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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高文韻的算計

王爺,妃常激動 姚金苗 4824 2024-01-31 01:14

  聽肖瑾這麼說,她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好好的照顧他。

  至于這邊,隻好将徐姑姑暫且留下,凡事交代她去做了。

  畢竟,沒有什麼比她的男人更加重要。

  肖瑾低垂的眼眸中飛快劃過一抹失望,然而他生性警覺,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露出了破綻,但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位燕王妃明顯對他的話隐隐的生出了不信任。

  言多必失,兩天後就兩天後吧!
時間應該也足夠了!

  “是,老奴告退!
”肖瑾恭恭敬敬的朝徐言夢磕了個頭,起身彎着腰慢慢的倒退着退出去了。

  徐言夢眸光沉靜,盯着他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仍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是要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得頭有點疼,她不覺擡手揉了揉兩邊太陽穴,閉了閉眼沉靜思緒。

  或許,是她精神太過緊張緊繃,想得有點多了!

  若非全心全意信得過的人,王爺又怎麼可能會派來接自己呢?

  再說了,到時候自己也會帶着兩三百親衛隊随行,更無須擔憂了!

  然而,肖瑾做夢也沒有想到,誤打誤撞,他眼看就要成功的大事,竟然會壞在了高文韻一個小姑娘的手裡!

  再說徐言夢既然擔心燕王身體,急着上路,自然就不便帶着薛氏、秦氏和高文韻姐妹了。

  隻能帶着可可、久久與元太妃先行趕路。

  可可和久久她是放心不下,而元太妃身為燕王的生母,沒有個做兒媳婦的自己跑去找老公把婆婆扔下的,這會遭人诟病,至少在這新舊交疊之際,她不能給人任何攻擊的由頭。

  于是徐言夢便喚了薛氏等來說話,讓她們随後再去。

  秦氏是無所謂,薛氏直覺王妃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拿捏自己,這些年她也看清了,王妃不是狠毒狹隘之人,便也同意了。

  高文心當然聽薛氏的。

  但高文韻就不由得不多想了!

  王妃說得好聽,可誰知不是故意找借口把自己留下呢?

  她把祖母帶走了,把她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帶走了,獨獨留下自己幾個跟她毫不相幹、甚至是不對付的人,居心何在?

  父皇心裡就隻有她,等她到了金陵,再見了她生的那一雙兒子,哪裡還會想得起自己來?

  若她有意使壞,拖延個三年五載的,自己豈不成了老姑娘了?

  這還算是好的!

  萬一她起了什麼歹毒心腸,索性害了自己性命――

  高文韻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自己沒有母妃,沒有親兄弟姐妹,外祖家元家也已經完蛋,祖母根本也說不上話!

  到時候就算自己死了,誰又會替自己喊冤?

  高文韻越想越後怕!

  然後情急之下,倒也想出了個好法子來。

  她偷偷的給肖瑾的飯食中下了重重的瀉藥,想着這位公公遠道跋涉而來,加上這一瀉,怎麼着也得休養個七八天吧?

  七八天,足夠讓她将自己的一切都收拾好了,順便跟薛氏、秦氏那邊也漏點風聲。

  哼,到時候她們一塊兒非要跟着,看王妃怎麼拒絕!

  反正,就算是賴,她也定要賴着同行的!

  北地飯食原本口味就顯得比南方要重些,況且肖瑾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這燕王府中居然會有人想要算計他,********隻在如何掩飾自己以免露出破綻、趕緊過了這兩天把徐言夢弄出燕城上了,菜肴中雖然加了重重的瀉藥,他也沒有嘗出來!

  這天晚上,肖瑾拉得那叫一個慘,雙腳虛浮,臉色白得像鬼,哼哼唧唧的,要兩個小子左右架着攙扶才勉強能夠走路。

  就算是個傻子,肖瑾也知道自己這是遭了暗算了!
一時不由得驚疑不定。

  燕王府中如今當家的是王妃,而自己又是從金陵過來接她過去的人,若非她指使,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暗算他?

  王妃她――難道是對自己起了疑心嗎?

  肖瑾吓得魂飛魄散,很想逃走,可是雙腳酸軟,就算逃出了燕王府,又能去到哪兒?

