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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惹人心疼

絕俏農女喜翻天 浣紫衣 11808 2024-01-31 01:14

  沈月蘿不管他怎麼想,徑直走到第一個籠子前。

  結果那隻畢方鳥,看都沒看她一眼,那小眼神,好像對她不屑極了。

  沈月蘿也學它的樣子,撇撇嘴,“哼!
小樣,還敢蔑視我!

  一路走過每個籠子,每隻畢方鳥反應居然都是一樣的了。

  還真應了蘇提的猜想,沈月蘿感歎,原來小景也是獨一無二的。

  離開曲家時,曲氏急急忙忙的端了個瓦罐,追上沈月蘿,交給她。

  “妮兒,這是娘炖的雞湯,上面的油都撇幹淨了,你拿回去,送給王爺!

  “送給他幹嘛,”沈月蘿打開蓋子,頓時香氣撲鼻,可把她饞的要死。

  曲氏佯怒拍了下她的腦袋,“你要想吃,娘回頭再給你炖,這可是專門炖給王爺的,裡面加了幾味中藥,藥不多,能補身子,對他的傷有好處。

  “娘,您怎麼知道他受傷了?
”沈月蘿蓋上瓦罐蓋子,問她。

  她這一問,倒把曲氏問的納悶了,“王爺受傷的事,你咋不知道呢,他們回去沒說嗎?

  沈月蘿茫然的搖搖頭。
想到龍璟說,受傷是因為她,後來又說不是,弄的她以為龍璟是逗着她玩。

  曲氏歎了口氣,“還不是昨兒村裡在重修堤壩,你鄭叔也在,所以我才去送飯,哪裡曉得碰上意外,總之,要不是龍璟推了娘一把,替娘受傷,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娘了,我以為你知道呢,剛才就沒問,你們不是住隔壁嗎?
他受傷你咋能絲亮不知情呢,你這孩子,也真是的!

  “我……”面對曲氏的責怪,沈月蘿倒也沒話可說。

  難道真是她小肚雞腸,把龍璟往壞處想了?

  坐上馬車,剛離開村子沒多遠,一道花白身影,便從路邊竄了上來,直接竄進馬車裡。

  秋香吓了一跳,“呀,它……它怎麼上來了?

  小景乖巧的趴在沈月蘿身邊,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腳面,顯然它是舍不得沈月蘿離開。

  “小景,不是我不帶你進城,隻是進了城之後,你就不能時常進山了,到時會把你悶壞的,”沈月蘿撫着它的腦袋,把它揉的舒服了,小景便一動不動的閉着眼享受。

  秋香雙手按在兇口,害怕的縮在角落,“主子,你在跟它說話?
它是野物,怎麼能聽懂你說了什麼?

  沈月蘿戳了戳小景的圓腦袋,笑着道:“它是野獸,可它也很聰明,你以後在它跟前說話得注意,當心它記仇,日後報複你!

  “不是吧?
難道它成精了?
”秋香一副見鬼的表情。

  這時,小景忽然擡頭,用一雙豹眼,似警告的看了眼秋香。

  “哇,天哪天哪,它真聽懂了!
”一路上,秋香就在不斷的驚歎中,跟小景相處了一路。

  等到馬車進了永安城時,她已經不怕小景了,大約是把它當成狗,這樣比較容易接受些。

  進了永安城,沈月蘿瞅着自己懷裡抱着的雞湯。

  這雞湯不能總抱着,她得送給龍璟。

  可是回了宅子,卻得知龍璟不在,去了議事府衙。

  沈月蘿沒法子,隻有讓根生趕着馬車,又追去了議事府衙。

  府衙的人都認得沈月蘿,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去,也沒人敢攔着。

  她走在前面,秋香帶着小景走在後面。

  突然來了一隻花豹,這可把議事府衙的人吓的不輕。

  一個個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生怕跑慢一步,就得被野豹當成食物,填了肚子。

  小景卻優哉遊哉的,走的極慢,好像還在欣賞周圍的風景。

  不得不說,有了小景在身後跟着,沈月蘿的氣場,都得升好幾個層次。

  豈是威風二字,可形容的。

  遠遠的,看見小春候在前廳外,等着主子在裡面議事。

  “小春,你過來,”秋香快步走過去,将他拉到一邊。

  “你們怎麼來了?
不是說去鄉下了嗎?
”小春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沈月蘿看了眼昏暗的廳堂,“你家主子,我早上走的時候,他還在躺着,怎麼我回來了,他就坐在這兒議事,他身上的傷都好了?

