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奴婢不想離開王妃身邊!
”
“嫁了人你要是想回來當然可以回來繼續當差!
”
“反正不要,那也不如這會兒自在!
”
碧羅:“……”王妃娘娘這是在嫁丫頭嗎?
嫁女兒也沒這麼寵的!
徐言夢也被銀屏弄得沒脾氣了,歎了口氣正色道:“你這丫頭啊,怎麼這麼糊塗呢!
你回去好好的再想一想吧!
要不,回頭我叫蘇嬷嬷好好的同你說一說,總之,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兒,你得自己想清楚了!
”
徐言夢鮮少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銀屏下意識的也不由得認真起來,遲疑着點了點頭:“那,那好吧!
回頭,奴婢向蘇嬷嬷請教請教。
不過,”
銀屏看向徐言夢小心翼翼的陪笑問道:“如果奴婢考慮好了真的不嫁人,王妃您不會生奴婢的氣、還會留奴婢在身邊吧?
”
徐言夢:“……”扶額望天!
最後,蘇嬷嬷也沒說得動銀屏,徐言夢隻得作罷,既如此,便這麼等着吧!
或許等哪天緣分到了,她自己就想嫁了,如果她不想,也無妨!
橫豎這輩子,與她共過患難的她們,隻要不背叛她,她都不會不管她們!
不想,這種事兒仿佛會傳染似的,解決了銀屏,碧羅小心的看了徐言夢一眼,也低着頭小聲道:“王妃好意,奴婢、感激不盡!
隻是,奴婢、奴婢也不想嫁人,請王妃成全!
”
銀屏聽得一樂,拍手笑道:“這好啊,碧羅,以後咱們兩個有伴了!
”
“胡說八道!
”徐言夢沒好氣嗔了銀屏一眼,将她趕了出去,向碧羅笑道:“今兒可是日子不對,我問你們話的時候多半沒看黃曆!
這到底怎麼了?
一個二個的全是這樣呢?
銀屏那憨丫頭的傻想頭,不會你也是那麼想的吧?
”
她身為主子,隻不過想要表示表示自己的關心好意,她們這一個個的,也太打擊她了吧!
碧羅與她沒有銀屏與她那麼熟悉随便,低着頭手不自然的絞着衣襟,小聲道:“王妃,這事,同銀屏姐姐沒有關系!
奴婢,奴婢是真的不想嫁人!
”
徐言夢笑歎道:“也不是讓你立刻便嫁,你自己上心考慮暗暗打聽便是,若有合心意的,同蘇嬷嬷、徐姑姑提一聲,或者同我提也可!
你們好歹跟了我一場,這事我也該為你們考慮周全!
放心,斷不會胡亂把你嫁出去的!
”
碧羅眼圈便紅了,略帶着點兒哽咽,片刻輕輕道:“王妃您别為奴婢操心了,您是好心好意,奴婢心裡都清楚!
可是,奴婢真的不想嫁人,這輩子都不想!
”
徐言夢是真郁悶了,而且有種當主子當得很失敗的感覺。
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她不甘心,逼問着碧羅原因。
碧羅最後招架不住,一急之下,“撲通”跪下了,哭着道:“奴婢,奴婢――仰慕小王叔……”
徐言夢整個愣住,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呆了呆,道:“什麼?
你再說一遍?
”
碧羅落了淚,凄然一笑,道:“奴婢仰慕小王叔,奴婢身份低微,知道不該生出這等念頭,可是,可是――,王妃,求求您成全奴婢吧!
就讓奴婢一輩子留在您身邊伺候您吧!
”
徐言夢萬萬沒料到碧羅竟有這等想法,一時歎息不已!
“你可真是傻!
”
碧羅沒再說話,隻是哭着求徐言夢。
徐言夢便道:“你起來,這樣,你先下去吧!
這事兒便先不提,将來你若有了中意的人,再提此事便是!
”
“是,多謝王妃!
”碧羅輕輕起身。
在徐言夢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對這位主子她多少也有了幾分了解。
王妃娘娘容不得王爺有旁的女人,對杜小姐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做把自己送給小王叔這種事呢?
杜小姐自然比自己要緊百倍千倍,王妃對自己再好,自己也不過是個奴婢而已!
心中雖明白這個道理,碧羅到底有那麼一絲絲的失望,垂首退了下去。
晚間就寝,徐言夢與燕王纏綿一場後,躺靠在他臂彎中說話,便說笑起白日之事,自嘲自己看來天生沒有做媒的命,真是太失敗了!
燕王聽得也有幾分意外,要知道王妃親自詢問親事,這是多大的恩典。
以後再夫家,那就是衆人供着捧着不敢輕易招惹的對象,這兩個丫頭竟然全都拒絕了,還表示一輩子不嫁人!
