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使勁嗅了嗅,“你們聞到什麼香味沒?
好看啊,很像女人用的脂粉香。
”
周勝糗他,“女人的脂粉香?
看樣子你是聞過的,難不成你喝過花酒?
”
劉大寶肥臉一紅,“别瞎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
小葵突然擡手,示意他倆别支聲。
沈月蘿瞅了眼屋頂的陰暗處,如果仔細看,更加細心一點的話,或許就能看出,某個地方有些與衆不同。
“這年頭居然還有采花賊,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小葵,你說會不會是他看上你了,”沈月蘿說的話,半真半假。
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永安,還能避過小葵的耳目,直到現在才被發現蹤迹,這個人不簡單。
江湖人才備出,永遠都不可能有終結。
小葵正要說幾句反駁的話,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對,“看上我?
隻怕他有賊心沒賊膽,一個孬種,隻敢躲在暗處搞偷窺,男人的臉都被他丢盡了!
”
沈月蘿笑着道:“豈止是丢盡,我懷疑他是不是男人,又或者,長的奇醜無比,要不然哪用得着做采花賊,随便往街上站站,女人就得撲上去!
”
話音剛落,對面屋頂上飛下來一人。
與其說是飛,倒不如說是飄更确切,這個人的輕功不簡單哪!
跟他們想像完全相反的是,這個男人除了一身黑衣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很白,特别是那一張臉,白的好像剛從面粉缸裡爬出來似的。
五官生的很好,湊在一起也很好。
在沈月蘿的看法來說,有點病美男的感覺,有點韓風美男子的潛質。
“你們是在說我嗎?
”小白臉眨眨眼睛,一臉純真無辜,好像趴在牆頭,要做壞事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是你還會有誰?
長的跟鬼一樣,”沈月蘿将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最後下的結論,可不怎麼好。
“鬼嗎?
可是我聽說鬼都生的美豔,夫人是在誇贊本公子,雖然你懷着身孕,本公子也一向對孕婦沒興趣,但是我又聽人說,沒興趣是可以培養興趣的,這位小妹妹年紀好像小了點,再養個兩年,倒是可以試試,本公子一向喜歡熟女,”小白臉色眯眯的摸着嘴巴,好像在品味什麼似的。
劉大寶跟周勝二人,倒吸了口涼氣。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傻冒,竟敢在永安的地界,調戲永安王的王妃,他腦子沒事吧?
他倆其實一點都不擔心沈月蘿跟小葵的安危,反倒很期待小白臉的下場,絕對不是一般的慘。
小白臉名字周義,本是個不起眼,不重要的角色。
小的時候總是生病,跟個病秧子似的,沒少招來同伴的嘲笑。
之後,他苦心修練輕功,就想着做一個采遍萬花的男人。
來永安之前,他一直在别的地方遊蕩,憑着出神入化的輕功,誰也别想抓到他。
小葵眯起眼睛,“你倒是有很有自信,難道你來之前,就沒打聽一下,永安城是誰的地盤?
找死也要分個場合,一雙眼睛真是白長了,你們瞎了的好!
”
沈月蘿點頭,“說的不錯,其實他的眼睛還挺好看的,标準的單鳳眼,勾人的眼睛,難道怪混成一個禍害,你們說,把他的眼睛挖下來泡酒好不好?
”
周義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這兩個女子,不僅不怕他,還敢出言羞辱他,“你們兩個的性子,小爺喜歡,小爺也不是那莽撞之人,永安的确是個不好闖的地方,正因為不好闖,這裡的美人才更多,玩起來更帶勁!
”
“蠢貨!
”小葵突然就動了,按在腰上的手,刷的抽出劍,照着周義的臉就砍了過去。
周義吓的嚯叫一聲,身子急速後退。
小葵的動作也不慢,提劍緊追而上。
兩人同時落到屋頂上,相距十米面對面站着。
周義不是傻子,小葵露的這一手,絕不是一般的小兵能有的。
周義心生了警惕,“你是誰?
女捕快?
”
他注意到小葵的穿着,應該是捕快的衣服。
來之前,他打聽過永安的防禦。
當聽說永安城的女捕頭,是個小丫頭時,周義很自大的笑了。
一個小丫頭,再有本事,又能厲害到哪去!
今晚他剛剛趕到永安,連日奔波,他又累又困,又急需解決生理需要。
本想去附近找個閨房鑽一鑽的。
周義這人采花還有自己的道道,他隻要處女,青樓的女子,他不喜歡。
沒想到啊沒想到,剛進永安就遇到一個刺兒頭。
小葵冷笑,“現在知道也已經晚了!
”
“等等!
”周義看見她眼中的殺意,急忙出聲制止。
“幹什麼?
”
“我在永安沒有犯案,你沒理由抓我!
”
“有沒有不是你說了算,你這樣的人,抓了你又怎樣,難道你不清楚,剛剛調戲的孕婦是誰嗎?
”
周義看了眼沈月蘿坐着的地方,心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是誰?
”
小葵冷嗤,“她就是永安城的女主人,璟王爺捧在手心裡的王妃!
”
周義手一抖,手中用來裝逼的扇子掉在屋頂上,“不會吧,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
他也算道上的人,龍璟為人如何,他有所耳聞。
狠起來,絕對能把人吓尿了。
“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小葵手裡的劍,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着周義刺了過去。
周義手一擡,本想用扇子擋,忽又發現手裡的扇子不見了,隻好迅速後退。
以他絕佳的輕功,火速離開小葵的功擊範圍。
沈月蘿一邊吃着火鍋,她吃了太多的肉,終于想起來吃蔬菜。
一邊吃着菜,一邊看着兩個人打架,别說,還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劉大寶跟周勝看了一會,已經完全不擔心小葵吃虧了。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白癡,你說這人是不是腦了有病,居然敢來調戲你,”劉大寶喝了口白酒,感覺白酒的辛辣從嗓子裡一直燒到胃裡,全身都暖了起來。
周勝也忍不住笑了,“豈止是白癡,簡直是沒腦子,我估計小葵最近幾天悶壞了,在你們還沒回來之前,她就嚷嚷着出去剿匪,被龍震天攔下了,如果今天不是出現一個采花賊,我估計她一準憋不住!