  小春愁眉苦臉的道:“哪能呢,王爺受了傷,也不肯好好的留在宅子裡養傷,非要到府衙來看看,小的攔不住,隻有陪着他一起來了,沈姑娘,您來的正好,快去勸主子休息一會吧,再這麼坐下去,傷口肯定要裂開!

  秋香聽的心驚肉跳,“王爺怎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萬一感染了可怎麼辦!

  沈月蘿心知他們說的都是實情,尤其是現在的氣溫,傷口如果沾上汗液,不發炎成怪呢!

  “你們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瞧瞧!
”沈月蘿将瓦罐,塞給小春抱着。

  稍稍理了下自己的頭發跟衣服,伸手一摸,發間的簪子,還是一樣插着。

  别看她嘴上不說,心裡對這支簪子,可是喜歡的緊,除了睡覺的時候,其他時間都不舍得摘下。

  夜裡,她對着燈光,仔細看過這支簪子,發現上面刻着很小的一個‘蘿’字。

  按說買來的時候,不可能是店家主動刻上的,要麼是龍璟物特意吩咐的。

  要麼,還有可能是龍璟親手刻上去的。

  這個想法隻是她的猜測,沒什麼依據,但是直覺告訴她,**不離十。

  她今兒穿着一襲乳

  她今兒穿着一襲乳白色的長裙,上面繡着暗色小花。

  裙擺處,更是鋪散着,一圈綠色翠竹。

  發型也是秋香幫她梳的,很簡單也很常見的樣式。

  但對于不怎麼打扮的沈月蘿來說,無疑是精心裝扮。

  當她邁進廳堂時,兩邊各坐着幾個人官員,加起來至少有十幾人。

  因為她的進入,衆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全都轉過臉來看她。

  各人看她的眼神不同,想法也不同。

  龍璟坐在首位,臉色跟唇色都很白,坐在太師椅上,腰身也不如以往硬朗,微微佝偻着。

  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試圖減輕點痛苦。

  這些在場的官員裡,也有一兩個不認識她的。

  就比如王莽手底下的一位副将,看見沈月蘿穿的并不好,除了眉宇間高傲的神采之外,還真找不到什麼亮點,便以為她是婢女。

  于是粗氣嚷嚷道:“你來的正好,再去泡一壺茶來,說了這麼久,王爺跟各位大人們都渴的不行!

  吩咐完了,卻見站在廳中的女子統一動不動。

  那副将奇怪又憤怒了,“咦?
你是哪裡來的小丫頭,聽不懂人話嗎?
叫你去使勁茶,你傻站着幹什麼?

  坐在他旁邊,另一年輕副将,戲笑道:“怕是這小丫頭,也被我們王爺的絕代風姿迷的魂不守舍,你這會說什麼,她定然都聽不見!

  此言一出,其他不知情的人,也跟着一起哄笑。

  王莽自然知道沈月蘿是誰,陳羽也知道,不過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出面呵斥自己的部下。

  因為他們也想看看,這位即将成為永安王妃的女子,還有什麼值得他們尊敬的能耐。

  當然了,他們之所以這麼想,也并非故意刁難。

  沈月蘿這段時日,奔波在抗災的路上,她所做的事,他們這些人全都心知肚明。

  所以呢!
惡意沒有,純屬他們的習慣而已。

  龍璟握拳放在嘴邊,悶聲咳了兩下。
似是在提醒沈月蘿,不必理會。

  然而,沈月蘿可不這麼想,她需要立威,需要讓龍璟身邊的這些人,再不敢輕視她。

  “這位官爺,我想你錯了,我聽的懂人話,可你說的卻不是人話,”沈月蘿微笑着,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踱步走過去。

  安義臉色一變,肯定是怒了,“小丫頭,你敢罵本官說的不是人話?
我看你是找死!

