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我叫花涼城
我是花涼城。
是這花府裡的五小姐,“五”同音“無”,也就證明了我這個人本就是不存在才是最好的。
從我有記憶起我就住在這裡。
可這裡的人不把我當小姐看待,他們把我當奴隸,于是我也就隻能做奴隸的活,洗衣做飯端茶送水,我每天都會忙的比府裡最忙的丫鬟一樣。
其實在我剛記事起,我覺得我不是小姐。
直到在七歲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我就是這花府的五小姐,我從小就羨慕小姐公子們的漂亮衣裳好玩玩具和好吃的飯。
我想着可能我也會有的吧。
于是我偷偷的跑到了老爺的房中――因為他們說,這個老爺其實就是我的父親。
我興沖沖的進去了。
屋裡那位老爺正在和他的夫人用膳,他的婦人格外的讨厭我,于是……我就在大冬天的季節被潑了一盆冷水,在門前跪兩個時辰才可起身。
有一個小姐,她生的格外的好看。
她就在那裡笑話我,還招呼着其他的下人欺負我,打我罵我,我都忍了,最後她罵我是掃把星。
我不喜歡這三個字。
因為同為下人的李嬸和張伯這幾天天天吵架,張伯每次格外的生氣的時候就罵李嬸是掃把星,讓她滾,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後來我便知道了,掃把星就是那種天生有黴運的人,這種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會有災難。
我不喜歡掃把星。
我喜歡神話故事裡的那些漂亮漂亮又溫柔的仙女,我覺得她可以罵我是仙女,不能罵我是掃把星。
可是我打不過她。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讨厭我,後來我從下人口中才得知,原來是我的出生害死了我娘。
我不信。
可是很多時候不是你不信就行的。
後來……我曾試圖離開那裡,因為那裡始終都沒有人真正對我好,于是我帶着我的随身侍女就逃跑了。
她告訴我逃出去的時候一定不要告訴别人說我是這花府的五小姐,我問為什麼,她卻又不說話了。
但她從沒有騙過我,以往也都是她替我承罰替我求情說好話的。
繞過了一個彎時。
我遇到了一個人。
他着了一身盔甲,陽光下熠熠生輝格外的帥氣俊朗。
騎着馬,手裡腰間綁着一把長劍。
我從路人豔羨歡呼的話裡聽到了他是什麼人。
他是南王朝的戰神王爺。
我便隻是一眼就失了心。
接下來的事情順利的出奇,他的馬突然失控,對着我就要撞上來,他一拍馬背跳了下來,身形一動已然抱着我滑出三丈遠。
他身上的盔甲很涼。
他問我:“姑娘哪裡人?
”
我一時發不出話來。
四周有人鬧起來,“這姑娘莫不是個榆木腦袋?
這個時候還不說出自己是哪裡人,好讓戰神王爺去提親啊?
”
“就是就是。
”
“肯定的一樁好姻緣啊!
”
……
我在我的丫鬟嘴裡聽說過這兩個字,她告訴我姻緣就是以後啊,一輩子都會有個男人照顧我,讓我不用挨打不用挨打,一輩子都有人疼。
如果那個人會是他的話……
我不知該怎樣形容我内心的激動,良久隻是捏着他的衣服輕聲問:“我告訴你了……你會娶我嗎?
”
他一愣。
眸子有些許的寒冰,聲音卻依舊淡淡的:“會。
”
我以為他說的是真的看上了我,卻不知他說的會不過是個女子就可以……
他不會愛上别人。
可是這些道理我當時怎的會明白?
于是我便輕聲道:“我是……花府的五小姐,花涼城。
”
我聽到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再看他們的神情,已經從善意的笑換為了鄙夷瞧不起……
我下意識的去抓他的衣角。
卻被他狠狠拂落,他盯着我的眼睛有幾分薄情的道:“我娶貓娶狗我都不會娶你。
”
我看得懂他眼睛裡的薄情。
但還是有幾分的不甘心,“為什麼……”
“跟你自己說去吧。
”他狠狠撂下來一句,直接大踏步走到馬旁邊翻身上去,“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和花府的人有任何交道的,特别是你。
”
那一天到底我是怎麼過的。
我也記不大清楚了。
隻記得好像被人給綁在了籠子裡遊街,路人都聽說了我剛才的事情,于是羞辱的就格外的厲害。
爛菜葉,臭雞蛋,刷鍋水和狗皿……
中間我看到了花府裡的那個特别美的小姐,可是她沒看到我,她在替一人卸盔甲,端茶擦汗。
我看到那人嘴角粲然的笑。
就仿佛是夢一般。
然後下半夜我的侍女才敢偷偷的把我放出來把我帶走,本來是打算再逃的,卻一個轉角碰上了軍隊的人。
軍隊的領頭人看到我,嗤笑道:“你就是花府的五小姐?
”
我不敢說話亦不敢拒絕或應下。
那領頭人似乎格外滿意我們的臉色,便一揮手道:“走吧,王爺說一定要我們把你們送回去,請吧――”
他指的方向是,一片霧氣。
我看着看着就低低地笑了,也罷也罷,我也就不逃了吧。
畢竟這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
我回到花府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可若是我不回去,怕又會被他強行帶回去,受的屈辱更多。
我便輕聲笑了:“謝王爺。
”
回到花府我就病了,高燒不退,花府的人卻也沒有過分的為難我,隻是給我的活又多了不少,卻都是我的侍女幫我做。
然後我的病剛有起色。
就聽到有人讨論說,府中我那個漂亮的姐姐……她嫁人了,嫁給了南王朝的戰神王爺。
我想不通他當時為什麼要說那種話拒絕我。
卻也沒有過分的去想。
然後當天晚上,我就被兩個黑衣人擄走了。
他們把我帶到一個山洞裡,因為我察覺到了陰暗的氣息和滴滴答答的水聲。
我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更不知他們是想要什麼。
錢還是人?
可是我也不敢醒來,然後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他們有人說話。
“還不醒嗎?
”
傳來一人暴躁的聲音:“不醒也能玩啊!
”
“不醒她不掙紮,跟幹死人似的,好玩?
”
“行行行。
”
片刻又有人答話:“花若雪可是說了,這個女人留不得,現在也就能讓我們快活快活,快活夠了必須快點解決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