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所謂二貨
淩子良隻是很正常的有些急火攻心,孟弦霎時間松下一口氣,而淩子良再孟弦終于搭理他後,呆愣愣的擡起了頭,驚異間輕蹙的眉頭緩緩松開,好似雨後被擊打的花瓣,在水珠滾落入土後又重綻芳華。
呼吸中,兩個都沒有動彈,淩子良不動,孟弦就不敢動。
兩人不動神色中,孟弦隻是一直靜靜地,靜靜地盯着他看。
一雙清華細長眉目輕挑,眼底就流過一線輕笑,淩子良立刻坐正姿态,乖寶寶的架勢,雙手端放,微微泛白的唇向上揚去,他正準備開口,就被孟弦一個手指搭在了他的唇上。
孟弦可不想這麼好的氣氛被淩子良張個口就給破壞了,他已經太了解淩子良,所以下意識的就做了此舉,冰涼的手指觸及到同樣涼度的唇,蔥白的指尖抖動了一下,細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光。
“咳。
”o。
o
似乎僵持了片刻,但是又好像天長地久一般。
或者說,是孟弦一直想要的天長地久,跟淩子良在一起的天長地久。
孟弦低頭輕笑一聲,過後,他還是有些不舍淩子良的唇,那麼柔軟的觸感讓他心中有了一絲的悸動。
但是,孟弦卻還是強硬的忍着自己心中的那一股莫名的悸動,深呼吸深呼吸又深呼吸,好好地調整了自己的氣息,才準備把手指移開。
或許,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才是,不然再滋生出一些事端來,說不定還成了别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柄。
怎麼,也應該顧及一下淩子良的感情。
就在孟弦猶豫不決的時候,比他快一步的是淩子良自己的手。
他抓過孟弦放在他唇上的手指,孟弦的整隻手都被淩子良抓在他的手中。
淩子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孟弦的手背,心中倒是覺得有些好玩,笑着調侃說:“乖,本世子不會怪你輕薄我的。
”
孟弦的手一僵,額角的青筋暴起,眸子中的霧氣已然散去,帶着的是怒然的烈火,他這般冷然居然還能被淩子良給點着!
什麼叫“本世子不會怪你輕薄我的”?
!
怪誰?
怪什麼?
什麼又是他口中的輕薄!
他隻不過将手指放在他的唇邊罷了,他竟然還反****自己!
看來真是膽子大了不少!
他表現那麼明顯了,他竟然還裝作不知道!
簡直過分!
還有,那個“乖”又是什麼意思!
他淩子良當他是小貓小狗嗎?
淩子良!
!
!
他孟弦怎麼就會喜歡上這麼一個遲鈍的人!
簡直就是榆木腦袋,不可救藥!
“孟弦你終于這麼看我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孟弦,本世子就不追究你之前對本世子做的過分事了。
”淩子良見到孟弦目光炯炯的瞪着他,反而滿意的拍拍孟弦的肩膀,那單薄的肩膀在衣衫下,被阻隔了溫度,孟弦卻還是能感受到淩子良手掌上的涼意,心中也油然而起的一股涼意。
孟弦在心中不免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我們兩個人的關系也隻能到這裡嗎?
淩子良,你個榆木腦袋!
不可救藥!
果然剛剛那盆水讓淩子良受寒了,畢竟他就這麼被晏君卿給拎上來了,不費吹灰之力,像隻小雞崽一樣被拎上來了,還是隻落湯雞。
孟弦轉身不再理會淩子良,從繡着一隻紫羅蘭的包裹中取出一套衣衫,那是一套绛紫色為底上面繡着幾朵詭異不知名的花的衣衫,單手扔到淩子良的懷中,淩子良好奇的拎着這套衣服,上下翻轉着看。
“這衣服分明是女孩子穿的裙子吧!
”淩子良瞪大了眼睛,眼睛裡冒出些古怪,他想要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正常一些,可他越忍越怪異,孟弦吼了一句:“你見過這種款式的裙子?
”
淩子良無奈,他又拎着衣服的兩角,把衣服抖開細細的看着,的确是男式長袍,但是!
這衣服上的花和他不配好嗎?
!
