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徐言夢松了口氣,道:“我就說嘛,當時那事兒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
原來事情是真的,發生事情的人才是假的!
她不禁笑道:“王爺那替身,倒是夠像的!
”
燕王笑道:“誰會整日盯着爺看呢?
有七成像,再加上些掩護,就夠了!
爺這個替身,可是訓練了好些年的,斷斷出不了差池!
”
“倒是你,”燕王有些愧疚和憐憫,柔聲道:“當時一定吓壞了吧?
可是當時爺卻不能告訴你原因……”
徐言夢笑笑,嬌嗔道:“是有點兒吓着了,不過,卻也還好。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才不會不要我呢!
”
“夢夢!
”燕王心中一熱,不覺攬着她入懷,低頭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下,道:“幾番權衡,爺最終也相信你一定不會那麼脆弱,定會等着爺的!
當時那事,想要瞞過他們的耳目并不容易,爺不敢節外生枝。
但爺還是要說一句,對不起!
”
徐言夢微微一笑,慵懶的依偎着他,在他兇前擡眸,水汪汪的一雙眸子含笑凝望着他,秀氣的籠煙眉挑了挑,不經意流露着淡淡的媚意。
櫻唇輕啟,她吐氣如蘭的低笑,聲音如羽毛輕柔撩撥:“王爺啊,空口無憑哦,王爺光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是不是――該有實際行動表示表示呢!
”
眸光流轉,媚意缭生,嘴角噙着淡而柔的笑,那神情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燕王本就愛極了她,加上許久不見,剛見她時滿心裡歡喜和愧疚憐惜并存,随後又說起了兒子,那股子心底的火一時半會兒也就沒有被引發出來。
可是這會兒,被她這麼一撩撥,燕王隻覺底下那處硬漲火熱得讓他整個人幾乎炸開!
渾身皿液沸騰的叫嚣着,在身體裡橫沖直撞,濃烈的欲念映在眼中,雙眸仿佛染上了赤紅。
“夢夢!
”他低吟悶哼,咬牙切齒道:“你就忍心這麼折騰你男人!
”
徐言夢下意識挺了挺身,仿佛在顯擺自己隆起的小腹。
她現在可是手持免死金牌,還不是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她才不怕他呢!
看着他着急上火――那火都能竄上房頂了,更是忍不住咯咯咯的得意嬌笑起來。
暗暗咬牙道:活該!
這話可是你從前最愛對我說的呢!
好容易說回去給你,這麼好的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若不是持有免死金牌,她哪裡敢說那話啊?
要是敢說了,他肯定早化身為狼撲過來了,吃虧的還不是她……
這一笑,若冰雪初融,山花爛漫,讓他的眼睛裡的風景一下子從枯萎蕭條的冬日瞬間到了姹紫嫣紅的陽春三月,那種強烈的沖擊和對比刺激之下,哪兒還能忍得住?
身體的欲望,如即将噴薄而出的火山岩漿。
“夢夢!
”燕王呼吸一促,嗓音低沉黯啞,帶着隐忍和又氣又恨又發作不得的惱火,猛的握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往下去。
“你、你幹什麼!
”徐言夢吓了一跳,弄了半天結果又是她吃虧?
玩火自焚?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燕王輕哼,咬牙道:“你說呢?
夢夢,難不成你想眼睜睜的看着你男人廢了?
爺要是真的廢了,吃虧的可是你!
”
徐言夢臉一紅,結結巴巴道:“才、才不會這麼嚴重!
”
“就這麼嚴重!
”燕王語氣果斷,動作更果斷。
徐言夢:“……”
這厮,劣根性還是這麼的――可惡!
事後他倒是舒緩了,閉着眼睛臉上那陶醉的表情,讓徐言夢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揉揉又酸又疼的手,賭氣扭身不理他。
燕王低笑,攬着人密密連綿的吻便落了下來,一邊吻一邊低低的叫着:“夢夢、夢夢、夢夢……”
他的吻輕柔而憐愛,濃郁而強烈的他的氣息層層包裹萦繞着她。
他的唇齒間,纏綿着她的名字,一聲聲,讓人聽得心尖兒都酥麻了,徐言夢很沒出息的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不多會兒便氣息微亂的軟倒在他懷中了。
“夢夢……”他的手下意識的順着她腰身往上,覆上兇前柔軟,徐言夢猛的一驚,腦子裡一個激靈慌忙推開他的手,“王爺!