意外之餘燕王自然便問原因。
聽徐言夢說了之後,對銀屏那憨傻憨傻一根筋的丫頭沒理論,卻是挑了挑眉道:“那個碧羅,心倒是不小!
看來此人不能留在你身邊、不能留在福甯殿了!
”
徐言夢吃了一驚,忙道:“王爺這是幹什麼!
好好的怎麼就不能留了呢?
她向我坦白說明相信我,我這回頭就把人給弄走,那、那豈不是――不行!
”
“夢夢你還是太善良太天真了!
”燕王攬着她,低頭吻了吻她臉頰,笑道:“你先别急,聽爺把話說完!
這話她若不說倒也罷了,既然說了,你又不為她做主,難保她心裡不生怨恨。
即便眼下不怨,誰知以後會不會怨?
再說了,你知曉了她心中秘密,她以後見你隻怕心裡也未必不會不自在,何必呢!
”
徐言夢一愣,想了想,覺得後一句倒也有幾分道理,的确,以後主仆兩個相處起來,真會有兩分不自在,可是――
“我不為她做主?
做什麼主?
”
“傻!
”燕王沒好氣瞪她一眼,輕哼道:“當然是把她賞給小王叔做侍妾了!
”
“這怎麼可能!
”徐言夢脫口便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怎麼可能會送丫鬟給小王叔呢?
這種念頭,壓根兒就從來沒生過!
再說了,難道送了她過去便是為她好嗎?
那是害了她!
“有什麼不可能?
”燕王道:“以碧羅的身份,難不成還想做小王叔的正妻?
她既然對你說了這話,保不齊心裡便生着這樣心思!
”
徐言夢啞口無言,燕王說的,不無道理。
這年頭,想要做主子通房妾室的丫頭多得是,不是個個都像銀屏、桑園她們的。
燕王又道:“可你聽了她的話後并沒有接這個茬,誰知她心裡會不會因此怨上了你?
夢夢啊夢夢,你平日也是個細緻有心的,怎麼這麼簡單的道理卻想不通呢?
虧得你告訴了爺,不然,就要留下隐患了!
不行,這越說爺心裡越不安,明兒爺便想法子打發了她出去,你就别管了!
”
徐言夢動了動唇,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半響悶悶道:“王爺打發便打發,好歹她跟了我一場,别虧待了她了!
說起來,倒像我害了她一般,我心裡很有些過不去!
”
燕王哭笑不得,無奈笑道:“爺說你心善,還真是心善!
不過是個奴婢,值得什麼!
”
見徐言夢不滿的嗔着他,燕王便咽下沒說完的話,笑着連連道:“好好,爺會叫人好好安置她便是!
絕不叫夢夢有半分愧疚,如何?
”
徐言夢一笑,“這還罷了!
”
次日,碧羅給燕王上茶時不留神摔了一跤,手中茶盞摔得粉碎,茶水濺到了燕王的袍子上弄濕了一小片,當場吓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燕王大怒,喝命拖出去打五十闆子。
徐言夢原本以為他趁勢叫人将碧羅帶出去這事兒就算完了,聽了這話頓時吓了一跳,連忙出言阻止。
燕王臉色這才緩了緩,溫言應了她,這五十大闆看她面上就免了,但是人,不能再留在福甯殿。
說着命人帶了下去,當日,便送到了一處莊子上去了。
這會兒徐言夢也明白過來了,燕王這是自作惡人,把好人讓自己做了,讓碧羅臨走還記得自己一份相救之情。
心中感激之餘忍不住又有些黯然,來到這世界無論多久,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她始終是改不了的,下意識的,便會表現出來,然後,總會惹禍……
如果她不找碧羅說親事,或許,就不會如此收場。
燕王見她黯然,好生溫柔安慰了一陣,同時也表示費解,表示真弄不明白,她怎會對個奴婢覺得愧疚呢?
還振振有詞的翻舊賬:怨不得他以前會吃醋!
她就是對她們比對他好!
徐言夢聽畢,倒笑了起來。
暗中調查秦夫人的人回報,已經有了結果。
燕王眉目冷清,笑得不屑,“與爺料想的不差,果然與夏琰那狗東西有首尾!
哼!
”
夏琰,便是皇後的養子瑞王,比大皇子端王要年輕差不多十歲,也比端王要俊美。
燕王挑了挑眉,又恨聲道:“夢夢還記得去年元宵燈節咱們賞燈後回府路上遭遇刺客之事嗎?
十之七八,那也是這賤人通知人幹的!
還有你被風衍劫走那次,次日爺便下令所有道路、城鎮戒嚴,如果沒有人暗中相助,就憑風衍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帶走!
”
徐言夢心中一涼,喃喃道:“也是她?
”
“哼!
”燕王冷笑:“還不止!
還記得咱們在甯州那一片遭遇的洪水嗎?
