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哥哥,藥熬好了嗎?
”童琳問道。
“馬上就好,你别催啊。
”趙雲一邊說一邊添了幹柴。
童琳用濕巾給姜盛擦了擦臉,扭頭看了看日頭,說道:“你把火加大點兒,要過時辰了。
”
“師父還沒回來啊?
”夏侯蘭拎着幾隻野兔走了進來,環顧四周沒見着童淵,就問趙雲。
“師父今天回來嗎?
”趙雲看着夏侯蘭說道。
“今天是第十日了,小師妹不是說師父多則十天就能回來嗎?
”
“怎麼?
不挨師父罵難受了不是?
”趙雲沒好氣。
“我就是問問而已,看你說的。
那小子還沒醒啊?
”夏侯蘭指了指姜盛所在的屋子。
“沒呢。
小師妹在屋裡陪着,讓我給他熬藥。
”趙雲道。
“你說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來曆,小師妹能一見鐘情?
可别是什麼纨绔子弟,專害良家婦女。
”夏侯蘭對姜盛産生了懷疑。
“小蘭,你不要把别人想得那麼壞。
那天獵黑瞎子的時候他那麼豪爽,定是磊落的漢子,再說了,師父的眼光也不會錯啊。
”趙雲用厚布裹住藥鍋端着走進了姜盛所在的屋子。
趙雲把藥鍋裡的藥汁倒進了藥碗,“琳琳,藥好了。
”
童琳轉身端起藥碗,輕輕吹了吹,然後對趙雲和夏侯蘭說道:“好了,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去練功吧。
”
趙雲和夏侯蘭立着不動。
“喂,你們兩個還不出去?
你們在這裡我怎麼喂藥啊?
”童琳吼道。
趙雲和夏侯蘭這才灰溜溜的走出了屋子。
童琳端着碗一個勁兒的吹氣,試圖讓藥涼一涼,然後紅唇輕觸碗沿。
“哇――燙死我了!
”童琳驚叫一聲,手裡的藥碗差點傾覆。
趙雲和夏侯蘭抄起各自的兵器走進了練武場,每日的必修功課還是要做的,雖然師父不在,但兩人都知道用功。
趙雲和夏侯蘭拜到童淵門下還不足一年,但由于童淵的傾囊相授,兩人進展迅速,不過不同的是趙雲精于槍術,夏侯蘭精于弓箭之術,兩人各有所長,功夫都是可圈可點。
趙雲自幼好槍,十歲開始就獨自闖蕩,遍訪名師,一手槍術已臻化境,隻是年紀尚輕,威力略遜罷了。
趙雲揮動長槍,或點、或刺、或挑,正是夾竹梅花槍的精要所在,而夏侯蘭七珠連發,分中七個靶位,命中率令人瞠目。
一向尚武的童琳此時卻一改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漢子”風采,成了溫柔體貼的小妻子,待藥汁溫熱适宜的時候才含了一口,然後雙唇貼在了姜盛的唇上,這次輕輕吐出,讓藥汁流入姜盛口中。
童琳的俏臉憋得通紅,苦澀的藥汁讓她隐隐作嘔,但還是強忍着,一口一口的渡入姜盛的口中,如此反複二十餘次,才算喂完,這對從小受寵的童琳來說已經難能可貴了。
“唉,你要是醒來就好了,我多想跟你花前月下,感受詩裡面的情意。
”童琳對姜盛說着,雙手擰幹了陶盆内的毛巾。
童琳伸出左手,把姜盛額頭的頭發撫開了,露出那副英俊的臉龐。
姜盛野外生存的時候沒有理發剃須,被趙雲他們帶回來的時候,童琳隻給姜盛剃掉了胡須,頭發隻是整理了一下,因為古人都是長發,姜盛原本的寸頭長了這些日子也可以挽髻了。
剃掉胡須的姜盛竟是如此俊美之青年,也難怪童琳都荒廢了自己的武藝,每日來陪着姜盛。
童琳給姜盛把臉擦淨後就傻愣愣地看着姜盛,渾然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她拿起藥碗要去清洗,卻忍不住又坐在了姜盛身邊。
“你都昏迷十多天了,為什麼還不醒來呢?
你連黑瞎子都輕易殺掉了,為什麼就突然失心瘋了呢?
都怪趙雲,要是他不打你,你也不會這樣!
唉,難道是我童琳福薄嗎?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男子,好不容易動了心思,你卻這般昏迷不醒,你讓我如何是好啊?
”童琳幽怨地自言自語。
童琳念叨了半天,然後左手撐在床邊,俯下身子去吻姜盛。
就在她的雙唇貼在姜盛嘴唇的時候,眼前的俊美臉龐上突然有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這是誰啊?
誰的眼睛這麼炯炯有神?
童琳的思維仿佛停頓了一樣,突然“呀”的一聲,連忙跳開。
那雙眼睛除了姜盛還能有誰?
是姜盛突然睜開了眼睛!
童琳又羞又喜,俏臉早已如火燒雲一般,但少女的矜持讓她方寸大亂,自己主動獻吻的尴尬都被這“壞人”瞧見了,這以後可怎麼做人啊?
要是他覺得我不守婦道咋辦?
他會不會嫌棄我?
童琳的心七上八下。
姜盛直直的盯着童琳,童琳更加慌張了,轉身就要往外跑,手中的藥碗愣是沒拿住,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童琳也顧不得了,先躲開這尴尬的場面要緊。
她隻顧了往外跑,沒有注意到剛才洗毛巾的陶盆還在腳下。
“啪――”一個陶盆被童琳踩了個正着,也是粉身碎骨。
童琳在慣性作用下向前撲倒,眼瞅着就要落地,這時突然一雙大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童琳扭頭一看,隻見姜盛的臉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了,臉上是一種暖暖的微笑。
童琳大羞,連忙閉上了眼睛。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子還在姜盛的摟抱之中,連忙掙紮,姜盛卻摟得更緊了,那雙唇也緊緊壓在了童琳的唇上。
童琳的臉蛋滾燙滾燙的,一時忘記了要躲避,隻是盡情享受着這一刻,這不就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情景嗎?
姜盛盡情地吻着童琳,童琳也不再掙紮,很順從的摟住了姜盛的脖子。
“童琳,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了。
雖然我身體不能動,但我的神智是清醒的,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都記在心裡,謝謝你!
”姜盛放開了童琳的嘴唇,喘息着說道。
“不,不,這是我願意做的,你不用謝我!
我――唔――”童琳連忙謙讓,雖然她是江湖兒女,對于禮教之事向來不談,但男尊女卑的思想卻根深蒂固,一個男人向自己說謝謝!
這是要陷她于不禮啊。
但姜盛不允許她解釋,已經封住了童琳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