”
燕王手一頓,用力揉了兩下戀戀不舍的放開,擁抱着她,埋首在她頸窩,努力調息着自己的氣息。
徐言夢氣息也亂,也在緩緩的調,一動也不敢動,怕又惹着他了。
心裡甜甜的,又忍不住有點兒疼惜他,他肯這般隐忍,便值得她為他付出多一點、更多一點、乃至自己所有的全部。
燕王長長舒了口氣,從她頸窩起來,扶着她肩膀,凝視着她。
徐言夢擡眸,“王爺!
”
他輕輕捧着她的臉,柔聲低啞着輕笑道:“想爺了嗎?
”
徐言夢面上微熱,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了咬嫣紅柔軟的下唇,“我說不想,便是我自己也不信!
若不是懷着孩子,我,我一定早尋你去了!
哪怕你罵我一頓呢!
”
燕王心中一暖,覺得圓滿了,笑道:“爺也想你,怕你受氣,更怕你吃虧!
如今看到你和孩子都好好的,爺也放心了!
不管你做了什麼,爺怎麼舍得罵你,不過,為了爺,你也不許拿自己冒險,任何明知存在風險的事都不許做!
”
“王爺……”徐言夢輕輕伏在他懷中,燕王順勢便攬着了她,這樣的姿勢,無比的契合,淡淡的溫情柔暖在兩人之間流淌。
“天不早了,你和孩子快睡吧!
”燕王雖滿肚子的話要對她說,隻夜色已深,隻得忍住。
橫豎,從明日起,來日方長!
不過再忍上幾個時辰罷了!
他可是受了“重傷”回來的人,需要好好休養,索性連府門都不必出。
要緊事臣下自會前來禀報,折子自會送來,不太要緊的,不是有梅五郎嘛!
對了,現在還有個小王叔!
他欠自己這麼多年的扶持,似乎也是時候該兌現承諾了吧?
“哦!
”徐言夢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個孕婦,熬不得夜的,盡管随着肚子越來越沉,晚上睡覺其實已經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也得睡。
“你,你要走了嗎!
”
盡管知道明日就見,可他這一回來,完全擾亂了她的心緒,她有點不舍了!
她雖沒說出舍不得的話,那眷戀的眼神卻看得燕王心中發軟。
小心扶着她躺下,拉起錦被将兩人蓋着,他輕攬着她,柔聲笑道:“好好睡吧!
等你睡着了,爺再走!
“
徐言夢眸子亮了亮,又猶豫道:“可是,遠不遠呢?
”
“不遠!
”燕王笑道:“爺的身手,這點兒距離算得了什麼!
”
徐言夢一想也是,再說了,以前自己住蒼月山莊的時候,他不是時不時的大晚上也跑自己那去嘛……
她心裡一松,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往他身上蹭了蹭,輕輕合上了眼皮。
等她睡着,燕王看着她,目光溫柔而寵溺,真恨不得把她疼進骨子裡。
小心将她枕着的胳膊輕輕抽了出來,慢慢偏身下了床榻,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俯身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悄然離開。
次日醒來,想着昨天夜裡的一切不是自己做夢,真的是他回來了,回來還抱了自己、親了自己,不由心中甜甜,人也容光煥發了幾分。
甘草等見了都打趣着笑道:“王爺今日回府,咱們王妃氣色也好了許多呢!
”
徐言夢聽了這話,笑而不語。
燕王直到中午才回到王府。
因為“受傷”,馬車直接駛進了二門,傳了軟轎擡回了福甯殿。
徐言夢吩咐高總管大賞,阖府上下都興高采烈起來。
福甯殿東暖閣中,摒退了外人,燕王少不得抱着媳婦親吻親熱了一番,又摸了一回兒子,這才好好說話。
徐言夢摸了摸微熱的臉頰,理了理鬓角碎發,笑道:“太妃娘娘那,我得到你到達燕城确切日子後便命人告訴了她,王爺看看什麼時候去接她回府?
