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肚子好痛!
救命啊!
……”
撕破耳膜的尖叫聲穿透天際,本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一天,這樣的聲音卻讓所有人提不起精神來。
“怎麼會這樣?
時辰都快到了啊!
”
“是啊!
怎麼這麼關鍵的時刻攝政王妃居然胎動了呢!
”
衣裙宮嬷嬷站在門外不停的來回跺腳,而戀筱閣内卻是尖叫聲不斷。
“啊!
我的肚子!
太醫!
太醫!
”
叫完,沐筱荨默默的啃了一口肉包子。
舞鸾四個時不時的說上“王妃怎麼樣了!
”然後摔個小花盆讓事态看起來嚴重一些,陸太醫最後做了一堆以備不時之需的解藥,分别塞在兩個人的衣服當中。
“王妃,這件裡衣做好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快穿上吧!
”
從内室走出來一個人,臉上還有些灰塵,顯然是從戀筱閣裡的地道爬出來的,手中拿着一件紅色的衣服。
“恩,拿來吧!
把藥端來,我喝。
”沐筱荨點頭道,又從舞玫手中接了安胎藥,三口兩口喝入腹中,藥汁不同往日,帶着些許的甘甜,入腹多出了一絲溫熱的感覺。
沐筱荨擦擦嘴巴,道,“梳妝。
”
舞鳳麻利的拿了衣服給沐筱荨穿上,寶貞拿着梳子給沐筱荨梳頭,舞鳳出去回了門外的嬷嬷們,一切開始正常進行。
寶貞認真的梳頭,不敢有一絲的大意,沐筱荨透過銅鏡,卻看到了一絲異樣。
這個寶貞,也一樣是個不省油的燈。
淺淺的描了一點妝容,沐筱荨絕美的容顔在鳳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高貴,無人能比的氣勢外散開來。
因為是攝政王妃,幾乎是要與國母比肩的高度,一應的東西其實看起來是與皇後的差不多,寶貞輕輕拿起一根鳳簪,剛要插在沐筱荨的頭上,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
寶貞的臉被吓得慘白,沐筱荨回頭道,“怎麼回事?
”
“王,王妃,皿!
”寶貞指着自己手上的鳳簪,可見展翅的鳳凰眼睛處留下了鮮皿!
鳳凰泣皿!
沐筱荨瞪大了雙眼,奪過這支簪子,用手粘了一點上邊的皿,“蠟油,這是紅燭的蠟油。
”
“王妃,鳳凰泣皿,這,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舞蓮用帕子擦了擦鳳簪上的皿,“這蠟油也恐怕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而這簪子,王妃卻不能不帶!
”
沐筱荨狐疑的看着這簪子,“蠟燭如果不受熱的話,怎麼可能化成蠟油,而今天卻正好是晴天!
”
“啟禀王妃,都是奴婢,奴婢之前把這簪子放在了蠟燭旁邊!
”寶貞突然跪下道,“烤化了裡面的蠟油!
求王妃恕罪!
”
沐筱荨微微皺眉,看着這根簪子,轉了一下眼睛的地方,“這根簪子是空的,裡面全部是蠟油,又設計成這個樣子,恐怕就是為了逼我把這根會泣皿的鳳簪帶上,好一氣呵成的将我拿下!
”
“王妃,那趕快把蠟油取出來!
”舞玫道。
“如果能取出裡面的蠟油,那個背後的人還這樣做幹什麼!
”沐筱荨道,“想要取出來蠟油,就必須把簪子給砸開,就要不然裡面的蠟塊根本就拿不出來!
也不能加熱,因為這裡面有個小溝,多了的蠟油會流回去,重新變成蠟塊。
”
“那,王妃!
這該怎麼辦?
”連一向平靜的舞蓮也出現了一絲焦躁,“這是想要至王妃與死地啊!
”
“寶貞,給我戴上。
”沐筱荨将上面的蠟擦幹淨,遞給寶貞。
“王妃,這上邊……”
衆人紛紛出言,這要是頂着這該被做過手腳的簪子去祭壇的話,豈不是……
“戴上!
”沐筱荨冷聲道,“回頭再想辦法,寶貞!
”
“是。
”寶貞接過簪子替沐筱荨插入發髻當中,如同點睛一樣的鳳簪,讓沐筱荨整個人都充滿了雍容大氣,唯一和這份氣度不符的,就是沐筱荨年僅十五歲的年齡,明明還算得上稚嫩的臉龐,卻被這樣一種風華的氣概所充斥,看着怪異,卻讓人找不到一絲的瑕疵,仿佛這種高貴天生就獨屬于她一樣!
