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徐府,徐初荷那番尖利的話令他十分惱怒,他忽然也想到了,對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子嗣更重要。
他想,等她為他生下了兒子,等她有了兒子傍身,看還有誰敢輕視她、小看她!
而且,紹遠也不知将來會變成什麼樣,他也該再有一個兒子了!
紹遠小的時候他很忙,那時候也沒有當爹的責任感和自覺性,難免對他有所忽略。
加上信任母妃,想着他有母妃教導,定會成才。
誰知他卻這麼不争氣!
燕王哪兒知曉,祖母對長孫的溺愛是一種天性,元太妃能嚴格要求他,卻未必做得到同樣嚴格要求高紹遠!
徐言夢身子一僵,動了動唇,說不出話來。
次日一早醒來,對上燕王幽深含着笑意的眼眸,徐言夢一怔,失笑道:“臣妾還當王爺又出去應酬了呢!
”
燕王指腹輕撫她柔滑溫熱的臉頰,她身上獨有的淡淡的馨香萦繞鼻端。
燕王不由抱着她埋頭在她兇前深深嗅了嗅,又親了親,這才笑道:“爺這兩日哪兒都不去,隻陪着夢夢!
”
徐言夢不覺一怔。
“傻了?
”燕王好笑,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用力咬了一口,笑道:“等會兒爺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
徐言夢雖然在金陵長了十幾年,但還從來沒逛過金陵城,聞言自然心中一動,忍不住有些期盼的問道:“可以——嗎?
”
那雙漂亮的眸子透着幾分興緻,亮亮的,水光潋滟,清澈可人;櫻唇紅潤潤如綻開的小花朵;挺翹的玉鼻,小巧的下巴以及那雪白精緻的鎖骨,無不透着無聲的誘惑。
燕王隻覺昨夜的纏綿和溫存根本遠遠不夠,身體的欲望輕而易舉的被她勾了起來。
他低低一笑,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在她嬌羞的驚呼聲中一個挺身覆在她身上,低頭在她鎖骨上狠狠啃了下去,含糊笑道:“當然可以!
等會兒還有力氣,夢夢想去哪兒都可以……”
床帏搖曳,床榻輕搖,濃濃的春情暧昧無邊散開。
兩人起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燕王神清氣爽寵溺的抱着嬌軟羞憤的王妃進了浴室,徐言夢看到熱水,才仿佛活過來似的有了些力氣,推了推燕王道:“放我下來,王爺先出去吧!
”
聲音又嬌又軟,眼角眉梢還帶着暈紅的春潮餘韻,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嬌媚欲滴。
燕王看得心中一蕩,忍不住又吻住她的唇,靈巧的舌頭攻城略地又糾纏了好一會,才在她不滿的嗚聲中将她放了下來。
“王爺不想帶臣妾出門直說便是了,何苦如此折騰人!
”徐言夢氣喘籲籲控訴,身子無力的扶着浴盆邊沿。
這厮簡直太可惡了!
燕王愉悅輕笑起來,伸手欲去攬她,被她嗔着避開。
手一頓,笑着收回,笑道:“夢夢放心,爺可舍不得讓夢夢失望!
夢夢走不動,爺抱着夢夢出門也不是不行的!
”
徐言夢面上一熱,隻覺更羞憤些,咬唇嗔他道:“王爺能先出去嗎?
一會兒水該涼了!
”
“好、好,爺出去、出去便是!
”燕王見再逗下去小女人隻怕真要發火了,終收起戲谑之心,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心情極好的出去了。
似乎隻有在親熱之後羞憤成怒的情形下,她才會撕去一切的僞裝和克制,不自覺的将最真實的一面在他面前展露出來。
每每此時,他總想要得更多、更久,總忍不住要逗一逗她。
燕王洗漱收拾妥當,綠鴛便恭敬奉上兩封請帖:“王爺,端王、瑞王府上皆送來了請帖!
”
燕王接過随手打開看看,“嗤”的一笑信手丢下,淡淡道:“替本王回了,這兩日本王都沒空,改天再上府拜訪!