”
燕王已經回來,太妃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遲早得回來,這話由她提出更好。
一想到太妃因為此事必定聲望大漲――畢竟她是為燕王和燕地祈福,徐言夢心裡便有些暗歎,怕她又生事。
不過,如今的元太妃,縱生事,她怕的也是麻煩,而不是怕她這個人了。
再想任意欺負擺布自己,卻也不能了!
燕王聽畢點頭,笑道:“明日爺派人去接太妃回府。
放心,一切有爺在!
”
他讓她放心的是,不管太妃說了什麼,他都不會聽她的。
徐言夢一笑,她如今壓根已不擔心這個了,若在元太妃做了那麼多惡毒事之後他還向着她,那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可她也不能逼着他如何處置元太妃,目前這樣半軟禁讓她頤養天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畢竟,那是他的親生母親。
僅憑給了他生命、又辛苦護他撫養他這麼多年,徐言夢就不得不說服自己忘記那些不愉快!
甚至那些殘忍的傷害。
畢竟,沒有那個惡毒的女人,就沒有燕王。
“秦夫人――不知王爺認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徐言夢忍不住問道。
私下裡同徐姑姑、桑園、甘草等閑聊的時候也說起秦夫人,說來說去唯有一點大家的看法一緻,那就是竟是看不明白這秦夫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燕王聽了這話眸中劃過一抹冷芒,冷冷道:“怪不得夢夢會這麼問,這話,爺想着,竟也是想不明白!
”
那日徐言夢對他說起秦夫人似乎很焦急的欲阻攔她将夏玉兒主仆帶走,燕王便留心上了她。
對于跟大夏有關的人,燕王的警惕心一向來很重,往往甯可錯殺不肯放過。
盡管夏玉兒是在福甯殿見了他和徐言夢之後才表露的身份,然而誰知道之前她們有沒有無意中露出什麼破綻讓秦夫人窺見了?
不然,她為何盯着她們主仆不放?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
秦夫人,她想幹什麼?
她向來是個存在感不大的人,不愛抓尖出頭,也不愛争什麼,頂多就是随波逐流别人說什麼她也附和幾句,但僅僅也就是不鹹不淡的附和幾句。
比如,當初元側妃、薛夫人等一緻厭惡對付徐言夢的時候,她雖然也跟着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但也僅僅就是說說而已。
有了對比,她對夏玉兒主仆的态度就顯得更加反常。
若在以往,心裡生了疑,燕王就絕不會再留着她。
可現在,但凡與金陵那邊哪怕隻有一絲絲疑影兒關系的人,他都不想再輕易去動,至少,得弄個水落石出。
或許留着人,将來還有意想不到的用處呢?
“是不是她這陣子又做什麼了?
”燕王問道。
徐言夢一笑,淡淡道:“倒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她做的,不管她做什麼,總也光明正大頂着太妃的名頭,可我總覺得,與她背後撺掇脫不了幹系!
”
燕王眸光更寒,冷笑道:“爺竟不知,原來爺府中還藏有這麼深的一号人物!
爺心裡有數了,會叫人不錯眼盯着她的!
”
徐言夢輕輕一歎,手掌不覺輕輕落在小腹上,幽幽道:“有了孩兒,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那後果,我承受不起!
”
防着人使陰招這種事兒最難了,一個不慎,即便事後殺了她要她償命,又有何用?
失去的,永遠都回不來了!
“夢夢!
”燕王心中一緊,擁着她,眸光沉沉凝肅:“信我!
”
徐言夢一笑,輕輕點頭,“王爺這麼說了,我自然信的!
”
一時又說起小王叔,徐言夢說不如今晚請小王叔和他那未婚妻杜小姐一塊過來用晚膳?
關起門來,外人也不知王爺傷勢究竟如何。
燕王知道小王叔回了王府,想着要見他――不是像之前那樣見他,心裡就沒來由的有點兒亂、有點兒尴尬。
以及,愧疚。
自己的愧疚,和替母親的愧疚。
他們母子,欠了他太多!
多得以至于他都有點不敢面對他。
“到底是要見的,便如此吧!
”聽到徐言夢這麼說,燕王心中到底一松,輕輕歎息。
還好,不是馬上就要見他,不然,他這心裡還真是沒有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