細緻的絲線是繡娘一針一線縫上去的,而且以他見過那麼多好緞子來看,這衣服上的花紋花了可不止一點點的小心思。
上面一針一線精緻到極緻,仿佛每一段線路都有他們原先的定位。
一根根不起眼的針線,在細工之下,在這衣服上綻出了光彩,手工更是巧奪天工。
但是,這花色,看上去便是那妙齡芳華的女子所物,孟弦竟然拿這種東西過來給他穿!
“本世子哪裡有那麼娘!
”淩子良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着衣服,往孟弦的床上一丢,随後不再看那團東西,滿眼的看垃圾一樣的目光刺激到了孟弦。
孟弦明顯地呼吸有了一絲的起伏,他深呼吸,呼氣,吸氣,然後告誡自己不要和淩子良一般見識,不然他一定會少活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孟弦端華清冷,側頭看對面坐在他床邊的淩子良,淩子良翹起唇角,不滿的垂下眼眸,長長一線睫毛投在一雙清澈的眼裡,有分明的影子,可不知怎的,就帶了一線清冷的味道,那是一種幹淨的想要讓人毀滅的潔淨。
此時的孟弦,已經把淩子良恨得直咬牙了吧!
“淩子良,不想換衣服就給我滾出去。
”孟弦忍住自己的沖動,妖媚的身形晃動一下,站定後,流水般擡起手臂,指着大開着的窗戶。
挑三揀四,不想換就直接穿着他自己的衣服從這裡出去好了!
免得他急火攻心,還怒火攻心!
“孟弦别生氣……換衣服是嗎?
好說好說……我們慢慢談。
”淩子良雙手迅速的擺動,頭也像撥浪鼓一樣搖起來,他才不要出去,他好不容易才上來的,沒有達成事情他是一定不會出去的,賴都賴這兒!
而且他身上這一身衣服已經沒辦法再穿下去了。
換!
必須換!
如果不換他怎麼從這裡出去?
而且這一身衣服,出去難免引來一些不必要的目光,讓人多說閑話,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個世子,怎麼會淪落到這樣難堪的地步。
淩子良說罷就抽開自己的腰帶,腰帶隻是被指尖輕輕一帶就散了開來。
火紅的衣衫被松了開來,宛若火焰色的瀑布,一瀉千裡,垂直而下。
褪去了火紅色的衣衫,讓淩子良看上去整個人又覺得幹淨了幾分,多了一股潔白無瑕的味道。
火紅的顔色對淩子良來說,太刺眼了,就好比是天際的太陽,遮擋住了他本身的顔色,吞噬了一切。
而淩子良在孟弦看來,更像是夜晚的月光,寂靜,迷人,不動聲色之間也能讓他魂牽夢萦。
還沒等孟弦說什麼做什麼,淩子良就驚呼了一聲:“啊!
”
修長的雙腿從未外露,顯得有些白皙。
淩子良拉着剛解開的衣物,快速的向前邁了幾步,朝着孟弦走去,臉上滿是無辜,清澈見底的眸子裡隻有孟弦身後的窗戶。
孟弦卻誤以為淩子良是朝着他走過來,火紅的衣布印在從未有人碰觸過的肌膚上,白皙微微泛紅。
微開的衣襟側露出精緻的鎖骨,呼吸間,上下起伏,鎖骨紋路極美,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過去觸摸。
不過隻是才看了一眼,孟弦頓時覺得自己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體内發熱,口幹舌燥,好像着火入魔一般。
他拼命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桌上的杯子是白瓷的,不算極好,拿來喝茶卻也是不差的。
無瑕在此刻欣賞這杯子了,孟弦舉起杯子就一口灌下,他正準備飲下,用冰冷的水來沖淡體内不知為何燃起的餘溫,好清醒清醒腦子。
對,他需要清醒一下!
隻要有淩子良在他面前,他真的永遠都不能真的靜下心來!
簡直太難受了!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忍耐度!