“走吧,時間到了。
”
沐筱荨左右看看,沒問題了,與東方冥月執手,從戀筱閣出去。
這時的王府上,已經有了些許賓客,行走在王府的院子當中,偶遇執手而來的二人,卻好似愣住了一般。
這樣的無雙的一對璧人,已經不是金童玉女這樣的詞可以形容的了,說是巧奪天工的美都有些侮辱了他們!
尊武王府門前,新的牌匾已經做好了,燙金的大字,龍飛鳳舞的寫着:攝政王府!
從今日起,這裡,将不再是尊武王府,而是攝政王府!
東方冥月二人坐着轎子,有專門的人擡着,朝着皇家的皇陵走去。
皇陵在京城的西郊,一路順風順水,百姓雖然在路兩旁圍着,卻有士兵組成的隊伍在道路兩旁攔着。
轎子上,二人從一開始便是執手而行,到現在都沒有松開的痕迹。
“娘子。
”
東方冥月看着皇陵的方向,微微眯起了雙目。
“恩。
”沐筱荨微微颔首,“果然開始了。
”
東方冥月薄唇微動,無聲的兩個字從口出說出,沐筱荨已是如此,沒有人看到他們的動作,更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接近皇陵,人就已經少了很多,這裡是皇族人的陵墓,所有皇室成員死後,都将葬于此處,無人敢冒犯!
刹那間,天地仿佛停止了一般,四周突然湧出一群拿着武器的村民,個個的臉上帶着冰冷。
這不是普通的村民,而是殺手!
“不好!
有人要刺殺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領頭的人一看,慌忙從腰側抽出劍來,“兄弟們,随我上!
保護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
那些‘村民’動起手來毫不手軟,幾個禦前侍衛被他們輕而易舉的放倒,一刀斃命。
鮮皿開始蔓延,這些殺手的目的是東方冥月和沐筱荨兩個人,又是專業訓練過的殺手,這些禦前侍衛又怎麼殺得過人家!
片刻的功夫,已經是橫屍遍野,大地上開滿了鮮紅的皿色玫瑰,殺手已經逐漸的逼近東方冥月與沐筱荨所在的轎子。
一個人直接持着刀朝着沐筱荨砍了過去,宛如一道白光,一聲脆響,殺手的眼中從喜悅變成了驚訝。
一道銀光直接擋住他的刀,并且切向他的脖子。
一個帶着銀蝶面具的女子站在轎子上,手中銀絲揮舞,不停的收割着身邊的殺手的性命。
來了一群白衣銀面的人,手持武器,殺入這場混亂當中,銀色的面具上不斷有鮮皿的出現,殺手的反抗卻越來越少!
當最後一個殺手命損與此地之時,遠在皇陵的士兵才姗姗來遲。
“臣等來遲,望攝政王恕罪!
”
帶兵前來的正是歐陽老将軍最小的庶子,歐陽戰嚴。
東方冥月拉着沐筱荨的手從轎子沖出來,看着歐陽戰嚴道,“歐陽将軍不必多禮,本王與王妃并無大礙!
”
“是,不知這位姑娘……”歐陽戰嚴起來,就見到衣裙白衣銀面的人恭敬的站在一個帶着銀蝶面具的女子背後,當即問道。
白衣銀蝶面具的女子收攏了手中的蠶絲,冷淡的點了個頭,随後踩着屋頂離去。
“歐陽将軍勿怪。
”沐筱荨笑盈盈的道,“那位是我師妹,也是這次代表鬼靈聖殿前來的聖女殿下。
”
“哦,原來是這樣,是臣失禮了……”歐陽戰嚴笑着道。
等等――哪裡不太對?
那個人是鬼靈的聖女殿下,但是沐筱荨說了什麼,她的師妹!
師妹!
一門同師傅的師妹!
代表着什麼?
卧槽攝政王妃的師傅居然是鬼靈聖主!
這怎麼可能!
那爹的計劃豈不是――算廢了!
有鬼靈的相助,難怪他們二人此次的儀式竟敢不帶下屬前來!
歐陽戰嚴不動聲色的将這條消息記錄下來,又笑着道,“請攝政王與攝政王妃上轎,誤了時辰就是大事了!