”
這兄弟倆倒真是挺能較勁,連請帖都一同送到。
可惜,對這兩人之間的事兒,他并沒有興趣摻合一腳。
根本用不着他做什麼,這些年這兩人早已各召集收攬了一大批人馬鬥得水深火熱,後宮中皇後與敏貴妃也是水火不容。
老皇帝遲遲不立太子,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控,真是可笑!
隻怕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兩個兒子已經鬥得成什麼樣了!
原本,他隻需要看着就好。
可是皇後竟然敢動夢夢,他如果什麼表示也沒有的話,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徐言夢在浴室中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熱水都添了兩次,這才舒舒服服的起來,感覺被那厮接二連三摧殘的身體松快了不少。
隻是,皮膚上的痕迹卻是沒那麼快消掉。
好在古代衣裙本來就保守,她特意挑了一件楊妃色纏枝蓮紋立領缭绫褙子穿上,将脖子遮得嚴嚴實實,盤着流雲髻,一點兒痕迹都沒露在外頭。
燕王看着她沐浴之後俏麗的臉蛋上白裡透紅,一雙眼眸叫水汽滋潤得又黑又亮,透着無比撩人的風情韻緻,忍不住把人攬入懷中低頭在她頸窩用力嗅了嗅,咬了咬她的耳垂輕笑道:“夢夢好香,又香又軟,爺真想今兒别出門罷了……”
徐言夢咬唇低低哼了一聲,雙腿差點兒又軟了下去,羞憤瞪他,咬牙低聲道:“王爺還沒要夠麼?
金陵繁華,美人無數,要不王爺再收幾個美人?
”
燕王“嗤”的一笑,笑道:“爺的夢夢便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哪裡還有什麼美人!
”
徐言夢輕輕一哼,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想道:含含糊糊的話,哄誰呢?
什麼“哪裡還有什麼美人?
”,也沒聽見你斬釘截鐵的說不收啊!
可見你心裡還是想着收美人,隻不過沒遇上合眼的罷了……
兩人笑鬧一陣,燕王便笑道:“索性咱們出去吃吧,吃了飯爺陪夢夢好好逛逛,夢夢有喜歡的、看得上眼的,咱們都買下來!
”
徐言夢笑道:“好啊!
這可是王爺說的,回頭王爺可别心疼銀子!
”
燕王笑着擰了擰她的鼻子,笑罵道:“你當爺同你一樣出息?
恨不得鑽錢眼裡有進無出!
”
為心愛的女人花銀子,有幾個男人會心疼呢?
徐言夢咯咯的笑,燕王攬着她便出門乘車去了。
燕王雖然來金陵的次數不多,但對這座城市的了解卻僅次于燕城。
金陵城的地圖他也不知看過多少回、多仔細,帶着徐言夢出門,了然于兇。
燕王帶着徐言夢去了玄武湖畔一家叫做平湖居的酒樓用飯,推窗臨湖,玄武湖的風景盡收眼底。
煙波浩渺的水面,畫舫迤逦而過,緩緩拖出輕柔如軟綢般的水紋。
潔白的水鳥在湖面飛翔,時而靈巧的從水面掠過,發出一聲長而悅耳的鳴叫。
湖畔,是濃蔭如絲的垂柳,間雜着深深淺淺紅黃紫白的繁花,映着一湖碧水,鮮亮明媚,令人心意舒邝,耳清目明。
燕王攬着佳人在懷,倚窗而立,随手指點着各處景緻與她說笑,少不了不時揉揉捏捏、親親吻吻的占些便宜。
說起來已經好幾天沒能自自在在的與他的女人親熱了,這會兒自然不會放過。
南京菜雅麗精緻,口味濃淡得宜,擺盤尤為講究,又極具江南婉約風韻,真正是色香味俱全。
燕王知道徐言夢在這烹饪一道上是行家,特意挑了這家赫赫有名的百年老字号名店,昨天便已命人預訂菜肴。
燴水鴨、瓢兒鴨舌、燕翅烤鴨、清炖龍池鲫魚、雨花鳳尾蝦、炖生敲、松子熏肉、扁大肉酥、蘆蒿蘭花叉燒肉卷、蒿香炖母雞、鑲絲豆腐、火腿炖黃芽菜、素什錦菜、百花春滿園等,無不講究精緻。
“夢夢嘗嘗可還過得去,金陵城還有好些有名的酒樓,綠柳樓、六合春、楊莊苑坊、紫金園等,咱們在金陵隻怕還要待些時日,爺帶着夢夢一處處的去。
”
燕王攬着人坐下笑着道。
徐言夢笑道:“好些菜式臣妾見所未見,既然是百年老字号,自有其過人之處!