  龍震天養的武官,都是脾氣暴躁的貨。
跟龍璟養的官員,完全不同。

  隻見安義雙掌猛的拍在椅子扶手上,整個人騰空而起,一手握起爪,就要朝沈月蘿的脖子掐上去。

  武者,本性都是莽夫。

  刺激不得,一旦激怒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以武力降服,而不是靜下思考,自己是否有優勢,對方是否有劣勢。

  沈月蘿身子一側,很輕松就避開他的爪子。

  她是閃開了,安義撲了個空,要不是擁有多年實戰經驗,非得臉朝下,摔趴在地上不可。

  還沒等他站穩呢,一道花白的身影,就從外面竄了進來,徑直朝安義撲了過去。

  來勢洶洶,把一屋子都驚住了。

  “小景,過來,”沈月蘿負手站着,朝小景招了招手。

  小景此刻正站在安義的肚子上,警告的對他龇牙,随即一個跳躍,跑回沈月蘿身邊站着。

  廳中這一變故過後,除了龍璟之外,所有人都面露驚恐。

  看沈月蘿的眼神,跟看妖怪似的。

  最後,還是王莽率先反應過來,輕咳了聲,喚醒呆滞中的衆人,“沈姑娘,真乃奇人異士,連野豹都能馴服,下官佩服!

  陳羽也趕緊打哈哈,“那是,沈姑娘豈是普通人,即将成為我們永安的女主人,當然有兩把刷子,安義,以後切莫亂說話,以免壞了規矩!

  沈月蘿不傻,咋能聽不出他們是話裡有話,“奇人異士?
王将軍真會開玩笑,本姑娘不過是懂得馴養那些不聽話的野物而已,可能你們不知道,越是性子野蠻的野物,本姑娘越是越是喜歡挑戰,因為老輩子說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陳羽一個勁的點頭,“那是那是,姑娘說的在理。

  安義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聽他們的意思,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即将嫁進王府的新王妃。

  難怪這女子一進門時,他就覺得氣質不一般。

  龍璟伸手,制止衆人議論,随後目光深沉的看向沈月蘿,“你到這兒來,有事嗎?

  “自然有事,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你們的會開完了嗎?
如果說完了,就散會吧,有事明天再議,”沈月蘿自然不能當着衆人的面,指出龍璟身上有傷。

  他現在是永安城的精神力量,一舉一動,都牽連着永安的神經。

  陳羽身邊的一名文官,神情不滿了,“農耕補種,城防修繕,一時半會哪能讨論完,姑娘還是請回吧,莫要打擾王爺與我們商讨大事。

  在他看來,商讨大事,那是男人之間的事,女人怎能參與進來。

  其餘衆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

  自古以來,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後宅即可。
外面的事,就交給男人去辦。

  龍璟不語,低着頭,像在很認真的查看各個官員呈上來的文書。

  。

  沈月蘿呵笑一聲,徑直走左排的首位,那裡坐着王莽,“說你們迂腐,你們還不信,小春,再搬把椅子來。

  “是,小的這就去,”小春太了解她了,當然一口答應,才不管這些官員們做何感想。

  小景跟在沈月蘿身後,威風凜凜,沈月蘿站在王莽面前,它也站在王莽面前。

  可憐王莽,面對數萬敵軍,都不曾眨眼皺眉,卻偏偏被這野物盯的,渾身不得勁,一陣一陣冒冷汗,額頭的青筋也跟着一突一突的跳。

  小春飛快的搬了把椅子過來,可是他要放哪?

  “主子,這……這要怎麼辦?

  沈月蘿神秘一笑,踢了下小景。

  小景會意,一個跳躍,直接跨到王莽腿上,跟他面對着面,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啊!
”王莽吓的身子往後仰,連人帶闆凳,摔了個四仰八叉。

  小景在他摔下去之前,早已安全跳開。

  沈月蘿嘿嘿一笑,“這不就有地方了嗎?
你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趕緊把椅子放下!

  “哦哦,”小春看傻了,還有這樣搶位置的,天下奇聞哪!

  椅子擺好了,沈月蘿裙擺一甩,一個旋身,動作潇灑無比的坐下,看也沒看身後一臉憤然爬起來的王莽。

  衆人不約而同的将目光放在龍璟身上,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龍璟面無表情的坐着,還是專注手裡的文書,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大主子這個表情,讓衆多官員心裡頓時了悟。

  這是默許了啊!