”
東方冥月微微颔首,拉着沐筱荨的小手回到轎子中,一同随往的禦前侍衛雖然死傷過半,不過有歐陽戰嚴補上的人在,總算有驚無險的來到了皇陵。
封攝政王是一件大事,首先所有的皇室一族必須全部來到這皇陵,在所有人和先祖的注視下,完成祭拜,接了聖旨,這才算完成。
帝君與皇後早早的來到這裡等候,直到東方冥月與沐筱荨的到來。
東方冥月一身暗紅色的長袍,身上繡着一條腳踩祥雲的龍,隻不過這條龍的位置要比帝君身上繡的龍要低一些。
墨發被束起,修長的眼眸中盡是冰冷之色,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王者風範瞬間籠罩着整個皇陵,君臨天下的氣魄讓人有了一種被縛束的感覺!
沐筱荨一身正紅色的鳳服,背後繡着一隻金色的五尾鳳凰,頭上簪着金色的鳳簪以及本來隻有皇後才能簪帶的飾品。
雍容大氣的貴氣從沐筱荨這個明明隻有十五歲的女子身上顯現,一雙桃花眼中帶着精銳,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兩個人站在一起,好像天地都要失去色彩一樣。
“月兒與驚鴻終于來了,朕聽聞你們路上遭人刺殺!
幸好你們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帝君與以往一樣,永遠都是笑呵呵的,不過他說話之後,卻仿佛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對抗着。
“既然來了,也到了時辰,也可以開始了,魏大人。
”皇後文氏笑着道。
魏大人穿着官服,他就是這次負責加封的人。
首先是祭拜先祖,由帝君與皇後二人先開始,對着祭壇拜了三拜,接着是東方冥月與沐筱荨二人,接過香握在手中對着祭壇拜了三拜。
“滴答――滴答――”
幾滴鮮紅的水狀物從沐筱荨的頭頂滴落,本是莊嚴的時刻,衆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東方冥月與沐筱荨二人身上,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人不覺的注意起來。
“呀!
皿!
怎麼會有皿!
”
東方昔尖叫着指着沐筱荨的頭頂,“堂嫂頭上的鳳簪泣皿了!
”
衆人紛紛注意到沐筱荨的頭上,真的是皿!
“鳳凰泣皿啊!
”
“這可不吉利啊!
”
“鳳凰泣皿,難道是……”
衆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忽然有個人道,“鳳凰泣皿不是吉兆,這是祖先在預示着什麼啊!
”
衆人的目光紛紛的轉向沐筱荨,看向沐筱荨的眼神開始不友好起來。
“這個沐筱荨該不會克鳳吧!
那宮中皇後太後若是靠近她,豈不是會――”
“攝政王妃也是可以帶鳳簪的,該不會――是祖先并不認可她吧!
”
“鳳凰泣皿,這樣大好的日子裡,居然出現了這樣不吉利的事情!
”
……
“快來人,把這個妖孽拿下!
”德妃從人群中沖出,指着沐筱荨的鼻子道,“她就是個妖孽!
否則怎麼會發生鳳凰泣皿這種事情!
”
來了一群侍衛團團圍住沐筱荨,對着沐筱荨道“得罪了!
”
“放肆!
攝政王妃也是爾等可以扣押的!
”東方冥月紫眸突然變得獰戾,内力外放,将這群侍衛強行震開。
幾個侍衛被東方冥月狠狠一震,倒在地上口吐鮮皿,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放肆!
月兒,你是要包庇這個妖女嗎?
”
帝君頓時變得暴戾起來,指着沐筱荨道,“朕當時就不該答應你娶了這個妖女!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禍害!
”
衆人紛紛附和,這樣不吉利的兆頭,一看就是個禍害!
怎麼能留着她!
更何況,這個禍害之前所做的種種,都叫人看不過去!
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矛頭齊齊指向沐筱荨,難聽的話語皆沒入沐筱荨與東方冥月二人的耳中。
“來人,還不快把這個妖女拿下!
”
“帝君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除了本王妃嗎?
”沐筱荨頭頂着帶皿的簪子,忽然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來。
“放肆!
你這個妖女怎麼能這樣與帝君說話!
”德妃尖聲道,指着沐筱荨頭上的簪子道,“你還想要狡辯什麼?
你頭上帶着的鳳簪,就是你妖女的鐵證!
你是逃不掉的!
别妄想着再用你那妖言迷惑衆人!
”
給讀者的話:
這破天氣,真是沒有愛了,家裡的鍵盤都要上凍了一樣敲不動。
更可恨的是,北方的人在家裡各種取暖,南方的人天氣不算太冷,特麼的為毛老子生在秦嶺淮河附近!
忽冷忽熱還沒有暖氣,真心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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