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涪州山賊的問題王為文并未有說多少,而是很快的将話題擺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不過高仲此時卻從王為文的口中曉得不少的事情,而今的大明王朝比曆史上的更加不堪,内憂外患,無處不在。
“高仲,你可是想好之後應當如何發展?
”
王為文忽然扭轉了腦袋朝着高仲問道。
“自然是赴科舉,早日得了功名!
”
高仲恭敬的回答道。
“空話,我要聽得是實話,你方才所言我又細細想了一下卻是不差,想必你心裡早就有打算了吧?
”
王為文的朝着高仲問道。
高仲搖了搖頭,跟着歎了一口氣:“晚生是真的不知,我本是一農家娃子,能當了秀才當是萬幸,不看奢求其餘的……”
對于未來高仲還真是毫無把握,自己一個文科出身,穿越前還是一個喜好曆史的政府小文員而已。
再過十幾年便是亂世,自己不會造槍,又不會制炮,萬一鞑子打來,那可就真的悲劇……
“我到是有一條路,隻怕是這條路艱險崎岖,可在西南你可以試試!
”
忽然王為文朝着高仲說道。
“什麼路?
”
高仲好奇的看着王為文。
“你那一套說法還算是不錯,隻是還需要磨練一番,不如你以後有了資本便潛心你的學說,發展成新的儒家典籍,也算是為後人留下隗寶。
要知道自從黃庭堅先生在涪州注解了周易之後,我涪州可就再無出現一個大師級别的人物了……”
王為文慢慢的說道,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可是周圍的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完成學說?
聽見這四個字一旁的馮呂和胡錦等人全是皺起了眉頭,詫異的看着王為文。
著書成說這可不是鬧着玩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王陽明那一号人物。
而且著書成說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又時候犯了天下的忌諱那可是連命都要送掉的,即便是身處西南。
不過讓馮呂等人更為吃驚的是,王為文對于高仲的重視,要知道即便是張與可當年在兩江書院調皮和聰穎兼備,也沒有受到過王為文這般看中。
“這,發展自己的學說?
這對于晚生而言還是太遙遠了……”
高仲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這真要是發展自己的學說難道還要自己将馬克思的《資本論》給搬出來?
隻怕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還是太先進了吧!
“我隻是說說而已,不過你卻是可以沖着這個方向發展……”
王為文說完,便不在說話,而是看向了大廳的中央。
這個時候婚宴已經開始了,在媒婆的指揮下,張凡宇和他妻子正在拜高堂。
照着涪州的風俗這婚宴鬧的很晚,鬧洞房也是持續了非常久,等到講張凡宇灌的醉醺醺之後衆人才放了他入了洞房。
到了半夜,高仲等人才是提着燈籠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和第三日也是在王家吃飯,相對于第一日,這兩日的飯菜更為的豐富,座次也是增加了不少。
第二日吃飯便是沒有那麼多規矩,座次也沒有先後。
當然第一天沒來的賓客會被請到偏廳有新人在那裡陪同。
在第二天的吃飯的時候府試的成績也被放了出來。
“案首,案首,”
在吃飯的時候一個衙役興沖沖的沖入到了宴席,然後直接沖到了高仲的面前:“恭喜高公子,喜得案首!
”
“多謝……”
高仲吃了一驚,他也曉得府試有報喜這麼一說,可是沒有想到居然來的這般快。
“哈哈,好,好!
”
高縛全在一邊哈哈笑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了碎銀子,看也沒看直接遞給了來人:“今日王家宴席,我們也無什麼好招待的,你且去找個位置坐下吃飯吧!
”
“恭喜姑爺,賀喜姑爺,甲等,甲等……”
張凡宇的喜報是緊跟着高仲而來的,顯然這次府試他又被高仲給壓了一頭。
這一次涪州府試一共參考一百三十多人,僅有包括高仲在内的十人合格,成功完成了童子試,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童生。
和張凡宇相互道喜之後,高仲和張凡宇約定了前往重慶府參加院試的時間,然後高仲便在第三日吃完了張凡宇的婚宴的最後一餐之後便是急急忙忙的朝着家裡走去。
畢竟家裡現在可是還有紅薯和玉米這兩樣東西在等着自己。
尤其是玉米,紅薯容易打理,交給高巧兒應當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玉米就難說了,這類高杆植物可是第一次在涪州出現,若是打理的不好,那麼可不是減産的問題了。
這一次還是高尚武跟着高仲一同回到了村裡。
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情高仲便是首先來到了黃桷樹下,朝着張與可報喜。
“不錯,又是案首。
”
張與可點點頭,對于高仲的成績他還是很滿意的。
“張老爺我此去涪州城還見着了您未婚妻,她攔着我出了三個問題,還不許我對你講……”
高仲彙報完了自己的成績之後,又朝着張與可說起了那攔路的女子。
“唔?
”
張與可聽見這話吃了一驚,而一旁的小書童卻是躲在一邊捂着嘴偷笑了起來。
看了一眼偷笑的書童,張與可抄起書本便是敲了一下小書童的腦袋:“那是我冤家,沒整着我她這是要拿你下手,日後你可要小心,離她遠些,還有以後這事兒你莫要在我面前說了……”
看着張與可是這般模樣,高仲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又繼續說道:“還有您先生王老爺子回來了。
”
“老師回來了?
去歲便是得了通知,算算日子老師也該是這個時候回來,看來過幾日端午我還是要回一趟涪州了……”
張與可皺了皺眉:“對了,我,我那未婚妻和問了什麼問題,你給我說說……”
聽着這話,原本是摸着自己腦袋的小書童又是捂着嘴笑了起來,這一次張與可卻沒有教訓他,而是惡狠狠的莞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