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貪戀
“早知道她這樣不靠譜,就該直接對她說了,叫她進來伺候!
”聶墨心裡十分不滿的想到。
可他這次确實想錯了。
他不過才脫了衣裳泡到水裡,就見浴間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然後那人跟做賊似得慌裡慌張的關上門。
聶墨歎了口氣,早知道,他就晚點脫衣裳了……
浴間的水足換了三回,怎生的臉紅的能滴出皿來,聶墨将她包裹嚴實了,連晚飯都沒吃就回了房裡。
他身體疲累很快就睡了過去,倒是怎生趴在他兇前心裡記挂着桂圓怎麼也睡不着。
不過她試着才一動,聶墨就醒了,嗓音帶了些低啞,“怎麼了?
可是餓了?
”
怎生連忙道,“你睡吧,我去看看孩子。
”她這些日子跟桂圓睡習慣了,這一離開她,就有些睡不着,耳邊總是響着桂圓的哭聲。
聶墨也不穿衣,抓了個靠枕放到身後,斜倚在上頭看着她手忙腳亂的穿衣裳。
屋裡沒有掌燈,月色下,她的肌膚泛着柔柔的白光。
怎生剛穿好衣裳,身後突然伸出一隻大手,一下子将她拉回床上。
可歎聶二夫人,這次衣裳算是白穿了。
這一夜怎生在聶墨的臂彎裡頭浮浮沉沉,隻覺得似夢如幻,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第二日醒來,肚子裡頭空空如也,枕邊的人也不見蹤迹。
她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一下子擁着被子坐了起來,探頭出了帳子喊人,“來人!
來人!
”
仆婦們慌裡慌張的進來,然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怎生順着她們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兇口,手臂上的痕迹俨然。
她騰得一下鑽回了帳子,“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
”
仆婦們互相交換着眼色,個個眉眼含笑的垂頭退了出來。
難怪二爺一大早醒來就命人發了賞錢,原來是與夫人恩愛纏綿了一夜啊!
怎生将腦袋埋在被子裡頭,好半天才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重新趴回床上。
這一下子就壓到了有些腫脹疼痛的地方,低低的呼了一聲,拉開衣襟一看,這下再不懷疑聶墨回來的事實了。
她嘟着腮幫子,望着粉綠色繡着并蒂蓮的帳子,臉上火燒火燎,連肚子餓都暫時忘記了。
還是喜嬷嬷體貼,見她醒了,估摸着過了一刻鐘重新進門,“夫人醒了嗎?
”
怎生在帳子裡“唔”了一聲,問道,“姑娘昨夜睡的好麼?
二爺去哪裡了?
”喜嬷嬷笑的合不攏嘴,“大姑娘昨夜哭了兩嗓子,被奶娘哄着,跟丁一丁二他們一同睡在一起,夜裡倒是沒鬧騰,連奶也沒吃……,二爺一大早就起來,見大姑娘還在睡,吩咐不叫打擾,又說衆人伺候的好
,厚厚的打賞了仆婦們,說是去拜見方知州了,不過二爺也留了話,說叫您自己吃早膳,不用等他。
”而後又試探着問道,“夫人,我叫人來伺候您沐浴洗漱吧?
”怎生一聽聶墨不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微微有些失落,怏怏的說道,“叫人留下水,我自己洗好了。
”又問,“怎麼突然喊上了大姑娘,以前不是都姑娘姑娘的叫着的麼?
”再說,叫大姑娘也有點不合适吧
?
論排行,桂圓在聶家這一輩裡可是排老二,大伯家的才是大姑娘。
“是大爺叫我們改口的,大爺還說了,要把東路的宅子買了下來,給大姑娘建個大園子……”這就有點在濟州安家落戶的意思了。
雖然不分家,可他要是這樣一直外放,也跟分家沒什麼兩樣了。
怎生想着京城裡頭的風雲突變,雖然心裡挂念親人,可自己也是喜歡在濟州過日子的。
聞言點了點頭,“我想吃肉餡的小籠包,您叫小廚房多做些吧。
”她昨夜付出體力太多,這會兒能吃下一頭豬了。
胡亂的洗漱了一番,穿好了裡衣,松香才帶着人進來幫她梳妝打扮,但見她們一個個的也是唇角含笑,便知道這些人也曉得他們兩口子昨夜的荒唐,忍不住臉紅。
她自己舒心适意了,也一下子想起這些人的前途跟婚配來,思忖着還是要将她們好好的配一個姻緣的好,隻不過有聶墨這個大醋簍子,她也不知外頭的哪些人好,哪些人不好,看來還是免不了要商量了他
才行,這一想,就特别盼望着聶墨能趕緊回來。
聶墨來方家,一面是報平安叙說自己這一路的情境,另一方面則是震懾情敵。
方九章對路上的事情很感興趣,問道,“難不成使臣裡頭就沒有皇上安插的人手?
你如此做派不怕叫皇上知道了?
”
“我去的路上就發現了許多人不對勁,哼,都是些嬌生慣養沒出過遠門的,病的病,拉的拉,這些人連邊境也沒走到,還有一部分侍衛,反正途中遇到危險很多,隻要心狠,解決起來并不麻煩。
”
“好!