臣妾可沒那麼大的自信,什麼‘還過得去’,王爺仔細叫人店家聽見了笑話咱們自不量力呢!
”
燕王笑道:“笑話本王也就罷了,可要笑話夢夢,豈不是班門弄斧!
恐怕要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
”
徐言夢叫他逗得咯咯直笑。
徐言夢飯量本就小,這些菜肴一道用了兩筷子,再用小半碗米飯,便已經飽了。
細細品味這些菜肴,原材處理、烹饪做法基本能摸索個七七八八,心下琢磨着,等回了燕城,好好的融會貫通,再與現代所吃過的京蘇菜進行交彙相互融合,定又能開發出好些新菜式。
金陵城的高檔酒樓,可憐她在徐府那些年雖偶爾也能偷跑出來,卻也沒有銀子來過這些地方的。
燕王看得直搖頭,忍不住道:“夢夢怎的吃的這麼少?
你要多吃些,不然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受得了!
”
徐言夢被他這話吓了一大跳,差點兒打翻面前的碗碟,眼神慌亂遊移,結結巴巴道:“什、什麼孩子!
王爺您别瞎說……”
孩子?
徐言夢心中澀澀的想,不會有孩子的。
至少眼下是不會有的。
隻是為何,這麼想着的時候,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和心虛。
燕王哪兒知道她在背後做的小動作?
目光落在小腹上,變得溫柔,笑得暧昧意味深長:“怎麼是瞎說?
爺這麼努力,沒準此刻夢夢腹中已經有了爺的骨肉呢!
再說了,現在沒有也沒關系,總會有的!
夢夢把身子養得壯一些,總是好事!
”
“……”徐言夢看着他,嘴唇動了動,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不說話了。
燕王一笑,早又盛了小半碗鲫魚湯遞到她跟前,柔聲笑道:“這龍池鲫魚隻有金陵龍池縣龍潭才有,其味鮮美無比,在别處可是嘗不到的,夢夢再用些!
”
魚湯熱氣騰騰,乳白的湯汁濃稠适度,幾片雪白的魚肉和碧翠鮮嫩的香菜在魚湯中半浮半沉,青白之色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鮮香馥郁,誘人口舌。
隻是徐言夢想着他的話,再看這魚湯,如骨鲠在喉,縱再鮮美,又哪裡還喝得下去?
燕王見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臉的為難,哪裡忍心強迫她?
忙又溫言微笑道:“算了,夢夢既然已經飽了也别再勉強!
隻是你用的着實太少了些,若有了孩子,你這身子骨怎麼吃得消!
往後叫小廚房時時刻刻炖些滋補的湯水,夢夢不時便用些!
”
徐言夢忍不住“撲哧”好笑,嗔他一眼笑道:“千萬别!
王爺這是把臣妾當成豬來養呢!
”
“胡說什麼!
”燕王笑罵,看她一眼又道:“唔,就算是豬,爺的夢夢也是最好看、最美的豬!
爺還是那麼喜歡!
”
徐言夢:“……王爺!
