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的夢是在哪兒呢
花涼城笑眯眯的道:“那小屁孩說什麼時候還會來嗎?
”
隐衛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然他怎麼會聽到骨節摩擦的咯吱咯吱聲呢。
隐衛把人皮面具撕下來,抱拳道:“這個不曾說。
既然五小姐也回來了,那我便先回去禀告主子了。
”
花涼城心裡一肚子火,不住的嫌棄擺手:“速度滾。
”
隐衛面無表情,因為他的心表示已經千瘡百孔了。
起身,也不脫了身上的女裝,直接躍窗而出!
花涼城盯着床上雜亂的被子心裡一團亂麻,一聲怒喝:“巧兒!
給本宮換床被褥!
”
沒有聲音。
花涼城微微蹙眉,便走出門去看。
剛才回來的匆忙沒來得及仔細看,這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宮裡沒有一人!
暗想這隐衛是用了什麼手段啊,竟然把這宮人全部遣走了,連風玉钰派人監視她的都不見了!
于是隔天,後宮便傳出了貴妃殿鬧鬼的事情。
花涼城:……
她可沒那麼多閑工夫去澄清一件子虛烏有無關緊要的事,于是便任由流言越來越離譜,不出兩天居然又把她是個妖怪的事給揪了出來!
花涼城不急。
但在外的一二三四……十月可就遭殃了。
還沒過幾天消停日子呢,這又開始新的辟謠之路了!
沒辦法啊,誰讓自己個攤上個這麼會惹流言蜚語的主子!
百花城有許多傳說,傳說多了,夢也就做的多姿多彩了,于是便衍生了一種新的職業。
他們沒有統一的名稱,有人喚算命的。
有人說卦師……名稱不定。
但是活都是一樣的,都是專以占蔔、解夢為生。
夢這個東西在《易經》中就有記載。
《易經》包括兩部分,一是經,文體部分。
二是傳,解說的部分。
經過六十四個卦以及所附的卦辭、爻辭構成。
這個東西是專門解夢的。
有人說夢這個東西怎麼能信呢?
也有人說夢裡自己的靈魂會穿越山川河流,為何不信?
也有人說夢是未來的征兆或者前世的事情有何不可信的?
百花城所有的人都信夢。
而花府二少爺花問柳瞎了眼卻開了天眼,一面被所有人鄙夷嫌棄,一面卻被所有人膜拜尊敬。
看起來很矛盾,其實不然。
這也就是人性。
宮裡又傳出貴妃殿鬧鬼的傳聞的時候,二少爺卻也做了一個夢。
花問柳啊,他夢見了自己掉進了一口深井,在夢裡呢他是能看清一切的,但是夢裡四面無風無光,他有眼卻什麼也看不清,突然感覺到有一條濕滑的蛇順着他的腳爬上了他的腿,然後一直往他的兇口爬。
倏忽間從北方射進來了一道光,然後開了一扇門,那條蛇被曬死了,但是南面的牆壁卻也被這個光給照傷了,隻剩了斑駁不一的醜陋痕迹。
這個夢看似光怪,卻又有理可依。
花問柳的處境如果換上風玉钰的話,一切就都通了。
南面是南王朝,北面是北王朝。
那條蛇便是朝中大臣,當然,理解成風蘭卿也可以。
四面八方沒一處生機,北面卻突然開了門放出了光,可能帶給風玉钰絕處逢生的驚喜,也可能帶給他不可磨滅的損傷。
這個夢一經花問柳說出,很快就流傳開來,很快就蓋過了貴妃殿鬧鬼的消息,榮登百花城奇事怪談之首。
因為事關皇家,所以不少人也隻敢放到台下說說,畢竟說出去傷了皇家的體面,受傷的還是自己。
這人人都知道,最近北王朝内讧的厲害,如果這時候風玉钰發兵,說不準真的會一舉拿下北王朝。
到時,華夏大陸一統,子孫萬代無争。
但是戰争哪有一方是無一損傷的呢?
于是應了那句俗語:有舍有得。
但有人學會了把舍降到最低。
于是就有人把一些小聰明放到戰争上。
後人就把這個寫成了書,曰兵法。
于是就又多了一個新的職業,專門學習這個兵法去打仗,把損傷降到最低。
南王朝有一個領軍最為厲害的人,山川草木皆能化作手中之兵,那個人是甯大将軍。
可前不久被風玉钰貶了。
如果這時候把他召出來,非但可能甯大将軍不盡心盡力的領軍,還有極大的可能造反。
風玉钰從不會允許有這個隐患的發生。
但如今朝中根本無人能領軍。
若是用風蘭卿……也是個隐患。
于是風玉钰便陷入了深深的難題裡。
而花問柳,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剛說出這個夢境人就又不見了,風玉钰怎樣找都找不到他半點蹤迹。
明鏡殿。
入了夜,殿前萬點星光。
桌上地上扔了一地的奏折,雜亂不堪,殿裡隻染了一柱香,明明暗暗的。
宮燈也隻燃了一盞,看不清那個身穿龍袍高高在上的人的表情。
又是一個上書請求攻打北王朝的!
風玉钰重重的把手裡的奏折扔出去,撞上了挂在屏風旁的宮燈,宮燈搖曳了幾下,竟滅了。
殿裡一片漆黑。
風玉钰懶懶坐在椅子上,這才有功夫揉揉皺的生疼的眉眼。
北王朝的内讧來的也太巧了,偏偏在他這皇上的位子坐的有威脅一堆的時候來,如果他發兵大獲全勝,皇帝的位子便穩固了。
可如果他發兵卻兵敗如山倒,這個位子便可能要易主!
可如果不發兵……這朝堂和城裡的悠悠之口就堵不住了。
怎樣都為難!
這種感覺當真是不好。
風玉钰擡眼望向窗外,偌大的宮裡已經都滅了燈燭,入了沉靜的夢了。
他的夢是在哪兒呢。
明鏡殿的位置本就高,如今這樣看下去整個宮裡情景都能看的清楚,唯有……那裡沒有滅燈。
風玉钰推開門走出去,記起了那裡是什麼地方――
可不就是前兩天傳聞是鬧鬼的貴妃殿麼。
嘴角微微勾了勾,風玉钰突然記起自己已經好久沒去看看花涼城了。
自從……那天失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