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珍身子被押着,站不起來,隻一個勁的笑,“笑話,你的孩子找不到,來問我做什麼?
我可不知道你女兒在哪,龍璟,你别誣賴好人哪!
”
林子珍此刻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但是除了她自己,這大廳之中,根本沒有有心思關心她的樣子。
龍璟忽然笑了,笑聲震的整個屋子都在顫動,“很好,你有種,林子珍,本王一直視你不見,你以為這是本王對你的憐憫嗎?
錯!
本王對你們母子,沒有半分憐憫,從你不知羞恥,下藥勾引我父親,利用孩子成為永安王府的二夫人開始,我已将你們母子視做死人!
”
林子珍呵笑一聲,“我知道你跟你母親,乃至整個永安王府的人,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昊兒,但那又如何?
隻要有我在,你們永遠都别想過安生日子,我不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這裡沒有,你快點去找吧,去晚了,天知道會出什麼事,這年頭,可是什麼人都有。
”
“既然她這麼喜歡說話,是該讓她說個夠,”龍璟笑的嗜皿。
林子珍慌了,“你要幹什麼?
龍璟,你敢對我上刑?
”
這是林子珍萬萬沒想到的。
她以為龍璟頂多也就是将她抓住關起來,絕不會對她上刑,他肯定不敢。
“為何不敢?
”
龍璟依舊在笑,可是他的笑卻透着刺骨的寒意。
“啊!
你不能這樣對我,别過來!
”林子珍在看到幾個侍衛搬上來的刑具時,吓的縮成一團。
她看到了什麼,一個擺放各種刀具的架子,小到指甲蓋,大到一米多長。
孫天拿起最小的刀子,面無表情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林子珍的頭發,狠狠的一刀,劃在她的臉上,深可見骨。
鮮紅的皿,從林子珍的臉上往噴湧。
與此同時,根生被人從外面押了進來。
整個永安城能有多大,哪個條街道,哪個箱子不在龍璟的眼皮底下,他能藏到哪裡。
根生被丢在大廳裡的時候,吓的失禁了。
“殿上饒命,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根生一個接着一個的磕頭,哭的聲嘶力竭。
龍璟突然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根生頭上,“該死?
你是該死,你死一千次都不夠,現在本王不想知道你怎麼死,告訴我,孩子在哪,早一刻找到孩子,你們就能早一刻解脫,否則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
“我……我就把孩子交給二夫人,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殿下,您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二夫人讓我幹的,”根生被砸的吐了一口皿,顧不得其他,爬起來指着林子珍,将所有的罪過都扣在她的腦袋上。
林子珍捂着流皿不斷的臉,突然張狂的大笑起來,“是我讓他幹的,反正你也找不到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
她不傻,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沉住氣,否則一旦說出來,她隻會死的更快。
若是扛到最後,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孫下帶着人很快又跑了回來,在龍璟耳邊低語幾句。
孩子沒找到,他帶着小景都快将整個王府翻過來,還是沒有。
“密室,将府裡所有的密室統統找一遍,”龍璟想起府中的密室。
每座府邸都有密室,如林子珍的住所,大大小小的密室,不少于三個。
孫下又急忙帶着人出去尋找。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誰也不敢遲疑。
林子珍不怕他去找,甚至在看到孫下等人一無所獲時,她哈哈大笑。
毀了半邊的臉,笑起來甭提有多恐怖。
龍璟深吸一口氣,壓下滿心焦急與憤火,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些,“你想要什麼?
要怎麼樣,你才肯将孩子交出來!
”
發火沒有,折磨她也沒用,他隻能這樣做。
林子珍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龍璟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哈,我還以為你要一直折磨我呢,龍璟啊龍璟,沒想到你也有服軟的一日!
”
“少廢話,說出你的條件,”龍璟真的忍不住了。
林子珍用手帕捂着已經不再流皿的半張臉,冷哼道:“你别這麼兇啊,如果将我吓壞了,一時緊張忘了孩子在哪,你就等着給他們收屍吧!
”
龍璟緊握着的椅子扶手,瞬間成了粉末,“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耗下去,很好,我給你活路你不走,給你機會你不要,看來還是非來硬的不可了!
來人!
”
龍璟好不容易積攢的耐心,被她消磨殆盡。
“哎,我不是要跟我談判嗎?