  他們家王爺,真是寵妻模範。

  “你們都愣着幹什麼?
繼續啊,剛才說到哪了?
”沈月蘿靠着椅子,伸出一隻手,無聊的撫着小景的腦袋,眼神中帶着幾壞壞的笑。

  “這……”

  幾個文官,交頭接耳,也不知是不曉得說什麼,還是不想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談論公事。

  沈月蘿也不生氣,将目光放在陳羽身上,“陳府尹你來說,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

  陳羽被點名,心裡雖不太高興,但臉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當務之急,自然是引導百姓補種莊稼,剛才下官跟各位大人們也在商讨這個事。

  “沒錯,”另一官員也開口了,“補種這事,刻不容緩,但是永安地域廣大,各個地方的情況都不一樣,所需要補種的糧種也不一樣,下官剛才建議,因地制宜,可是這位趙大人不同意。

  被他點名的趙大人,主管永安農商,可是人卻長的很白,看着真不像能跑田間地頭的官員。

  他站起來,一手放在兇口,端着架子,正色反駁道:“本官就是不同意,目前糧庫的存糧,以水稻跟麥子為主,自然是播種這兩樣谷物,難道你想讓百姓今年過冬以粗糧為主嗎?

  “當然不是,可是因地制宜,尤其重要,再說,現在時節已過了農曆七月,水稻跟麥子,定是種不出來,”之前那位官員,是陳羽身邊的人,他一聽這話,也立馬站起來,跟他辯論起來。

  兩人你來我往,越争越兇,聽的幾位武将,十分惱火。

  王莽站在門口處,大喝一聲,“都閉嘴,吵什麼吵,沒看見王爺被你們氣的臉都白了嗎?

  沈月蘿正捧着一杯涼茶,聞言也看向龍璟,這才發現,短短的一柱香時間,龍璟似乎快頂不住了。

  她直起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神色冷然,不怒自威,“讓你們來議事,不是讓你們在這裡吵鬧的,難道你們不覺得自己都隻會紙上談兵嗎?
若播種一事,你們何不去征詢當地長者的意見,我相信,他們懂的會比你們多,也能做出最正确的選擇,而你們要做的,是聽取百姓的意見,而不是在這裡大放厥詞,有個鳥用!

  她這一吼,直把除龍璟之外的人,吼的一愣一愣。

  廳堂裡刹時間,寂靜一片。

  陳羽撥弄茶葉的動作也停在半空,那兩位文官更是,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個字也言語不出。

  是啊!
他們在這裡講出大天去,也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以往當權者,總是喜歡替百姓做決定。

  如果今日不是沈月蘿的一番話,而讓他們自行去處理,他們定會直接将糧種送到各個村子,以示對百姓的撫恤關心。

  可是百姓真正需要什麼,他們真的知道嗎?

  沈月蘿當然知道自己那一番産生多大的影響,但她不準備停下,看了眼衆人,又繼續說道:“除了糧種,還有農具一事,也是刻不容緩,有些村子,缺少耕牛,缺少耕具,小春,拿筆墨來,我畫幾個實用的農耕用具,你們連夜做出來,盡量做到均衡。

  小春這回不用跑出去了,龍璟那裡就有現成的。

  他将筆墨捧給沈月蘿,“主子,給!

  沈月蘿提起筆,眉頭卻皺了起來,半天沒落下。

  她不會畫啊!

  隻能想到一個大緻的輪廓,剛才就是一時沖動,這可怎麼辦?

  龍璟弱弱一笑,朝她招手,“過來,你說,本王來畫。

  “這個好,”沈月蘿歡歡喜喜的将筆墨又捧了回去。

  站在龍璟身邊,先給他形容個大概的樣子,然後再修改。

  龍璟絕對是個天才,加上他對農具本身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畫起來并不是太難。

  當第一副叫‘耙’的東西畫

  ’的東西畫出來之後,下面的官員,争相傳看。

  古代的‘耙’有很多種,每朝每代,都會将生産工具進行改良。

  沈月蘿提的意見,龍璟采納之後,又加了他自己的意見。

  所以畫出來的樣品,絕對讓人耳目一新。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有贊歎,有好奇,還有迫不及待的。

  這迫不及待的人,自然是王莽無疑。

  他擅長打造兵器,對鐵器這種東西,他有着非同尋常的執着。

  接下來,龍璟又畫了好幾張,沈月蘿擔心他撐不住,看差不多了,便讓他停捭。

  乘着下面的人不注意,悄悄附在他耳邊,問道:“你還能不能撐住?
要是撐不住了,就先去休息,我帶着他們開會好了。

  說悄悄話,自然得靠的很近,沈月蘿的呼吸噴在龍璟耳朵上。

  當沈月蘿撤開時,龍璟的耳朵都紅了。

  “不用,沒有成親之前,他們不會真的認同你,如果我不在,你的決定,他們不敢接受,”龍璟搖頭。

  沈月蘿撇撇嘴,轉身又走回椅子上坐下,見王莽雙眼發亮的盯着那幾張圖紙,她幹咳了幾聲,喚回他們的清醒,“先别看了,監造農具這事,因為比較急,所以就由王将軍負責,不用等農具造出來,陳大人現在也可以安排補種的事下去,記着,多聽取當地百姓的意見,粗糧可以種,比如山芋,南瓜,玉米,水稻也可以,其他的暫時不要想,現在是非常時期,應當按着非常手段去做,首先你們要保證百姓有衣糧過冬,有房遮蔽寒冷,這才是最要緊的!

