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炙熱。
韓行睿和春慕錦得到了龍騰躍極大的寵愛,竟然派了宮裡的人擡了轎子将兩人送回了春府,那頂轎子外面還是明黃色華蓋,其中擱着冰塊,生生比外面涼了許多。
兩人在衆人欣羨和驚訝的目光中下了轎,春府中下人給了八個轎夫一人一包銀子,迎了韓行睿和春慕錦進府。
衆人或許識不得那頂轎子究竟是何人所有,端看上面的明黃色也知道那定然是皇上派來的,誰不羨慕韓行睿和春慕錦的好運道?
人群中有人說了,這昭和公主莫名失蹤,韓大将軍莫名闖入皇宮,還以為他們算是死定了,沒想到再一次出現卻又如此高調,就連皇上都如此寵愛,看來韓行睿起複有望。
但不管這些人究竟是何想法,韓行睿和春慕錦已經被迎進了春府。
龍綠萍一早聽到韓行睿和春慕錦是由皇宮内的轎子擡出來的,心頭送了好大一口氣,就怕兩人受了委屈,如今看來皇上還是念顧兩人的,不由高興地迎了兩人進門,她因為感激韓行睿當時不顧一切地放下一切追春慕錦而去,自是不将韓行睿當做外人,反而越看越是喜歡不已。
“你們回來了,還沒用午膳吧!
我讓廚房給你們做一些過來!
”龍綠萍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進屋,笑眯眯地說。
一旁滿了一歲的多多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張着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向韓行睿,“姐……夫,抱,抱抱!
”
韓行睿彎腰将多多抱了起來,輕輕笑着,“謝謝嶽母大人了!
”
龍綠萍笑了笑,引着兩人坐下,“你們進宮面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廚房一直備着午膳的,倒也不妨事!
”
“娘,您說多多是怎麼回事?
我才是他的親姐姐,怎麼都不找我抱,反而找他姐夫了?
”春慕錦在一旁看着多多膩在韓行睿腿上,咧着粉嫩的小嘴兒,不停地笑着,那股樂呵勁兒,可是她從未見過的。
龍綠萍一陣無語,沖她翻了個白眼,回頭沖韓行睿笑了笑,“子信别介意,我這丫頭向來愛說些胡話,倒是惹人發笑!
”
“嶽母這是說到哪兒去了?
錦兒的性子很好,隻是多多恐怕是心疼姐姐了,看姐姐累了,所以才不讓姐姐抱着,免得累了姐姐吧!
是不是,多多?
”韓行睿逗着多多,語氣溫和,俊臉含笑,身上素來的殺伐之氣一掃而空,倒也十分親和。
龍綠萍溫和地看着女兒女婿,越看韓行睿越喜歡,正要說話,不想門外卻是春泰求見,說是春澤海回了府,請韓行睿前去書房一趟。
“老爺也是的,什麼事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
非要勞子信去書房一趟?
”龍綠萍無奈,自從春澤海成了戶部侍郎之後,總是忙得不回家,她自然不會懷疑什麼,隻是看着韓行睿才從南蠻回來,昨夜也沒好好休息,竟然就又跟着春澤海忙進忙出,不由有些埋怨春澤海不懂得體貼春慕錦了。
“娘,爹許是有重要事對子信說呢!
子信,你快去吧,多多給我抱着吧!
”春慕錦伸手接過多多,推了推韓行睿,韓行睿沖她笑了笑,又向龍綠萍行了行禮,這才出了屋子。
“你呀,子信寵愛你,你也不能這麼做!
”龍綠萍輕點了春慕錦的額頭,就擔心女兒的性子讓韓行睿生了嫌隙,将來會不和睦。
“娘,不會的!
子信可不是那種人的!
”春慕錦沖龍綠萍笑了笑,湊近多多的臉蛋狠狠親了親,“多多,多多,姐姐可是想死你了,你可想姐姐了?
”
“想……想了!
”多多奶聲奶氣的聲音。
春慕錦高興地抱着多多不斷笑着,令龍綠萍一陣好笑。
“錦兒,你且說說,韓家那邊究竟是什麼意思?
”昨天韓行睿和春慕錦住回了春府,春家上下興高采烈,哪兒還顧得上韓家不韓家了,龍綠萍一直拉着春慕錦的手,詢問她好不好,可有受委屈了,又總是垂淚連連,說春慕錦受了,定是受了苦之類的話。
明月也在旁邊念叨着春慕錦受了苦,龍綠萍擔憂得不得了的話。
然而,春澤海和春慕瀾卻清醒得多,看着兩個女人拉着春慕錦叽叽喳喳,他們一陣氣惱,直到夜裡才各自對彼此說了他們心中的疑惑,他們不住在韓家卻忽然住在了春府,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韓家做了什麼可恨的事?
因而,龍綠萍一大早就想詢問春慕錦,若非兩人進了宮,隻怕早就知道了原因。
“韓家是不是給你們氣受了?
我聽說韓家之前封了侯,重修了院子,可是克扣了你們什麼?
你的那些嫁妝……”龍綠萍拉着春慕錦的手,擔憂地問。
春慕錦無奈地笑了笑,一面抱着多多,一面安慰龍綠萍,“娘,這些您都不用擔心!
韓家人不過是幾隻蹦不起來的螞蚱,瞎倒騰!
我也不想這麼快回去呢,難道娘不歡迎啊?
至于嫁妝那些……雪蓮幾個丫頭機靈着呢,沒有出錯的!
”
“那就好,那就好!
”龍綠萍松了一口氣,複而又拉着她說,“錦兒,若實在不行,就想辦法分家算了,我看韓家的人沒幾個好的,還是自己開了府,那樣你就是當家主母了,娘的錦兒精明能幹,定然可以勝任的!
”
春慕錦撲哧一笑,将頭靠在龍綠萍懷中,輕聲地說,“娘,錦兒自然是想分家的,可不是現在!
我們才離開一個多月,平樂侯府就出了這麼多事,怎麼說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錦兒定要讨回一切的!
”
“你……”龍綠萍吃了一驚,低頭朝春慕錦看去,卻見她眉目和順,卻也不像是記恨韓家的模樣。
“娘,您就放心吧!
錦兒知道該怎麼做!
您且看着,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吃虧的!
”春慕錦擡頭沖龍綠萍笑了笑,眉目柔和地說。
龍綠萍知道春慕錦的性子,自然明白她既然這麼說了,定然是有辦法的,因而倒也不再擔心,反而甩開所有煩惱,輕輕一笑,“娘倒是希望你們永遠都不會去,就留在家裡好了!
”
春慕錦知道龍綠萍不過是說說而已,不由輕輕一笑,也不多言,反而安安靜靜地享受着甯靜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