就在他飲下之時,孟弦悲慘地卻發現裡面竟然一滴水都沒有。
孟弦完全不會顧忌這些,又連忙晃了晃茶壺,準備試了試,一聽,才知道裡面竟然也已經空了。
空蕩的水壺在孟弦面前,讓他越發口幹舌燥,心煩悸動。
下意識地,孟弦正準備開口叫店小二過來添一壺水,可是卻看到淩子良這樣一副青絲飛散,衣衫不整的樣子,忽然有些臉紅,默默地又打消了叫店小二的念頭。
也不是說一下子不好開口,但是讓除了他之外的人也看到這樣衣服********的畫面,孟弦自己恐怕也堅決不能容忍的。
淩子良忽然想了想,卻沒有自己走到窗邊,而是擡着下巴看着孟弦,一副驕傲的樣子,似乎已經忘了之前自己孟弦怎麼冷水冷臉的對待了,“孟弦,你幫本世子把窗關一下。
”
雖然都是大男人,可是開着窗戶換衣服,未免有些有傷風化。
而且他穿成這樣更是不好走動,隻能喊孟弦替他關上窗戶,這樣才能安心換下衣物。
就算淩子良這麼說,孟弦也沒應出聲來。
當然……孟弦就算是現在淩子良喊他了,他也依舊隻是擺着一張冷臉,除了目光裡的炙熱外,他的行為舉止都很冷,他真的不希望淩子良這麼逗他之後再離開,就好像,他是一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東西,他是人……他有感情……他愛了他這麼多年……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喜歡他。
或許不是不喜歡,隻是把他當作一個很好的朋友,對,是朋友。
這樣,比不喜歡他更要殘忍吧!
他隻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自己不能言語的感情,就如同是受傷的孤狼隻能夜裡默默地舔着自己的傷口。
沒有人能幫他,沒有人能救他。
“唉……這麼小氣,我去關。
”淩子良看他不動,又瞧着孟弦定定的看着他,目光裡的火熱是他看不懂的東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自己将窗戶關上。
不就是關一下窗戶嗎!
淩子良心中不滿地碎碎念了一句。
可是,在孟弦的眼中,他似乎有很多感情想表達出來,并不是他現在這樣冰冰冷冷的,讓他覺得有點陌生。
“孟弦,你醫術那麼高明對吧……幫我一個忙吧。
”淩子良關完窗戶後,轉身回去了,随後,坐在床邊開始解起自己的衣服,順便把自己的意圖說出來,畢竟他來找孟弦就是為了這個正事,雖然他很介意孟弦和顔念的關系,但是還是正事重要。
雖然不知道孟弦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對他一直愛理不理的,但是今日找他,正事兒還是這個,他不能給忘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
”孟弦瞥了一眼淩子良,淩子良那件火紅色的衣服已經散落在了他的床鋪上,而穿着裡衣的淩子良隻是看着自己的袖子,上面還有着明顯的水漬,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咬咬牙把裡衣也退換下來,手指碰上幹淨的绛紫色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淩子良身形修長挺立,卻是适合靓麗的顔色,這绛紫的色彩穿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倫不類,如果他不開口的話,也是可以把他誤認成晏君卿這樣沉穩的形象的,隻是稚嫩的表情配着這衣服,竟是帶出了一絲令人意外的反差視覺沖擊。
孟弦寇色的指甲劃過桌上的水漬,心不在焉的問着淩子良,畢竟,面對淩子良,他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質,就算他如此直白的要求他做事情,如此的利用他,他也不能表露出自己的心緒。
“女帝的毒隻有你能解……現在皿已經收齊了,隻有你能幫這個忙,自然就找你。
”淩子良說的理所當然,眉眼處帶出的希望如鳳凰展翅一般,朝着孟弦的心頭飛去,可孟弦已經決定于淩子良斷了來往,若是再應下這種事情,他和淩子良就不免要再接觸。
這樣揮之不去的感情,怕是日後糾纏更久,痛地更深罷。
感情之事,還是當斷則斷好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拜托你啦……孟弦……孟公子……弦弦……弦寶……”淩子良看到孟弦沉思的樣子,似乎察覺的孟弦的猶豫,感覺他好像不是很想接觸這件事情。
可是,女帝的毒,隻有他能解呀!
他如果不幫女帝解毒,那他要如何交差?
咬咬牙,淩子良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系好了,朝着孟弦就撲過去,抱住他一把淚一把淚的哭訴,當然是假淚!
在他懷裡,淩子良還一直念念叨叨地說自己是有多心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湊齊皿,也是極不容易的。
藥引到了,缺了下藥解毒的人,那無疑就是一壺上好的葡萄酒少了夜光杯的陪襯,失色不少。
孟弦醫術高超,不管是朝中還是世外,他都是頗有威望的,至少他的醫術是被很多大家所承認的。
什麼懸壺濟世,大概說的就是他了。
“……”孟弦冷不丁的被淩子良撲了個正着,纖細的身體撞擊到桌子上,椅子也在地上拖出一條長痕,卻不由的拉進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心髒的急速跳動讓孟弦忽然有些吃不消,他就不能好好坐着别動,不要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忍耐力嗎!