  “是,姑娘說的極是,”陳羽跟幾位文官,心有感觸,羞愧萬分。

  他們有這争論的功夫,可以幹很多的事了。

  沈月蘿又将目光移向王莽,跟他身邊的幾個副官,在他們開口之前,快速說道:“我知道你們要講什麼,城防是吧?
你們真是笨哪,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在城門關閉的情況下,想要進入永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那麼,你們作何感想?

  此方一出,不僅是王莽等人驚訝,就連龍璟的神色也微微變了。

  他對城防這一塊,一向重視,永安修建的可謂是水榭不通。

  除了護城河,還有好幾處地下水脈。
城中有幾口古井,便是地下水脈,隻是民衆并不知情,以為那些水井隻是一般的井。

  但是龍璟何等的聰明,對永安也是了如指掌,沈月蘿提出這個觀點,他立刻将城中能進人的暗道,逐一想了一遍,“你說的可是出水暗道?

  何謂出水暗道,就是俗稱的下水道。

  隻不過永安的下水道,都是采用石砌,有些地方修的是明道,快要出城時,修成了暗道。

  此暗道四通八達,四個城門皆可通過,也可以直達城中各個角落。

  龍璟提到了關鍵之處,讓在場的人,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暗道這個事,他們自認有鐵闌珊堵着,城門處還有官巡邏。

  可是他們忽略了,暗道直通護城河,如果有人從護城河潛入城樓下,官兵根本發現不了。

  見他們神色凝重,沈月蘿反而笑了,“你們别這麼緊張嘛,連你們都能疏忽,想必跟你們犯同樣錯誤的,也大有人在,至于這個問題怎麼解決,我相信各位自有辦法,我就不說什麼了,現在說完了,是不是可以暫時休息,有什麼問題,去布衣巷找,你家王爺就住在那,我也住那,不過你們别誤會,沒成親之前,我們隻是鄰居。

  沈月蘿落落大方的站起來,沖他們抱拳一笑。

  王莽呵呵大笑,“好,咱們永安未來的新王妃,果然不同凡響,我王莽服了,以後隻要是王妃的命令,下官定當誓死尊從!

  沈月蘿朝他抱拳回禮,“王大人客氣了,誓死尊從這話就不必說了,以後這永安的大事,還是你們的王爺做主,我隻負責經濟,各位,本人的酒樓就要開業了,到時候還望各位能去捧場!

  衆人對她說的經濟不明白,可後面的話聽懂了。

  “那是一定的!

  “一定一定,到時别忘了通知我們就成!

  “呵呵,王妃好魄力!
”這一聲除了王莽,也沒别人了。

  “各位大人這邊請,”小春笑着送他們出門。

  王莽臨走時朝小景的方向看了一眼,起初的恐懼過去,等到平靜之後,他開始欣賞小景,心裡琢磨着,要是帶一頭豹子上戰場殺敵,那得多威風啊!

  要不然,他也去找個野物回來養?

  還真别說,王莽是個行動派,想到就去做了。

  幾個月後,王莽真進山去了。

  可惜他沒逮到豹子老虎,卻意外抓到一頭帶刺豪豬。

  本來還挺郁悶的,豪豬再豪,它也是豬啊!

  呃不對,其實說起來,它更像刺猬。

  那一身的刺,比刺猬還要厲害,據說肉還不好吃。

  郁悶之下,王莽也懶得殺,将它養在别院裡。

  令王莽萬萬沒想到的事,有朝一日,這頭豪豬,還救了他一命。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等人都走了,龍璟舒了口氣,身子一軟,完完全全癱軟在椅子上。

  小景趴在那,偶爾瞄一眼上方的龍璟,目光裡充滿了深深的不屑。

  秋香端着瓦罐,探頭探腦的站在門口,看見沈月蘿,便急

  月蘿,便急吼吼的對她使眼色,“主子,快把湯端進去啊,再等下去,湯就涼了。

  這種瓦罐,有個很好的功能,那就是保溫。

  沈月蘿不爽的走向她,“你端進來不就行了?

