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千穗美希不止一次想起了自己民族最光榮的死法和自己的父親在死之前的舉動:
千穗美希的眼睛裡,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法忘記的日子。
隻見在一處山谷之中,聚集着幾個武士,他們大多負傷,有些人甚至都無法站起來,有些拿着武士刀的武士雙手還在顫抖,鮮皿從手上一滴一滴緩緩流下來。
但相同的是,他們的臉上都帶着堅毅的神情,像是赴死的勇士,也許,在他們的心中,這不是死亡,而是一個最最神聖的儀式。
這幾個武士以圓心的陣勢圍成一個圓圈,而在圓圈中間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都穿着帶皿的铠甲,其中一個年紀較老的男人躺在年輕女子的懷裡。
兩人的關系看上去像是父女,而就在不遠處,喊殺聲漸漸迫近,老人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決然和無奈,鮮皿順着他的雙手緩緩滴落下來,将地闆染成了紅色,老人非常清楚自己的處境,于是,老人趁女人不注意,悄悄将手伸向自己的懷中。
女人的樣貌有些像現在的千穗美希,但是樣貌更加年輕,眉宇之中帶着一種稚嫩,絲毫都沒有現在的那種殺伐果斷。
隻見老人忽然舉起懷中的短刀,右手從短刀的下方扶着,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隻見老人艱難地擡起頭,雙眼平視前方,此時,老人的又收早就準備好了短刀,緊接着,左手放在自己肚臍下方大約三指的位置,做完這一步,老人笑了一笑,像是對着這個世界的蔑視,然後用盡全力,刀子猛地刺向腹部左側,鮮皿一下子飛濺到老人的臉上,然後老人還緊緊抓着刀,橫着往腹部的右側猛地一拉。
老人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緊接着拔出刀,讓刀刃向下,從心口刺入,直接劃入肚臍的位置。
老人猛地一顫,一口鮮皿從自己的嘴巴裡噴吐出來。
女子驚呼一聲……但為時已晚。
在咽氣之前,老人緊緊抓住女子的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娘は、覚えておいては!
私達の摩薩藩の武士は、たとえ死んでも死にそう自分の刀で!
(女兒,你要記住!
我們摩薩藩的武士,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刀下!
)”
“父!
ないでください(不要!
)”女子大吼道……
那時,隻有女人一個人跑了出去,從此之後,摩薩藩與幕府勢力,肥前藩勢不兩立,在這之後,稚嫩溫婉的女兒消失了,而一個沖破重重阻礙的千穗美希誕生了……
思緒回到這裡,她有種深深的愧對自己的父親的感覺,曾經以為父親都做得到的事情,自己也做得到……那種對自己和他人生命的不屑和蔑視,曾經是自己努力最大的希望。
她不止一次地想用在她的心裡引以為傲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使命的時候,卻已然發現,這個曾經在自己的眼睛裡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困難,對生命的眷戀和各種各樣的顧慮。
她苦苦支撐引以為傲的自信此時正被一點一點地摧毀。
“也許,我的人生,注定就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已,隻是男人的附庸而已……”千穗美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千穗美希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恢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着,意料之中的侵犯并沒有出現……千穗美希感覺有一種熟悉的能量在源源不斷地湧入自己的身體裡面,但這股能量和自己并沒有任何的排斥,作為倒幕四強藩之一,千穗美希對于修真和武林之間的鬥争和種種都是大概有些了解,千穗美希作為一個大名,對于真氣療傷的這種方法自然是有所耳聞,不單隻是有所耳聞,還曾經在一次嘗試過自己療傷,但是千穗美希知道現在還非常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第一次嘗試真氣療傷的時候差點沒死掉,千穗美希對于自己的身體,是排斥真氣的。
“どうしてこのエネルギーは私の體の中でこんなに心地良いです?
(為什麼這股能量在我的身體裡這麼舒服)?
”
千穗美希看着面前的這個帥氣的男人,似乎是正在專注地替自己療傷,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一刻,千穗美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感覺,一種從來就沒有過的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躺在父親的懷裡,但是又不完全一樣,總感覺,總希望,這種感覺,一直就這樣……
雖然是為了知道玉佩的來曆,但是面前的這個美豔的女人畢竟隻是一個陌生人,所以張寒越隻用了很少的能量,一般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呼……類似我了……終于搞定了!
”張寒越站起來,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千穗美希,沒好氣地說道:“你還不趕緊起來,難道還要我請你起來嗎?
”
這時,彩蝶,采萱還有秀雅趕忙非常識趣地走過來給張寒越擦汗。
“寒越,剛才聽彩蝶妹妹說,這個女人好像是那個什麼什麼藩的王哎。
我看啊,就不是什麼好人,剛才還踢你來這……等等,你是不是又是想收她做你的姨太太啊?
我告訴你,想都别想……”采萱一邊給張寒越擦着汗一邊惡狠狠地說道,霎時間畫風變得非常奇怪。
“夫君,雖說這個千穗美希是摩薩藩的大名,也是一個女人,但是這女人可不簡單,我聽手下的兄弟說的是,隻是咱們的兄弟給這個女人抓住并且還給認出來了,每一個人回得來啊,上次唯一的一個兄弟回來了,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好恐怖啊!
”彩蝶的嘴巴長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看躺在地上的千穗美希,仿佛她就是一個惡魔一樣。
張寒越見到彩蝶這個樣子,笑了笑,輕輕摟住了彩蝶的細腰,說道:“哎呀,這不是有我呢嗎?
剛才像一匹老虎一樣,後來還不是乖乖地被我征服了……”張寒越笑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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