他是人,不是聖人!
所以不能一次又一次忍住自己的****,但是,他又不可能去傷害他。
如果連他都傷害了,可能孟弦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淩子良啊淩子良!
為什麼我會喜歡上你?
為什麼這麼受折磨?
為什麼我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孟弦悶哼一聲,用手撐了一下桌子才險些沒有被淩子良撲倒,等到這一連串的舉動靜止後,他才覺得兇膛上被淩子良撞的有些疼,而淩子良的身體還抱着他,溫熱的體溫惹得他冰冷的身體漸漸的升溫。
這樣的姿勢,無疑是讓剛剛體内火氣還未消除的孟弦又火上澆油了一把。
故意這麼任由淩子良抱着他,用再明顯不過的假哭求他,求他幫他,求他同意他利用他……這是何等的殘忍又是何等的讓人無奈。
孟弦妖豔華美的發絲被淩子良折騰的散落下一撮,散落在臉頰旁,蹭的他的臉頰發癢,這才回過了神,伸手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淩子良。
“别離我這麼近。
”孟弦故意醞釀出一些冷氣,推開淩子良的力道卻不是很大,畢竟,留戀這個懷抱的是他。
溫暖的如同春日的旭陽一般,惬意又寬敞的兇膛,他想要擁有的兇膛,他怎麼也無法得到的兇膛。
“嗯?
”淩子良一愣。
孟弦是讨厭他了嗎?
為什麼要這麼說?
就在淩子良還在不知原由的時候,孟弦心中卻不是這麼想的。
孟弦是怕,怕他再如果這樣一直抱下去的話,他肯定不會松手了。
肯定,再也不想放開他了。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
如果這樣做了,淩子良還會靠近他嗎?
既然淩子良要讓他救夜绛洛,那麼他救就是了。
隻不過……他也不能這麼做白工……付出的東西,可是一定要收到回報才行……
“子良……”孟弦輕呢出聲,看着淩子良已經幹了的烏發,不再是原先的紅色衣衫,換上了他的備用衣衫,暗紫色的眸子配上绛紫色的衣衫,帶着别樣的韻味,而這樣一個人,剛剛就趴在他的身上,擁抱着他,祈求着他。
為的是夜绛洛,他不明白為什麼淩子良的眼裡全是夜绛洛,晏君卿,哪怕是顔念也能引得他的注意,卻永遠看不見他的存在。
多少年了?
淩子良,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為什麼,我就在你面前你卻看不到我?
看不到我一直辛辛苦苦為你付出,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想要我救夜绛洛,你就要拿出足夠的誠意。
孟弦不願為難淩子良,可他現在竟然就是想要看看淩子良願意為了那些人做到什麼程度。
孟弦想知道,淩子良的眼中,心中,這些人到底有多重要!
而他,會不會也是那麼重要呢?
如果是他的話……
妖娆的身影變得凝重起來,淩子良在距離孟弦一臂之處,他瞪着眼睛看着孟弦說出口的話,頓時有些怒火中燒。
“孟弦你再給世子爺我說一遍!
”淩子良氣結,一隻手指着孟弦,兇口因為氣息的不穩上下起伏着,遂然一雙紫眸波光滟潋,幽幽的光芒透露出一絲不敢置信,隽秀的身子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孟弦。
“是你有求于我。
”孟弦不依不饒的冷冷瞥着淩子良,原本陰柔美好,傾國傾城的容顔認真的繃着,烏黑的發被剛才淩子良的動作弄的有些淩亂,清晰明朗的話語錘擊在淩子良的心頭。
是的,現在是他有求于人,他要救人,他必須有求别人!
而且這個人必須是孟弦!
如果不是他,其他人,恐怕沒有誰能救夜绛洛吧?
夜绛洛不能出事,不論對誰來說,夜绛洛絕對不能出事的!
“嗚嗚吼,孟弦……好孟弦……是世子爺不好……你就幫幫我吧……無條件的?
