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都是各種意義上的行動派,更别提還是現在肩負着整支船隊……抑或說是接下來的千千萬萬條曆史分界點的重任,自然爆發出了超乎尋常的行動力。
當然這話可能說的有些嚴重,而依蘭達和艾爾說實話對于旁人的遭遇也并不會太放在心上,真正所謂心懷大愛的人,除了聖人就是蠢材。
很顯然,這兩位都不過是“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的投機者。
僅此而已。
随着船隊一點點朝着記憶中塔維爾的領地靠近,依蘭達也空前的警覺起來。
這段時間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船長室,吃住全在裡面,全天候的對水文和天象進行觀測,不斷的測算推翻再測算。
這實在容不得半點馬虎,稍有不慎就是船毀人亡。
畢竟時隔數百年,莫桑洋流也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即便塔維爾慣來喜歡選擇風平浪靜的領地,但在現在的水文情況下,那塊領地就像台風中的台風眼……是時刻移動的。
在遇到卡諾比之前,小人魚的動物性從來都是占了極大的上風,那時候它雖然同樣屬于食物鍊頂層的掠食者,但可不是現在塔比斯霸主的存在。
一塊固定的領地……在塔比斯海灣除了巨章和怪鳥,其他生物都是不可想象的。
這固然是一個好的安全習慣,但對于依蘭達來說可就相當的苦逼了。
她必須對已經完全變了樣的洋流進行推算,再預測接下來暴風圈的前進方向,進而決定風眼的所在地。
在這之前,還有個更大的問題……他們的船隊,真的能通過暴風圈嗎?
對外依蘭達從來都是信心滿滿,但是當隻有她和艾爾兩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提出了這條疑慮。
“……說實話,我不太确定我們的船隊一定能通過暴風圈。
”依蘭達歎了口氣,“當時的造船技術和現在差的實在是太遠了,你沒在海上長期待過,沒見過風暴究竟可怕到什麼地步。
”
“船毀人亡都是小事,把海邊的城市整個倒灌淹沒的也不是沒有……我們從來都是繞風暴圈而行,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迎難而上。
”
“說實話,我很擔心我們還沒有進入塔維爾的領地就被撕碎了……”
她忽然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寶貝兒,”神官湛藍的眼睛如同沉靜的大海,懷抱中充滿了安撫的力量,“不要擔心,放手去做,我們既然能相遇,那就證明一切自有天定。
”
說實話,不愧是神棍技能點滿的教皇冕下。
他的态度和情緒很好的安撫了依蘭達,在這種時候誰都幫不上她的忙,壓力可想而知。
這種時候需要的,其實不過就是一個來自于愛人的溫暖擁抱。
依蘭達愣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反正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透着一股濃重的不科學,能做到這一步,其實都已經是雙方殚精竭慮的後果。
他們已經盡可能的将曆史的軌迹朝原定的靠攏,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發展,也不過是看看主的意願罷了。
人生總是無數個巧合的碰撞點,沒人能保證在這萬萬個碰撞間不會發生任何意外……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明天就要進入暴風圈了。
”艾爾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一本正經道,“親愛的,今天晚上不來聽我布道嗎?
”
他這個布道說的可謂是百轉千回,更别提按在依蘭達後腰上的手,在這個氣氛下帶着濃重的暧昧和暗示氣息。
依蘭達眯起眼,“我可以把這看作是來自于冕下的邀約?
”
艾爾風情萬種地朝她抛了個媚眼,“也可以看做是一個苦盼神恩多日的可憐的苦修士發出的卑微請求。
”
依蘭達忍不住噎了一下,這段時間她乖乖地在船長室操勞,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時間回去,還真沒什麼機會和艾爾獨處,更别說抽空打一炮了。
誰都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就是最後一日,反正别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完,今晚也沒什麼别的事可做。
不如……
“我以為你還能一直清心寡欲,”依蘭達放松下來,摟住艾爾的脖頸,将他的頭拉下來深深一吻,調笑道,“以前沒遇到我的時候你可怎麼辦?
”
艾爾一本正經地舉起右手給她看,“來,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位是我誠實的朋友,當然,有時候為了感受一下新的友誼,另一隻也不是不行。
”
依蘭達頓時大笑了起來,重重地在他唇上又親了一口,又推了一把,“快去,我的小朱麗葉,羅密歐一會就來翻牆見你。
”
艾爾沖她千嬌百媚地眨了眨眼,施施然去了。
依蘭達忍不住捂心口,這個小狐狸精!
一隻修長而充滿力道的手扶上了窗框,依蘭達後腰緊緊靠在窗台上,仰着頭承受艾爾密密匝匝的親吻。
衣服已經不知不覺間被解了一半,緊身的襯衫被高高卷起,繃緊的馬甲被拉下至腰部,依蘭達忍不住挺起兇,承受着來自于愛人的親.吻。
艾爾的後背上也有好幾道來自于意亂情迷的依蘭達的抓痕,他的手死死扣在依蘭達腰上,兩人如同交頸的天鵝一般緊緊黏在一起。
今晚的艾爾熱情的讓人吃驚,簡直有些……末日前的最後一晌貪歡的錯覺。
依蘭達努力把這份不詳的預感壓下,全心全意地投入這場久曠的歡.愛當中。
不過很快她也無暇分神了,她一直知道艾爾的技巧很不賴,可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之後更加精進到了令人吃驚的地步。
面前的教皇也扒下了平日裡禁欲的長袍,向來高貴聖潔的臉上帶上了情.欲的色彩……不得不說,這樣的艾爾比平日裡更加讓人心動。
尤其還是……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是為了你而墜落神壇。
“艾爾……”依蘭達忍不住一個驚呼,抓住窗框的手都有些發軟,連聲線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顫抖。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艾爾似乎格外屬意于在别的地方進行,而且似乎有着格外驚人的耐性,簡直是在故意逗弄。
“怎麼了親愛的?
”艾爾的聲音帶上了些沙啞,格外的撩人。
“你……”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帶了幾分稚嫩卻又萬分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充滿了趾高氣揚和不快。
“……*……(%*)?
”
正在窗邊天雷勾地火,剛完了一場馬上就準備到床上去好好感受下一場忏悔的兩人組登時僵硬了。
依蘭達:“……”
艾爾:“……”
“……是塔維爾?
它在說什麼?
”
粗通人魚語的依蘭達哭笑不得,“那是人魚語的……你們在做什麼?
交.配嗎?
”
他們倆第一次有了所謂被孩子抓包正在親熱的家長的微妙感。
當然不是說什麼有多尴尬……這兩個人的臉皮也沒有薄到這個地步,多少香.豔的群.交場合又不是沒見過。
隻是說,被這次的目标加上一直視為天真純潔的對象看了個現場,總還是有那麼點奇怪的感覺的。
艾爾剛想拿起一旁的外套給依蘭達披上,女海盜嫌礙事,一把把旁邊的窗簾扯了一半下來,在兇前随手一遮擋就權當了事。
艾爾:“……”
依蘭達這時可沒時間去在意艾爾的表情,她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見到塔維爾,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難道真的去暴風圈找它嗎!
炮什麼時候不能打!
魚跑了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