”
那羞怒模樣惹得燕王大笑。
用過飯,燕王見天氣極好,暖風和煦,陽光燦爛,本想帶着徐言夢去泛舟遊湖。
若是平日,徐言夢自然也會興緻勃勃開開心心的答應,可是眼下一看到玄武湖,腦子裡情不自禁的便想象着那日燕王與金陵城一幫貴族公子哥兒攜美遊湖的景象,心下便有些排斥。
燕王帶她出門本就是哄她開心,見她不甚情願的樣子,自然不會勉強,便笑着說去逛金陵城,與她上了馬車。
女人家逛街無非是購置衣裳首飾、胭脂水粉,恰好最先經過的是金陵城三大首飾名店之一的尚品齋,燕王便命停車,帶着徐言夢進店去。
“金陵城有最時興的首飾樣品,咱們燕城還真是不能相比!
夢夢看有什麼喜歡的,爺都買了送夢夢!
”
女人沒有不愛這些東西的,就算不買,看看也好。
徐言夢便笑着說好,謝了燕王。
像這樣的老字号名店,在後堂自然有不少貴賓室,專門招呼那些身份尊貴講究的高門貴女、名門夫人。
燕王本也想直接帶徐言夢去後堂,徐言夢見這鋪子裝潢精緻,富麗奢華,極具格調,且大廳中除了他們一撥隻有一撥人,并不擁擠,便要在外邊瞧瞧。
燕王自然依她。
不愧是江南繁華之地的名店,縱然是擺放在大廳中的各式钗環簪镯做工也無不精緻,價格不菲。
徐言夢随意問了兩三樣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金钗玉钗,也在三百兩以上。
品質好些的,就更不用說了。
但燕王說的也沒錯,這些首飾做工之精巧、之别緻是燕城所比不上的,徐言夢可算是大開眼界,贊歎不已。
燕王見她隻是看也不說買,忍不住笑道:“爺的夢夢越來越賢惠了,很會為爺省銀子!
”
徐言夢叫他這戲谑的話說得臉上微紅,一挑眉,玩笑道:“可是,爺好像不太領情呢!
要不,但凡看過的,爺都買了?
”
燕王一笑,道:“有何不可?
隻要夢夢喜歡就好!
”
兩人說笑着,徐言夢正将一隻白玉镯子往手腕上戴,往燕王眼前晃了晃,笑道:“好不好看?
”
這玉镯是一對,潔白的和田玉,一指寬扁平的樣式,玉镯外邊紅珊瑚雕琢的纏枝并蒂蓮蔓延交纏着。
白底紅枝,白的白如凝脂,紅的殷紅如朱砂,色澤純正而豔麗,柔潤中透着一抹妖娆,十分别緻。
燕王握着她的手端詳端詳,見她喜歡自然是點頭說好看的,順便又将她誇了幾句,聽得徐言夢一陣羞窘:夥計還在邊上呢……
老店的夥計素質普遍都高,徐言夢看了好一會兒才挑中這麼一對镯子,他臉上依然笑得得體,沒有絲毫不耐。
見徐言夢喜歡這镯子,便主動報價陪笑介紹起來。
一千二百兩的價錢,在這店中算是普通的東西,自家夫君話又說得大方漂亮,徐言夢拿着也很心安理得。
沖那夥計一笑,正欲說要這對玉镯的時候,不想一個女子略顯傲慢的聲音傳來:“夥計,這副白玉嵌紅珊瑚的镯子我要了,替我裝起來!
”
徐言夢等和那夥計都是一愣。
“方少夫人,您來了!
”夥計沖那女子點頭陪笑,一臉的為難。
燕王冷冷睨了那方少夫人一眼,眼眸半眯,劃過一抹淩厲:這金陵城中不長眼睛的東西怎麼這麼多!
綠鴛有些同情的瞟了一眼趾高氣揚的方少夫人一眼,心道王爺今兒陪王妃出門,是特意想要哄她開心,忘記在徐家不愉快的事情,你這女人莫名其妙上來找茬,等會兒你可别哭!