  秋香嘿嘿一笑,“那怎麼成,這是您的事,奴婢可不能跟您搶活幹。

  她将瓦罐往沈月蘿手裡一塞,便跑了出去。

  迎面遇上送完官員回來的小春。

  “别去,兩位主子都在裡面呢,”秋香一把揪住小春的衣領,将他拖走了。

  小春嘿嘿捂着嘴奸笑,“哦哦,知道了,那我們别去打攪。

  廳堂裡,龍璟當着沈月蘿的面,也不避諱,解了衣服,低頭看着腹部的傷口。

  沈月蘿想起曲氏跟她說的話,縱然心裡有再多的别扭,也不禁軟了下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身上帶藥了沒有,我給你重新包紮。

  她走到龍璟身邊,想着藥是不是在他身上,伸手便去掏。

  這一掏,可把龍璟掏的面紅耳赤,“你這是幹什麼?

  “掏藥啊,在哪裡?
袖子裡沒有,兇口也沒有,難道褲子上有口袋?
”說着,她就要往下摸去。

  “住手,”龍璟按住她作亂的小手,嘴角狠狠的抽搐,“是誰告訴你,藥一定放在身上?

  “難道不是?
”沈月蘿眨眨眼,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啊!

  龍璟無語的用空出來的手,指着書桌上,“藥在那,這麼大一瓶,你覺得我會将它放身上?

  沈月蘿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書桌上擺着一個黑色的瓶子,是長頸瓶。

  呵呵!

  真要藏的話,恐怕隻有放褲裆裡。

  想到這個可能,沈月蘿忍不住偷笑,感覺自己好邪惡。

  龍璟皺着眉峰,狐疑的盯着她,“你在笑什麼?
本公子的樣子很好笑嗎?

  沈月蘿憋着笑,咬着唇,使勁搖頭,“沒有,你這麼帥,怎麼會好笑呢,别動,我要解紗布了。

  早上她沒敢細看傷口,現在看起來,似乎比早上好些了。

  看着還是挺猙獰的,傷口處的皮肉往外翻。

  想到當時失手脫飛的刀刃,如此大的力道,要是打在曲氏身上,怕是性命難保。

  “謝謝你,”這一句話,是由衷的,沒有半分戲言。

  龍璟半垂着黑眸,因為角度問題,他隻能看見她的頭頂,看不見她的神情,“有什麼可謝的,換作是你,我也會救。

  龍璟很少說些煽情的話,可是今兒也不知是氣氛使然,還是剛才衆多官員還有時,她對自己的維護。

  總之,他想說,便說了。

  一如他對感情,對身邊一切的态度。

  沈月蘿暗罵自己不争氣,因為她好想哭。

  越是覺得想哭,越是憋不住。

  一滴淚珠掉落在龍璟的腹部,剛巧落在還沒有來得及包紮的傷口處。

  眼淚微鹹,浸入傷口,有些微疼。

  龍璟忽然擡頭,摸索着抹了下她的眼睛,沒好氣的道:“哭什麼,我剛才開玩笑的,你莫不是當真了吧?

  說是這樣說,可他語氣中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沈月蘿打掉他的手,氣呼呼的罵道:“你才當真了,我是眼睛進水了,多餘的水冒出來,不行啊?

  “行,要不要給你拿個杯子接着?

  “滾!
”沈月蘿猛的擡頭怒瞪他,卻意外的撞上他近乎深情的目光。

  龍璟這人,不深情則已,一旦深情起來,試問,哪個女人能招架得住?

  在這一點上,沈月蘿很慶幸,還好她臉皮夠厚,否則一定會被他這副深情的樣子迷暈。

  龍璟很喜歡她癡迷又懊惱的樣子,調笑道:“看進眼裡,拔不出來了?
要不要日日夜夜給你看,否則難以彌補你觊觎的賊心。

  沈月蘿氣不過,還真擺出欣賞的表情。

  也學他的樣子,伸手挑起龍璟的下巴,左右看看,啧啧搖頭,“五官還不錯,就是眼睛大了,鼻子高了,嘴唇薄了,臉蛋嘛,還可以,可是下巴……哎呀,你的胡子子呢?
刮的這麼幹淨?
不是吧,而且不太能摸到胡茬哦!