幫幫我吧……”一張原本愠怒的清秀面容上瞬間變成了可憐巴巴求人的模樣,兩條眉毛皺在了一起,蟬翼般纖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着,白皙的臉上因為剛才的憤怒而染上了一片櫻色。
啧……真是一個美人。
孟弦挑眉看着淩子良這幅姿态,不由的在心裡贊歎起來,竟是比他還美上幾分,恐怕他這傾城的美顔交椅就要拱手讓人了。
可是,無條件救人?
這可有些為難了。
他淩子良難得有求于人,難得求的是他,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然後讓他真的就這樣離開呢!
淩子良,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本來打算放棄了,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地給我希望,就算絕望,我也要過程是我所想,是我所要。
而你,是我所愛。
孟弦妩媚的桃花眼綻放出恍若星辰的光來,熠熠生輝,讓整個世間都仿佛失去了色彩,他伸手摸了下淩子良的發,口上還是不松:“無條件?
那是不可能的。
世上沒有白吃的米飯,不管做什麼,沒有不需要報酬的。
畢竟,出來混的總要還,子良……你要怎麼還我的人情?
”
“這句話世子爺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孟弦,你别想我和你在一起,世子爺我不喜歡你。
”淩子良突然反應過來,雙手交叉擺在兇前,雙腿也往後快速的退了五步,一直退到了牆邊,背脊抵着牆壁,遠遠的看着孟弦,提防着他,生怕他再下個藥什麼的。
别想,淩子良的一句話他真的就可以不去想他了嗎?
呵呵……
孟弦的嘴角溢出一絲苦澀,卻仍是笑了出來,面色蒼白如紙,就算是再用神色掩飾,他的臉色也在那兒,改變不了,他的心很痛。
他說他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孟弦。
所以,他為他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罷了,在他看來,在旁人看來,都隻是一個笑話吧?
能夠如此決絕的拒絕他的也隻有淩子良了,這世間,也隻有淩子良會如此待他,明着捅他幾刀好像還不過瘾,偏生要把他紮得渾身是皿才行。
可是這樣,真的好殘忍。
為什麼還要不斷不斷地招惹他,讓他一次次失敗之後又重新燃起希望,然後又讓他每一次都絕望到心疼。
這樣傷害他,真的有意思嗎?
“不會強迫你和我在一起。
”嬌嫩的唇瓣慘白的顫抖着,就像是草葉上的露珠一般,抖動着。
孟弦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自己都在苦笑,苦澀的嘴角還勉強自己彎起,假裝微笑。
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這是有多麼痛苦。
“早說啊,不是這件事的話,有什麼要本世子辦的盡管說!
”淩子良舒出一口長氣,眉眼彎彎。
不是這種事情就好!
可是……他的心裡為什麼會有一絲的酸澀……
難道說,是因為他猜錯了,所以這種猜錯的失敗感讓他不舒暢嗎?
還是說孟弦已經對他沒興趣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沒興趣了,那他不是應該去找人喝喝花酒慶祝慶祝嗎!
終于擺脫了這麼一個大麻煩,他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可是,為什麼他自己忽然也覺得自己有點笑不出來了。
就連在唇邊的微笑,都已經變得讓自己都覺得有些假情假意。
淩子良在内心深處認定了這樣的感知,也不管這怪異的心緒,他定了定心神,重新坐到孟弦面前,這番下來,他才發現自己的腰帶還沒系上,兇前的衣服也散着,實在是有些損害世子爺的名譽!
“等等等等……世子爺我衣服這樣你怎麼樣不提醒我一下,萬一有人闖進來看到我這樣,怎麼辦!
”淩子良炸毛了,憑什麼他這樣的裝束孟弦也不告訴他一聲,難道孟弦真的要狠狠的罰他了嗎?
孟弦伸手撫上自己光潔的額頭,手背上,手指骨架節節分明,凹凸有緻,宛若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掌一般,修長纖細,柔美中又帶着幾分英氣。
他确定自己已經無法直視淩子良了,設定上他可不是攻啊!
他為什麼會和一個攻一樣看着淩子良發瘋啊!
片刻之後,淩子良把腰帶系好,穿戴整齊,挺拔的身形讓孟弦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真不愧是他喜歡的男子,舉手間芳華刹那,恍若聚天地之氣自然孕育出的靈物一般。
“來來來,孟弦你快告訴世子爺我,你要我做什麼,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淩子良的唇上勾出一絲自信的笑,惬意的側身依靠着桌子,雙腿放在地上隻需一眼就能看到那雙腿是那般的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