長沒長眼睛啊,人家拿在手裡的東西,虧她說要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燕王使了個眼色給綠鴛,綠鴛正欲說話,徐言夢沖她又輕輕搖了搖頭,綠鴛瞟了燕王一眼,雖不知徐言夢用意如何,仍識趣沒出聲。
夥計的為難看了徐言夢一眼,見她沒有相讓的意思,便向那方少夫人陪笑道:“真是抱歉方少夫人,這副镯子這位夫人已經看上了,我們店中新進了不少的新貨,要不您看看?
沒準有合心意的呢!
”
方少夫人柳眉一挑,輕哼道:“你啰嗦什麼!
她拿在手裡看而已,我可沒聽見她說要買,分明是我先出聲的,還不趕緊給我拿過來!
”
“方少夫人……”夥計的一時目瞪口呆,這位方少夫人乃刑部尚書獨女,嫁給城北的文安伯幼子為妻,還有個嫡親的表姐是端王的側妃,是個刁蠻霸道的主兒。
文安伯幼子人物風流,最是憐香惜玉,家中姬妾通房丫頭無數,方少夫人妒意極大,兩口子十天裡有九天半都是吵架的。
因此這位嬌蠻的方少夫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别人夫妻親昵和睦。
每每去别家赴宴,隻要誰一說自己的夫君如何如何待自己好,她立馬就能拉長着臉滿臉的不痛快,總要說幾句掃興的話。
倘若那誇耀之人身份地位不如她,則勢必會在宴會上受她的為難或者暗算。
久而久之,但凡她在場的宴會,衆人都很識趣的不說自己的丈夫,倒不是都怕她,隻是不願意鬧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今日她正好又和丈夫大因為一個美貌姬妾大吵了一架,滿心憤憤的出來散心消氣,誰知無意中進了這尚品齋,就看到燕王和徐言夢兩個濃情蜜意的打情罵俏,焉能不惱?
加上燕王和徐言夢無論容貌還是氣質都是人中龍鳳,且二人說笑時眉眼間那濃濃的情意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見!
尤其燕王,對自己的女人那叫一個溫柔體貼、柔情蜜意,看在方少夫人眼中,就更酸、更不順眼了。
且二人都是生面孔。
且她又恰好一肚子的氣,焉能不上前找茬?
夥計是真被方少夫人的彪悍邏輯給吓着了,但身為一名百年名店裡的高素質的夥計,他是絕對不可能真聽方少夫人的話去搶徐言夢手上的镯子的。
隻是一個勁的向方少夫人陪笑說理。
方少夫人哪裡肯聽?
隻覺今天怎麼那麼不順,人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心中越發憤怒,越發狠厲的大罵逼迫那夥計。
徐言夢見這夥計并非拜高踩低之人,倒有兩分佩服他,這才示意綠鴛開口。
綠鴛也看這方少夫人十分不順眼,當即大聲道:“這位少夫人,您還是别難為人家夥計了!
這副镯子,我們夫人要了!
”
方少夫人正愁沒借口刁難徐言夢等呢,聞言立刻瞪着綠鴛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
也敢跟本夫人說話!
你主子沒教過你什麼是尊卑嗎!
”
這兒鬧着,掌櫃的也被鬧出來了,見狀連忙陪笑作揖上前詢問何故?
方少夫人立刻惡人先告狀,硬說人家夥計狗眼看人低,分明她先看上的镯子,他卻要賣給别人!
掌櫃的對這位方少夫人也是很無奈,打開門做生意的,這樣的客人最難纏、也最招惹不起!
他分說不得,隻好打躬作揖陪着笑臉求徐言夢将這副镯子讓給方少夫人,暗示她看中這店中什麼東西,他可以給個絕對值得的價錢!
方少夫人心中總算暢快了些,得意的咯咯嬌笑了起來,那雙淩厲的三角眼充滿惡意的掃過徐言夢,冷聲嗤笑道:“你沒聽見嗎?
人家掌櫃的可都發話了,還不趕緊把镯子給本夫人還回來!
跟本夫人搶東西,也不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别以為長了張狐媚子臉會勾引男人便處處吃香!
人家掌櫃的,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
”
“方少夫人!
”掌櫃的臉色大變,惱怒盯了方少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