  将心一橫,隻得賭一把,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且看王妃怎麼着!

  他相信王妃即便懷疑了什麼,肯定也沒有證據,這麼做不過是試探自己一下罷了。

  如果她有證據,就不會用這麼小兒科的手段了!

  這麼看來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無論她問什麼,自己隻要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她又能拿自己如何?

  且靜養兩天,隻要能下床勉強自行走動,隻要将她哄離了燕城,就好辦了……

  肖瑾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次日一早徐言夢便知道了。

  命人請了太醫診斷開藥,又命徐姑姑親自過去看望肖瑾,細問他一番事情經過,表示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又命叮囑他隻管安心休養身體,不必急着趕往金陵,等他身體休養好了再上路也不遲。

  徐言夢這是好意,畢竟肖瑾多半是燕王信任重用之人,她不願意平白與人交惡。

  讓他安心休養,這恩典夠大了吧?

  但對肖瑾來說,這哪裡是恩典?
分明就是催命符啊!

  他的主子打的就是時間差,趕在真正的儀仗隊伍進了燕地又沒到燕城之前先行入城,多等幾日哪裡等得?
會露陷啊!

  肖瑾的态度無比堅決,表示皇上和娘娘團聚之事才是第一等的要緊大事,絕對耽擱不得!
所以,還是按照原定時間啟程就好。

  至于他的身體,休息一兩天能支撐着起身便沒事,反正也是乘坐馬車,在馬車上休息是一樣的!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甚至都“大度”的請求王妃什麼都不要查了,這定是誰的惡作劇罷了,而且,應該也不是沖着他來的,定是一場誤會!

  他的态度太過堅決,徐姑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笑着作罷,表示會回明白王妃。

  徐姑姑一五一十将這些細細的同徐言夢說了一遍,随後靜默一旁。

  徐言夢聽了也是半響不做聲。

  那種怪異無比的感覺,又從心底生出來了。

  徐姑姑見狀終忍不住道:“王妃,恕奴婢鬥膽,奴婢怎麼覺得,這位肖公公――似乎比王妃您還要心急呀!

  徐言夢目光一閃,笑道:“你也覺得怪怪的?

  做奴才下人的,事事替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這原本也是應該的,可是,做到肖瑾這份上的,确有些過猶不及了!

  沒有人會如此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除非,另有圖謀――

  徐言夢心中一動,看了徐姑姑一眼,道:“說說你的看法!

  徐姑姑微微屈膝施了一禮,聲音穩穩的道:“奴婢看他臉色極其不好,說話聲音都打着顫,躺在榻上應是連下榻的力氣都沒有,又問了在那院子當差的小厮,昨夜那可真是整整折騰了一宿啊!
按說,誰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整治還能無動于衷呢?
奴婢說王妃會徹查給他一個交代的時候,他堅決推了,奴婢說王妃讓他安心休養,待身體好了的時候再啟程,他便顯得有些着急,堅持按原本說好的啟程,這――奴婢實在是想不通!

  頓了頓,徐姑姑又道:“他走這一趟差事,隻要安安然然的将王妃接回了金陵,一份大功勞是決計跑不掉的!
況且王――皇上都不曾催促王妃,他這般――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徐言夢緩緩點頭,歎道:“說的也是,可我想來想去,也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王爺……”

  徐言夢眼中的猶疑隻有一刹那,旋即果斷的搖了搖頭,道:“王爺何等精明之人,既然派了他來做這趟差事,那麼他必定是信得過的人!

  燕王如果真想要算計她徐言夢,有的是簡單有效的多的法子,根本不需要如此費勁。

  徐姑姑皺了皺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還有件事,奴婢瞧着也透着古怪。
奴婢奉王妃之命前去安撫那肖公公時,大略翹了翹從金陵過來的儀仗隊伍,可竟沒有瞧見一個熟面孔,這豈不是……”

  徐姑姑沒有把話說完,徐言夢卻是腦子裡劃過一道閃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亦是一凜,正色道:“你馬上去找高總管,與他暗暗查看查看,看看前來的儀仗隊伍中是否全都是生面孔!