”
沈月蘿看了眼葡萄酒瓶,無奈的收回視線,“這天底下,總歸得有壞人,才能有好人,時不時的來幾個搗亂的人,并不是壞事,哎,大寶,你這鍋子味道太重了,花椒減少一點,興許能更好,另外,你可以試着做點三鮮鍋子,萬一有客人不喜歡辣鍋子呢?
”
“這個我倒沒想到,我還以為火鍋隻能是辣的呢,那你說,我要是做出來,會有人吃嗎?
”劉大寶不太确定。
“肯定有啊,怎麼可能沒有,不過這鍋子,你得用高湯,也就是老母雞湯或者老鴨湯,再加點香料,但不能是花椒辣椒這些,把味道弄的清淡一點,咱們這兒哪裡有産大個的黑魚?
”
“有啊,咱們城裡月半湖裡也有黑魚,這兒的人好像不喜歡吃黑魚,湖底的大黑魚,最大的能有十斤重!
”劉大寶比劃給她看。
沈月蘿把筷子一擱,看着他倆,“你們把黑魚的魚肉片下來,再裹點精面粉,弄成魚片,再去搞點新鮮的泡菜,做酸菜魚,我跟你們說啊,酸菜魚的作法有很多種,主要是把魚肉的鮮味跟酸菜的酸味進行融合,要是融的好,二者能産生最鮮美的滋味,具體怎麼做,你倆去琢磨,我可以負責試吃!
”
看她笑的多狡猾,誰知道具體得放什麼料,這得一樣一樣的試。
畢竟永安人的口味,跟别的地方都不一樣,他們得融合當地人的口味。
劉大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說的菜名叫酸菜魚?
名字倒是不錯,可我從來沒做過,這樣吧,明天我下了工,到魚市上買個大黑魚回來,直接到錦繡去做,做好了端給你試吃,這樣不耽誤功夫。
”
周勝也同意這個辦法,“最近城裡開了好幾家燒烤,咱們也得創新了,但是我覺得吧,這酸菜魚的口味,也得分辣跟不辣,你們說是不是?
”
這些事現在沈月蘿不操心,“你們去弄吧,做出來以後,就在吃遍四方裡頭挂個菜牌,也算咱們的主打菜,咦,小葵他們哪去了?
”
幾人聊的太投入,連屋頂上兩個人啥時候離開的,都沒發現。
小葵此時一心要抓到周義,但是這厮太卑鄙,打不過就跑。
跑了一段距離,又停下來,好像在故意挑釁她似的。
要論武功,這厮根本不是小葵的對手,但輕功這個事,除了勤奮之外,還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天份。
很顯然,周義的天份很高,再加上他本身體質的原因,正如他所說,想抓到他,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小妹妹,還要不要追了?
”周義停在一棵樹上,也累的直喘氣,一張臉因為過度的奔跑,有點發紅。
小葵站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你丫的混蛋,有種的你别跑,咱們一對一的打,隻會逃跑,你算個什麼男人!
”
周義嬉皮笑臉的在那嘚瑟,“我是不是男人,可不是你說了算,你要真的好奇,哥哥可以把衣服脫了,讓你檢查,怎麼樣?
要不要檢查看看哪!
”
“呸!
我怕髒了我的眼,”小葵喘夠氣了,直起身子,粗魯的抹掉臉上的汗,舉劍指着他,“把你廢了倒有可能,快點下來!
”
“你讓我下來?
憑啥,有本事你就過來逮我,”周義心裡那個爽。
不曉得第多少次慶幸自己當初學了輕功,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小葵已經很久沒這麼生氣了,該死的小白臉,如果讓她逮到,非把他抽皮扒筋不可。
别看周義嘴上嬉笑,一雙眼睛可是死死盯着小葵的一舉一動,“喂,你要幹嘛?
”
小葵陰陰一笑,突然變腰,從地上撿起土塊石塊,不管什麼東西,全一股惱的往他身上扔。
“哇,喂喂,你怎麼這樣,這算怎麼回事,”周義像個猴子似的,在樹上跳來跳去。
可還是免不了被打中的命運,有幾棵石子,要不是他閃的快,就得打中他的命根子了。
“我師傅說過,甭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
小葵笑的超極邪惡,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某個倒黴路過的癞蛤蟆,也被她丢了出去,正中周義的腦門,濺了他一臉的東西,好像是癞蛤蟆的口水。
“哎呀,你别扔了,停下停下!
”周義揮着雙手,一面擋開撲面而來的暗器。
小葵手裡掂量着石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乖乖的下來,跟我回去,審完了案子,或許可以讓你判兩年,否則你就等着死無全屍吧!
”
他倆追逐間,其實已經出了城。
兩人此時候就站在送君亭的外圍,因為是夜裡,光線不太好,不怎麼看的清楚。
然而,正當小葵說完話時,遠處升起一片火光,燒的面積還挺大。
周義乘她愣神的空隙,将輕功發揮到極緻,飛身離開,幾個起落間,就不見了。
“混蛋!
下次别再讓我抓到你!
”
小葵扔掉手裡的石塊,朝着火光來源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