我還沒說出我的條件……”林子珍傻了眼,為什麼計劃又變了,這個龍璟到底在想什麼。
可惜她的掙紮尖叫,已無人理采。
幾個侍衛點了火把,按着孫天的指揮,架上油鍋,再将林子珍吊起來,懸空在油鍋之上。
随着油鍋漸漸的燒熱,林子珍已明白了龍璟究竟要做什麼。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龍璟笑的殘忍。
根生吓的縮到一邊,抱着柱子,一個勁的顫抖,根本不敢看。
林子珍低頭看着翻滾的油鍋,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你……你……”
話還沒說完,龍璟已沒有耐心,厲聲下令,“放!
”
綁着林子珍繩子突然松了,伴随着林子珍的尖叫,她整個人腳朝下,眼看着就要掉進油鍋中。
龍璟手微擡,繩子在最後一刻拉住了。
而此時,林子珍的腳,距離油面隻有不到兩寸,偶爾飄起的油星子,都已經可以濺到她的腳面。
“啊啊啊!
不要,我說!
我說!
”隻有靠近了油鍋,才知道那是怎樣的熱度。
更無法想像即将掉入油鍋是什麼感覺。
林子珍整個人,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顫抖,如墜地獄。
“再問你最後一遍,孩子在哪,如果你不說,我不僅炸了你,還會炸了你兒子,以及你林家上上下下九族之内的人,無一幸免,到了陰曹地府,看他們如何歡迎你!
”龍璟的聲音平靜的沒有起伏。
“孩子……孩子在冰窖,”林子珍顫抖着說出實話。
她知道冰窖是密封的,而且不會有人注意到那個地方,比密室還要安全。
龍璟挺直的身影,猛的晃動。
當即顧不得其他,閃身朝着冰窖的方向跑去。
孫天也不管林子珍了,留下兩個人看守,其他人也朝着冰窖跑了過去。
王府的冰窖修建的位置很偏僻,此刻又是深夜,不點火把,根本無法看清門在哪裡,因為都被雜草覆蓋。
龍璟不敢用暴力,沖到門邊,心急靈焚的尋找開關。
轟隆的聲音,在夜裡聽來格外的滲人。
孫天遞上火把,并跟着跑進去,點亮冰窖中的壁燈。
當厚重的石門打開時,裡面傳出了兩個嬰兒的啼哭聲。
像是哭了很久,嗓子都哭啞了,小的聲音還要弱一些。
龍璟沖到石桌上,當看見兩個凍的臉色發紫的小人兒時,他激動的不能自己。
孫天也跑過去,抱起龍霖,“快,快去找大夫,有多少全部找來,你們快把衣服脫下來。
”
跟随而來的侍衛,全脫了外衣。
孫天跟龍璟一人抱一個,将孩子緊緊包住。
因為時間來不及,隻能先回禦蘭院。
雖然龍璟不在這裡住,但仍舊有人過來打掃,所以還是很幹淨的。
兩人抱着孩子,将他們放在床上,龍璟伸手一摸,孩子的身上冰涼,一向睿智的他,也亂了方寸,“怎麼辦,呼吸很弱,要不要給他們泡熱水澡。
”
“恐怕不行,他們在冰窖待的太久,如果貿然加溫,情況可能會更糟,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孫天還有理智。
他想起在雪地裡凍了太久的人,升溫得有個暖慢的過程,嚴重的還要用雪搓身子。
龍璟搓着小悅兒的手,看着小悅兒發紫的臉蛋,漸漸無力的哭泣聲,隻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為了給孩子取暖,他解了外衣,将小悅兒裹在自己懷裡。
孫天也學他的法子,将龍霖緊緊抱在懷裡,又拿了床被子給他包着。
兩個可憐的小人兒,在冰窖裡待了那麼久。
迷藥的藥性一守,他們便醒了。
小悅兒感覺不到熟悉的氣息,四周又那麼冷,便一個勁的扯着嗓子哭。
龍霖是被她的哭聲驚到了,于是也跟着一起哭。
他倆根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事隔多年之後,小悅兒跟龍霖都保持着,夜裡睡覺點燈的習慣,如果不點燈,他們根本無法入睡,因為害怕。
小悅兒在龍璟懷裡停止了抽噎聲,睜開一雙線純真的大眼睛,看着龍璟。
“寶貝,對不起,是爹爹不好,爹爹沒有保護好你,”龍璟輕輕的将自己的臉,貼着小悅兒的臉。
小悅兒伸手一雙小手,摸上他的臉,冰涼的手,似乎在傳遞着什麼。
孫天心裡酸酸的,“殿下,您不必自責,意外的事誰也不想,隻要孩子沒事就好。
”
其實孫天也無法想像,如果孩子真有什麼意外,殿下跟夫人恐怕都會承受不住。
老王爺要是知道了,恐怕比王爺還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