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
“真的!
”
“那就好!
”燕王一笑,放了心。
想起秦娴,頓時滿肚子的厭惡,挑眉道:“那個秦娴,夢夢不必理會,交給本王處置便是!
”
徐言夢巴不得如此,秦娴那人莫名其妙的,腦回路跟正常人壓根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她就像一個沾沾自喜、自信滿滿活在她自己創造的世界裡的人一樣,旁人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在意,而偏偏那一句句話雖然聽起來叫人覺得可笑,然而同時又總會在心裡邊添點兒堵。
徐言夢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了。
“那再好不過!
”徐言夢一笑,又道:“可是,高将軍是知道她來了燕城的,這要是萬一出點兒什麼事,王爺和高将軍之間若起了嫌隙,卻也不好。
尤其是為了這種人傷了你們之間交情,更不值得!
”
“放心,爺到時候會讓高麒那糊塗蟲親眼所見死心的!
”燕王聽她這麼說心中更是一喜,不管什麼事,她總會為他着想,他如何不愛呢?
徐言夢笑着“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她也是不放心白提一句罷了,其實他做事何等缜密,何須她來提醒呢?
“夢夢,你們那個時代,與現在究竟都有些什麼不一樣,夢夢同爺好好說一說,讓爺也長長見識!
”秦娴的事兒就此定論,燕王一笑問道。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
”徐言夢倒沒有推辭,想了想,便笑着同他說了起來。
燕王不時發問,徐言夢耐心解答,燕王越聽越有興緻,不時又震驚驚歎連連,兩人絮絮叨叨的直說到半夜困極了才睡下。
之後,又說了好幾天,才算勉強告一段落。
自這之後,燕王事務上每每碰到什麼要緊問題,無論自己有有沒有解決的方案,總會習慣性的問上徐言夢一句,聽聽她的意見。
徐言夢雖然不精通,也不專業,但畢竟在相對這時代屬于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生活了那麼多年,受過嚴格的高等教育,思想眼界上到底是不一樣的。
即便一個在一流大學裡排倒數第一名的大學生,跟優等初中生相比,眼界思想上的差距依然是明顯的。
在某個環境中生活,無論主動還是被動、有意識或者無意識,人們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
徐言夢每每總能說出一番自己的見解看法,或許不那麼對,不那麼精準,但卻很輕易的能夠觸動燕王的思想,令他心裡一動被觸及,往往有種豁然開朗、醍醐灌頂的感覺,能做出更加完美的解決方案。
再說秦娴,雖然離開燕王府的時候心中頗為忿忿不甘,但是回到了客棧,一番自我安慰和自我調節下來,也漸漸的心平氣和了。
罷了!
她何必跟徐言夢計較呢?
或者徐言夢她隻是想要保持最後一點尊嚴罷了!
就讓她與王爺最後相處幾日吧!
她美滋滋的做着美夢,掰着手指頭眼巴巴的數着天數過日子。
這天尤其激動,因為明天,就是徐言夢給她答案的那一天了!
這天晚上,為了讓自己明天能夠有個飽滿的精神狀态,她特意早早的就睡下了。
腦子裡太興奮,卻是根本就睡不着。
腦子裡天馬行空的盡想美事兒,直到小半夜才睡了過去。
香甜一覺,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睛,天光已經大亮。
盯着地上從窗戶紙透進來的陽光,剛剛清明的腦子一個激靈,立刻想到了今天要辦的大事,秦娴精神大振,一骨碌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下床穿鞋的時候卻是一僵,目光四下一打量,眼睛徒然瞪大,臉色一白。
這不是客棧的房間!
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房間很普通,不簡陋也不華麗,除了桌椅和這床榻之外,别無一物!
門窗緊閉,透着詭異的氣息。
明明地上有光影,可以想象的出來這應該是一個陽光大好的晴天,秦娴卻感到身上一陣陣的陰冷!
她臉色大變,猛的奔向房間門,一拉,果然開不了!
她又驚又怒,狂叫着“開門!
”開門!
”拼命捶打。
可是,整個世界好像就隻有她一個人存在,她用盡了力氣在捶打、在尖叫,半響,直到手上紅腫發痛,喉嚨嘶啞,也沒有一個人過來,門外,也沒有響起任何聲音。
秦娴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靠着門,揉着發紅腫痛的手,艱難的吞了吞唾沫。
“徐言夢!