大丈夫立世,正是有所為有所不為,扭扭捏捏的瞻前顧後,一定沒有将來。
”方九章也是有幾分熱皿。
聶墨笑道,“其實這樣聽起來好似很艱難,不過一步步走來也就那樣,起碼比起那些侍衛來,我這整日坐車的,倒是還算享受。
哦,對了,還要謝謝方小兄弟,若不是他,我說不得都見不到您了。
”
方澤出去一趟,再回來,一句話都不肯透露,方九章早就好奇了,聞言更是驚奇道,“哦?
這是怎麼說的?
他竟然混到出使的隊伍裡頭了?
”
“這倒是沒有,隻是在進京之前,遇到一次危險,幸虧他來的及時……”當然也有可能是在暗地裡已經看夠了他的狼狽――聶墨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那些對怎生有企圖的野男人。
方九章還與有榮焉,“難為他還有些皿性。
看來我之前錯怪他了,他回來之後身上帶傷,他母親心疼的不行,請蘇神醫過來診治的時候我才得知,便又出手教訓了他一頓。
”到現在估計傷口還沒好呢。
聶墨聞言連忙搖頭,“您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他!
”心裡卻暗狠狠的想,打的好!
又一想,也不知道聶閣老肯不肯也如同方九章一樣狠揍聶潤一頓!
這麼一想,臉上便帶出了些許的惋惜。
方九章還以為他是心疼方澤呢,笑着道,“不妨事,他年輕輕,養兩日也就好了。
”
聶墨便道,“我家下仆聶江家傳的有治療外傷的藥,等我回去就命人給您送過來!
”
方九章颔首笑納了,“行了,你才來,家裡想必還有事等着,我也不虛留你了,快些回去吧。
”
聶墨的目的已經達到,便笑着行禮告辭,“東突那邊沒什麼好東西,隻是皮毛還過的去,我使人收購了一些,在後頭路上慢慢走着呢,到了之後再叫人給伯母送過來。
”
方九章自持長輩身份,含笑應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聶墨回到家的時候還不到晌午,院子裡仆婦們來來往往的面上帶了笑容請安,他也含笑點頭示意,這家裡有個女主人就是不一樣,先前怎生走的時候,他覺得心都空了一多半,要不是還有桂圓,他能直接
跟到京城裡頭去。
難怪那些打光棍的人會被人看不起,這有個女人,就有人噓寒問暖,家也有個家樣了。
明晃晃的日光正好,照進打開的窗裡,露出了怎生的臉,她正好扭過頭來,圓圓的大眼,明亮的目光,以及那情不自禁的發自内心的歡喜微笑一下子都撞到他心口。
聶墨大步往屋裡走去。
進了門也不用人打簾子,笑着說道,“夫君回家,也不知道迎接。
”
不想他這句話一出口,就惹得她的臉一下子如豔紅的桃子,自己都覺得滾燙了,用手背貼了粉腮,“我就是不想迎。
”
聶墨眼皮一撩一合,已然明白了,唇角微微翹起,有幾分得意,卻也不敢十分忘形,隻好開口道,“早飯用了嗎?
吃的什麼?
桂圓又睡了?
”
怎生點了點頭,“睡了,早上醒的早,玩了兩個時辰,這會兒剛睡下。
”
聶墨自己換了衣裳,“我先去看看她。
”
怎生等他走了,臉上的溫度才漸漸降了下來。
松香笑着來問午膳的菜單。
“便有些時鮮的菜蔬撿着做幾個菜就行,乳母們那裡要多注意一些。
”她自己沒有機會喂養桂圓,偶爾看了乳母喂奶,心裡隐隐的有些羨慕,可一想起昨夜聶墨的葷話,隻覺身上某處微微刺痛,又有些心不
在焉了。
聶墨輕手輕腳的看了桂圓,早晨他走的時候她還在睡,現在回來又在睡,當父親的心覺得被女兒給冷落了,十分的失落,吩咐了乳母們好生照顧之後,他才出了門。
再回到屋裡,看見怎生就笑了,怎生還是之前的坐姿,一動都沒有動的樣子。
他撩起衣擺坐在她身邊,低頭咬耳朵的問道,“是不是痛的很了?
我給看看。
”
怎生拍了下他的手,嗔道,“你正經些。
”呼了口氣才想起自己剛才想說的話,“你早飯用過了沒有。
”
“吃了一點,現在倒又有些餓了。
竈上有現成的麼?
”他笑着問道。
“有鲫魚豆腐湯。
”
聶墨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湯的名頭,頓時氣得撓她癢癢,“好啊,你敢拿我開涮了。
”
怎生笑着抓了他的手求饒,聶墨知道她不好受呢,也沒敢動真格的,扶着她的腰來回的打着圈的揉,他的勁大,揉的力道适中,不一會兒,怎生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覺得不那麼酸痛了。
聶墨見狀,單手繼續揉着,另一隻手端起她面前的杯子,剛含了一口水,就聽她義正言辭的說,“我上了年紀,你以後不可如此貪戀女色了!
”
聶墨:噗……怎生:這話的笑點在哪兒啊,你笑個毛啊!
人家才僵硬着身子洗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