  龍璟的臉黑了,這女人是嫌棄他?

  沈月蘿才不理他是什麼反應,繼續哎呀呀直叫喚,“真的沒什麼胡子喲,你知道元朔的胡子嗎?
要是全長出來,跟個野人似的,可是你這樣的,更讓人覺得像小白臉哦!

  這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說,上回指的是他的皮膚,這回輪到胡子了。

  龍璟黑着臉,語氣帶着怒意的狠狠的擰了下她的鼻子,“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間屋子!

  沈月蘿立即雙手護着自己的兇口,裝出怕怕的樣子看他,“你想幹什麼?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冷靜,千萬要冷靜!

  龍璟微微一笑,嫌棄的從上到下的将她看了一遍,“你以為本王會對你幹什麼?

  說完,他撐着身子坐起來,跟沈月蘿拉開距離。

  “喂喂,你那眼神什麼意思,本姑娘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前突後翹,标準身材,獨一無二,”沈月蘿怒了,站起來,當着他的面,轉了一圈。

  然後又一想,哪裡不對勁,小臉刷一下變了。

  撲過去揪着龍璟的衣領,龍璟身上有傷,躲閃不及,被她撲個正着。

  沈月蘿還沒喪

  月蘿還沒喪心病狂到,不顧他的傷,撲的時候也減輕了力道,不過揪衣服的力道,一點也沒松。

  “你幹什麼?
”龍璟也不知是真怕,還是裝的,擺出一副小受的樣子,讓沈月蘿内心的邪惡因子暴漲。

  “我幹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想幹什麼,說,你是不是看上林妙香的身材了?
那天甩了人家,現在想想後悔了?
”沈月蘿惡狠狠的問。
因為是逼問,所以她有意靠的很近,氣勢不夠,用聲勢來彌補嘛!

  龍璟咧嘴一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

  在沈月蘿納悶之時,他來了個突然襲擊,快速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這下可好,沈月蘿眨巴着眼,呆傻的愣在那,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龍璟好笑從她手裡扯回自己的衣服,臨起身之前,在她的額頭彈了一下,笑容裡多了幾分寵溺,“傻瓜!
本公子休息片刻,你自便!

  他起身走向内室,這裡雖沒有舒适的床,但是簡單的休息場所還是有的。

  在龍璟離開好一會之,沈月蘿猛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臉。

  好燙!
好燒!
好……好暧昧的舉動。

  他想要幹什麼?

  該不會想引她犯罪吧?

  “不是吧……不可能……”沈月蘿無聲的抱着桌角,把頭埋在桌肚子底下,掙紮着,瘋狂着。
又不敢出聲,憋的小臉蛋爆紅。

  這厮撩妹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

  她完全承受不住啊!

  這可怎麼辦?

  再來幾次,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撲上去将他壓倒,來個撕衣強上。

  沈月苦逼的咬着自己的衣帶,恨的牙癢癢。

  過了會,又在廳堂裡來回踱步。

  小景百無聊賴的看着她像個瘋子似的舉動,最終,連它都看不下去了。
用爪子,捂着腦袋,真不願承認這個瘋女人是它主子。

  還有一個人比她瘋——孫芸。

  她又是請相士,又是找福伯商議成親事宜。

  好在福伯這人辦事牢靠,很早就開始準備了,所以除了一些臨時的東西沒有置辦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準備妥當。

  孫芸并沒有回王府找福伯商談,而是将人約到酒樓。

  等到她跟福伯談完,正準備走呢,龍震天便上來了。

  當着百姓的面,王爺的勁頭還是擺足足的。

  他在孫芸起身之前,一臉帶笑的攔下她,“夫人進去談談可好?

  幾個随身的婢女跟小厮,識趣的退下去。

  孫芸也不扭捏,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永安城就這麼大,躲也躲不開。

  兩人在臨街的桌邊坐下,小二上了一壺香菜。
孫芸看也不看龍震天,捧着糕點,悠閑的的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龍震天也不說話,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又是幾日,竟又出落的風姿綽約。

  相反的,再看看他。

  這幾日因為老娘的無神取鬧,讓他煩不勝煩。

  史老太君竟命令他,去跟林子珍同房,他怎麼肯呢!

  可是他不肯,老太君就鬧,就說自己哪哪不舒服。

  謊言說了次數多了,怎還騙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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