水庫多半也是她派人炸的!
那賤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
燕王恨恨不已,提起這事就恨不得将那如今整日在夢夢面前裝出一副忠心耿耿樣子的秦氏大卸八塊!
不對,是讓她生不如死!
“竟、竟然是她!
”徐言夢震驚了,心上發冷,看着燕王,忍不住脫口而道:“王爺,你這燕王府中到底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呀!
一個一個的,簡直太可怕了!
”
燕王臉一黑:“夢夢!
”
呃,好像,這個時候戳他的痛處有點不太厚道。
徐言夢輕咳一下,忙道:“這麼說,參與此事的,有瑞王的人?
”
燕王冷笑:“這賤婦真是鬼迷了心竅!
在秦家生意上好些要緊位置推薦了夏琰的人坐了上去,遲早有一天,秦家會被夏琰給掏空!
”
“秦家是燕地有名的世家大族,夏琰的人浸透了進去可不是好事啊!
”徐言夢忍不住擔心。
燕王笑了起來,笑道:“在大事上,夢夢很聰慧,什麼都看得清楚!
夢夢覺得此事該當如何呢?
”
徐言夢想了想,歎道:“到了這地步,秦家留不得了,隻能毀!
”
一來,并不能完全弄清楚秦家究竟混進去多少瑞王的人,留着太危險。
二來,沒準瑞王會拿捏着這一點要挾秦家,秦家家主即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等于已經為瑞王效力、上了瑞王的賊船,絕對不敢希翼燕王的原諒,那麼,他們迫不得已隻能倒向瑞王。
既然如此,留着,隻會是個後患。
“不錯!
”燕王冷笑,道:“秦家的确不能留了!
就憑秦氏這賤人所作所為,爺也絕對饒不過他們!
”
株連這種事,根本用不着講道理,更重要的是,如此殺雞儆猴的效果會很好。
那些大家世族們,也會對自家子弟更上心看好了!
省得又有人犯糊塗,一不留神連累一大家子!
“眼下,爺還不想打草驚蛇,秦氏還有利用價值!
通過她,可以給瑞王傳遞他們想要的消息!
”
燕王陰陰一笑,冷聲道:“就讓他們暫且得意着吧!
至于秦家,哼,從今兒開始,他們家的生意會迅速縮水一大半,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自然,這種時候,總會有那麼幾個要緊人物被弄出來定罪,自殺謝罪也理所當然!
如此一來秦家元氣大傷,勉強維持生存就不錯了,夏琰想要利用他們做什麼,那可不容易了!
”
徐言夢笑道:“既如此,府中仍舊交給秦氏和薛氏管着,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
橫豎她如今才剛當娘,一心撲在兒子身上顧不上雜事也很正常。
燕王笑道:“采辦和各處門房、管車馬轎處用你信得過的人,府中人事變動必須經過你這兒點頭,這就夠了!
秦氏那賤人能隐藏至今,總有幾分本事的!
放心,隻要給她一分自由,她自然能利用到十分!
”
而知曉了她是潛藏于府中的一條大蛀蟲,他自然會派遣有本事又信得過的人手不分晝夜的死盯着她!
她的一言一行休想能瞞得過!
徐言夢點頭一笑:“明白!
”
轉眼到了年底,府中雖然主子少了,過年事宜卻依然要一樣樣的準備着。
福甯殿吃穿用各種物件,照例不經秦夫人、薛夫人之手,直接從采辦處就送過來了,或者是徐言夢直接派人出去采買。
秦氏一開始的确想過動一動心思,後來見并無漏子可鑽,亦怕萬一一個不慎引得徐言夢生疑,剝奪了手中權力,又像在元太妃身邊那樣過起形同軟禁的日子,那就糟糕透頂了!
于是索性歇了所有的小心思,一心一意的為王府、為徐言夢服務起來。
徐言夢正好騰出手整理核查霸州那邊的賬目以及燕王私産的賬目,免去許多瑣碎事務分心。
她特意看了關于味精生産與銷售推廣這一塊,看到冊子上記載的一筆筆進賬,果然不出她所料,這簡直就是遍地開花、利滾利滾雪球似的好生意!
民以食為天,飲食這一塊的生意最難做也最好做,虧的能虧死,賺的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略略估算了一下支出的賬目,光是味精生産銷售這一項,要不了幾年功夫,就足以支撐山虞改造項目了!
過小年那天,祭祖之後,燕王去了一趟溫泉山莊。
他沒當面跟徐言夢說,更沒讓徐言夢陪他一起去。
他悄無聲息的帶着侍衛離開王府之後,桑園才吞吞吐吐的向徐言夢說了他去哪兒了。
徐言夢聽了淡淡一笑,沒有什麼表示。
那到底是他的母親,快要過年了他去看望也是應該。
懂得不拿這事兒來為難自己、要求自己,已經算他進步了!