你這個卑鄙小人!
”秦娴怒極。
不用想,除了徐言夢,沒有人會這樣對她!
她試圖打開窗戶,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人家是有備而來,哪裡這麼容易就讓她找到破綻呢?
秦娴無可奈何,隻能靠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等着。
既然徐言夢沒有悄無聲息的把自己殺了,而是軟禁,那麼至少自己的生命沒有危險不是嗎?
而且,經過這件事,足以讓王爺看清楚她狠毒卑鄙陰險的真面目,也挺劃算!
男女主角總要經過一番磨難,最後才能夠幸福的走到一起不是嗎?
自己和王爺,一定也是這樣的!
這麼想着,秦娴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正當她感覺肚子有點餓的時候,門口響起輕微的鑰匙開鎖的聲音,她一下子緊繃起來,盯着那門。
她還沒想到對策,門已經被推開。
兩名健壯的婆子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門口還站着六個同樣身體健壯的中年婆子。
“你們是什麼人!
是不是徐言夢讓你們來的!
徐言夢她人呢?
她什麼意思!
你們告訴她,她這樣算計我,别怪我翻臉!
到時候難看的,可是她!
”
秦娴猛的沖上前去,厲聲質問。
那兩名婆子沒理會她,一人将手中提梁食盒放在桌上,另一人将一盆洗臉水和毛巾也放在桌上。
秦娴氣極了,一把揪着其中一人,又是一番怒聲質問。
那婆子還是神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了搖手,表示自己聽不見,又張開嘴,口中沒有舌頭,不能說話。
這下子你們滿意了吧?
秦娴不會再蹦跶了
那婆子還是神色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了搖手,表示自己聽不見,又張開嘴,口中沒有舌頭,不能說話。
秦娴看到她沒有舌頭的口中,驚得“啊!
”的一聲放開了她慌忙後退。
竟是個聾啞人!
秦娴再掃一眼其他幾人,見都是面無表情、置若罔聞的樣子,隻怕全部都是又聾又啞的!
她氣得發抖,心瞬間涼了大半!
“徐言夢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把我關在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見她!
我要見她!
”秦娴氣得快要發狂,猛的朝門外沖去。
然而,門口一邊三個整整齊齊站了六個健壯婆子啊,秦娴一個人怎麼可能沖的出去?
不知道被幾個人用力一推,身不由己後退跌坐地上,還不等她爬起來,門又關上了。
“混蛋!
混蛋!
”秦娴抓狂,捶地大罵。
罵歸罵,眼下這般狀況,敵強我弱,似乎除了老老實實的待着,她也沒有别的法子!
燕王命人将秦娴扔在某處别院看管着,吩咐一定不能讓她逃跑了,就沒再理會過。
他在等小王叔婚禮高麒回來的時候,再讓他看一場好戲。
之後,再處置秦娴。
不然,早就将秦娴弄死了。
這人留着,絕對是個禍害。
徐言夢的來曆,有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萬一秦娴在外頭亂嚷嚷,弄得人盡皆知,世人會如何看徐言夢?
這是燕王不願意看到的。
轉眼到了八月,關于小王叔婚禮的準備,有條不紊的正在進行着,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亂麻一般抓不着頭緒,隻需按着需要的東西,一樣一樣去準備便好。
府中又開始準備過中秋節了。
今年的中秋節,府中隻有燕王徐言夢兩個成年主子需要仔細安排,省心不少。
緊接着就是燕王生辰,燕王雖不大辦,但燕城中的名門世家、六部高官們還是會過來磕個頭祝賀一聲的,府中還是需要稍作準備。
這日燕王忽對徐言夢笑道:“夢夢,爺今年就隻陪着夢夢過生日,你們那個時代是怎麼過的?
爺想要夢夢給爺過一回,送一份特别的禮!
夢夢不會拒絕爺的對不對?
”
徐言夢沒想到他這麼有興緻,一怔之下不覺笑道:“明明是你的生日,是我陪你過,什麼叫你隻陪着我過嘛!