  基本上徐言夢已經敢确定了,肯定全都是生面孔,假如有熟人的話,定會前來求見給她請安的。

  但是不徹查一番,她依然不敢相信!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很明顯的,就真的有問題了!

  以燕王待她之好,絕不可能派一支完全陌生的隊伍前來迎她去金陵,又不是沒有人手,跟着他在金陵的王府舊人多得是!
不說别的,綠鴛、商拂他們不是都在嗎?

  難道他就沒想過,一支完全由金陵那邊人組成的儀仗隊伍,與燕王府這邊她所帶過去的衆人之間完全都是陌生人,萬一路上雙方有人起了什麼摩擦或者矛盾、争執,連個說和協調的中間人都沒有!

  這太不靠譜了!

  徐姑姑也意識到了此事的重要,連忙應了聲“是”,轉身匆匆去安排了。

  這是在燕王府中,這件事要做起來很容易,不過一個多時辰,徐姑姑便神色凝重的回來回了徐言夢的話。

  的确如她主仆所料,那些人一個都不認識,全都是生面孔!

  徐言夢手心驟然一緊,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為什麼?

  “王妃,您看該怎麼辦?
這些人……”

  徐姑姑擔憂的看了徐言夢一眼,其實她很想問一句:“這些人真的是王爺派來的嗎?

  又覺得這念頭太過荒唐!

  因為這儀仗隊伍的一切行頭絕不是假的。
再說了,哪有人有這般大的膽子啊,膽敢冒充王爺――如今是皇上!

  徐言夢目光沉了沉,盡管尚未完全明白,心中卻已經敢肯定,這些人,肯定有問題!

  并非她懷疑燕王,燕王再厲害也是個凡人,加上這新舊交替之際不知忙成怎樣,萬一被人鑽了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冷冷一笑,淡淡道:“暗中吩咐下去,王府内緊外松,外圍給我戒嚴了!
這些人都派人盯着!
既然那位肖公公如此急切的想要我速速離燕城,我偏要多留些時日!
你叫半夏過去傳句話,就說我這裡有急事要處理,十天後再出發!
讓他們且安心!

  想了想,揮手道:“先這樣吧!
先看看他們有何反應!

  徐姑姑應了一聲“是”,又道:“王妃,恕奴婢多嘴,福甯殿的防守是不是也加強一些?

  徐言夢本想說一聲沒必要,可轉念一想,小心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便點點頭道:“叮囑一聲吧!
還有可可和久久身邊暗中護衛的人,也交代一聲!
唔,兩位小姐和薛氏、秦氏那裡,也留心!

  徐姑姑答應着去了。

  先把話吩咐了下去,然後才交代半夏去傳話。

  半夏可沒徐姑姑那麼好的性子,跑到肖瑾那裡,快嘴快舌的把話傳完,根本不等肖瑾分說什麼,轉身就跑開了!

  把個肖瑾氣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

  十天之後?

  那真正的儀仗隊伍雖然路上會受阻,但畢竟這是在燕地,他們的人也不敢動手腳動的太過,最多六七天――甚至五六天,肯定就會到燕城,到時候他們這一支西貝貨豈不是要穿幫?

  肖瑾惱恨不已心中暗罵,然而此時心中再怎麼火燒火燎的着急也不敢再去徐言夢面前聒噪了。

  物極必反,王妃娘娘都已經把話吩咐得那麼明白了,倘若他還上趕着說個沒完,這不是擺明了讓人起疑心嗎?

  眼下他隻能先将身體養好。

  等過兩三天,這件事情淡了些,再去求見王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現在也隻能祈求老天爺保佑了!
保佑那真正的儀仗隊伍行程沒有這麼快……

  那邊,蘇嬷嬷也很快就查出了肖瑾中招一事是大小姐高文韻的手筆,回禀了徐言夢。

  徐言夢聽得一愣:“她?

  不禁苦笑,是不是知道很快就要見到他,所以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了,她居然覺得最近腦子都不夠用了!

  這一件一件的事兒,她怎麼就鬧不明白呢?

  高文韻跟肖瑾無冤無仇,下這麼黑的手整他幹嘛啊?
這可是會拉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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