不過,他去看便看,别把人帶回來就成!
他若敢把人帶回來,這個王府她是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那婦人如此歹毒要弄死自己的可可,徐言夢就覺得自己永遠也沒有辦法原諒她!
永遠沒辦法與她心平氣和的再見面、再生活在同一個府邸中。
燕王原本以為母妃見了他會各種不消停、各種怨恨憤恨要求回府,準備了一肚子話。
不想,元太妃見了他神情淡淡,反應平靜,竟是半句怨恨不滿的話都沒有說,沒有數落徐言夢的各種不好,也沒有大罵高楓和穆輕寒,仿佛大徹大悟、放下了一切一般。
燕王詫異之餘有幾分欣慰,欣慰之餘又忍不住生疑――且不說小王叔的話令他不敢掉以輕心,便是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做到輕易的相信她了!
如果她真的大徹大悟了,就讓她再平靜平靜吧!
這溫泉山莊裡樣樣都有,不會委屈了她。
燕王沒有在溫泉山莊過夜,下午便匆匆辭别。
元太妃在他走後,一聲不響回了卧室,恨得手心摳得刺痛!
不孝子!
對他,她是徹徹底底的死了心、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她都已經這樣了,他竟半句也不提接她回府的話。
大過年的把她扔在這荒郊野外的莊子上,他心裡,真的能一點兒愧疚也無嗎!
天生的冷皿,與他那父王一個德行!
他既如此無情,哼,那也别怪她這個做母親的心狠了!
等着吧,她會證明給他看,他錯得有多離譜!
會叫他知道,在這燕地,究竟誰說了算!
除夕這日,燕王借口天冷生怕舊傷複發需多休息,家宴很快就結束了,與徐言夢、可可回了福甯殿。
順便把兩個女兒也帶了去,讓桑園、銀屏等陪着在暖閣中玩。
小王叔和谷微微并沒有回來,與所有不能回家過年的戍邊将士一起,仍在南境。
高文心年紀小些,加上薛夫人千叮萬囑,面對徐言夢的時候,神情很有些怯怯的讨好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眼色。
高文韻則不同,從前元側妃當家的時候,阖府上下誰人不巴結奉承着這位大小姐?
如今元側妃遭了王爺厭棄,她又害過王妃多次,向來與王妃不合,衆人哪兒還敢沾惹高文韻?
生怕被她連累也遭了王妃厭棄,那是有多遠就離多遠。
這前後的落差如此之大,對高文韻來說是一件很難心平氣和接受的事情,看徐言夢,自然就一百個不順眼。
但她害怕燕王,且年紀已經不算小的姑娘,也懂得如今在這王府中,自己絕對不可能連父王都得罪了。
沒有了母妃,如果再得罪父王,那就真的完蛋了!
因此雖看徐言夢的眼神不善,卻也沒敢做什麼,默默的與高文心一起去玩了。
燕王卻将她的眼神盡收眼底,心裡有些不快,但願這女兒沒叫她娘給教壞了!
不過,福甯殿這邊,以後還是盡量别讓她過來的好!
她們姐妹年紀也不小了,該說親了……
燕王府中一派祥和,遠在金陵的徐府,卻正經曆着一場狂風暴雨。
徐琳和呂姨娘并另外兩位姨娘、徐初荷、徐初绮才剛剛準備吃飯,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喝問,随即是丫鬟的跌倒尖叫聲,幾個人吃了一驚。
擡頭,便見一男一女均蒙着面紗闖了進來,二人身後無聲無息站立着八人同樣黑衣蒙面勁裝男子,殺氣騰騰。
“你們是什麼人!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好大的膽子!
”一驚回神,呂姨娘瞪着他們厲聲喝斥。
女子狹長的眼睛半眯了眯,冷飕飕的盯了呂姨娘一眼沒說話,呂姨娘張了張嘴,心中下意識一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心裡隐隐不安,這女子,她怎麼覺得似乎有點眼熟……
女子沒說話,冷冷的隻是盯着徐琳。
徐琳整個人早已僵住,一手垂在膝上,一手死死的捏着酒杯幾欲捏碎,繃着臉盯着那女子,神色冷肅、怨憤、驚怒、意外……
管家帶人急急湧了進來,見狀愣住。
仿佛被冷肅的氣氛所感染,所有人都僵住了沒敢出聲。
半響,徐琳氣息方松了松,低啞着嗓音道:“是你!
”
女子低低冷笑,開口,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是我。
”
徐琳仿佛被她的話狠狠的刺中了,臉色驟然一白,呵呵一笑,嘲諷道:“我知道你沒死,卻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
她當然不會死,那男人說了,如果她死了就會回來找他算賬。
這些年他一直等着,始終沒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