”
燕王笑道:“這不過是個說法!
夢夢,爺今年隻想收夢夢的禮,夢夢不要讓爺失望啊!
”
徐言夢被他纏不休,無奈之下隻得點點頭答應了。
絞盡腦汁想了兩日,徐言夢心中有了主意。
他說的其實也對,這是他的生日,她作為妻子,好好的為他準備一番,給他驚喜也是應該的!
他送了她無數價值連城的好東西,無論吃的用的穿的戴的,但凡燕地有的,最好的都在她這兒,燕地沒有的,隻要她想要,他也都會盡量的滿足她。
相比之下,她似乎還真沒送過他什麼值得一提的禮物呢!
不過,比錢财什麼的,她也比不過他就是了。
徐言夢便想着給他一個浪漫驚喜的生日。
王府花園中的秋芳閣暫時便被徐言夢派人看管了起來,禁止閑雜人等出入。
秋芳閣地勢頗高,雙層建築,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他生日的時候,正是桂花飄香正濃之時,而秋芳閣周圍便是一片桂花林,打開窗戶,清香陣陣,氣氛也正好。
徐言夢親自叫人将二樓打掃幹淨布置了一番。
地上鋪了酒紅底色與米黃纏枝花紋的波斯地毯,屋中高幾長案博古架等家具及原本的各種擺設全都搬了出去,連牆壁上懸挂的畫也揭了下來。
原本的淺藍帳幔全部換成了輕柔的米黃素色缭绫,一處處束在一起,屋子中央是鋪着米黃繡花桌布的小圓桌,桌上放着一個銅制的五岔高腳燭台,隔桌相對各放置一張同樣蒙着米黃繡花綢緞簡單的小靠背椅子。
一處靠着牆壁臨窗下擺設着一張罩着米黃繡花罩子鋪着淡色褥子的長榻,角落裡是費了老大勁兒叫人弄上來的龐然大物鋼琴,鋼琴上放置着一個塗抹着金粉、花樣繁麗複雜的方形花尊,到時會插上盛開的鮮花。
整個屋子風格簡約,顯得十分開朗空闊。
到時候,四周會擺上無數盛開的月季和玫瑰,素雅中一片火紅,定是好看。
徐言夢已經叫人各處打聽過了,不少府上都有花房暖房,培育了不少鮮花,而月季、玫瑰花色嬌豔,四季皆開,很多府中都培着這花,無論是插瓶、還是簪在發髻上都很好看。
她叫人暗暗定下,花期差不多的都給她留着,到時大紅色的都送到她這兒來。
加上燕王府中因為小王叔的婚禮,她早就命花匠特特多培養這開起來鮮豔、看着好看又不嬌貴的花兒,這會兒催一催,到時也能用上一些。
府中庫房裡還有三十多盞做工精緻的水晶琉璃花燈。
徐言夢叫人将水晶的都找了出來,挑了六盞,将上頭多餘的裝飾全都拆了,弄成基本上純色的白水晶花燈,到時點上燈懸挂起來,效果也差不多了。
至于菜肴,燭光晚餐嘛,精緻簡單些就好,湯湯水水以及吃了要吐骨頭之類的就免了。
王府中有極品的紅酒,她打算煎牛排、羊排,做一份魚肉松,勉強算個西餐吧!
當然,這還不夠。
這男人最喜歡的是什麼她心裡頭門兒清,既然是為他過生日,當然要投其所最好才行!
徐言夢讓徐姑姑找來府中一個手藝好、嘴巴最嚴實的女裁縫來,讓她為自己裁剪一套她所設計的衣裳。
其實就是一件無袖的旗袍,長過膝至小腿腹,開叉二三十公分左右。
反正是與他一塊兒,除了他旁人也見不着,徐言夢心裡糾結掙紮了一番,終于還是決定:幹了!
隻這旗袍在現代來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服裝,到了這兒,就顯得太——那個什麼了!
徐言夢讓那女裁縫香嫂看圖、對她解說的時候,都覺有些不太好意思。
而香嫂簡直控制不住表情的睜大眼睛滿臉愕然,然後三十來歲的人了愣是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身體僵硬,頭都不敢擡!
這一更是第六更,補更昨天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