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第547章 走火入魔3
“所以,我可以确定,他的武功來得不正常,一定是有人通過不尋常的手法,直接将陰毒的真氣輸入到了他的體内,把他當成了一把利器,企圖控制他的心神,讓他在大殿上殺人。
”
墨不赦聞言,神色更顯沉冷。
他也察覺到異樣了,所以即便心裡覺得不妥,方才也沒有任何猶豫,與蒼墨白聯手,将蒼靜海擊斃在讓為之瘋狂的龍椅之上。
墨長川驚魂未定,“墨王的意思是,蒼靜海是被人操控了?
”
“隻有這一個解釋。
”蒼墨白轉頭,看向站在群臣之中,精神有些恍惚的蘇侯,漫不經心地道,“如果他是清醒的,今日不可能忍不住對謝峰出手,因為他想要的是皇位,殺人――尤其是殺了謝家的人,隻會讓他成為罪人,對他争奪皇位沒有任何好處。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利用他對皇位強烈的觊觎之心,控制了他的心神,在他體内輸入了陰毒的真氣,試圖讓他在神智不清的狀态下,将所有阻擋反對他的人,殺戮殆盡。
”
墨不赦聞言,瞳孔驟縮,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身上的氣息不知不覺間變得冰冷,沉默了須臾,面無表情地道:“幾天前,主上在白渭城,也遭到了刺殺。
”
“……你說什麼?
”蒼墨白臉色驟冷,眼底迸射出冷銳的冰芒,沉默了片刻之後,嘴角的笑意帶着懾骨的寒意,“看來,是有人想徹底攪亂帝都了。
”
同時對攝政王和帝都所有重臣出手,幕後操控之人,心思昭然若揭。
然而,手法畢竟是粗糙了些,破綻百出,完全沒辦法收到預期中的效果。
“蒼靜海一個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殺得了所有人。
”謝峰若有所思地走了過來,順着蒼墨白的視線,看向人群之中的蘇侯,感覺對方精神恍惚,似乎與以往也大不相同。
蒼墨白行走江湖數年,自然比謝峰更懂江湖上的門道,“他的武功不需要太高,隻要能讓殿上衆人受制就行了。
”
就像蒼靜海方才所說的,用毒藥控制群臣,是收效最快的一個辦法。
隻不過,他還沒來及實行罷了。
話音落下,對上謝峰挑眉的動作,蒼墨白嘴角一抽,隻得解釋:“他方才為什麼第一個就先對你出手?
”
“嗯,因為謝某武功不如他,而且,方才我正在貶低怒斥他,他心生不滿?
”謝峰想了想,又覺得似乎不對。
“丞相大人果然一退下來,腦子就開始退化了。
”蒼墨白嘴角輕扯,面無表情地譏诮了一句,“他的目的就是要控制群臣,你是前任丞相,又是現任丞相的父親,若他能夠重傷了你,便瞬間對群臣有了震懾。
然後呢,謝言灏一定會震怒與他交手,再然後,依然會敗于他的手下。
”
謝峰靜了良久,才語氣古怪地道:“墨王殿下的意思是,殿上所有人,包括墨王自己在内,就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
“若是論武功,他自然不可能一個人打敗所有高手。
但是,他的武功陰邪,真氣裡本身含毒,并且詭異難測,方才與他交手的如果不是不赦,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此時即便不死,大概也是劇毒纏身了。
”
殿上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道:“那……我們到底有沒有中毒?
”
蒼墨白看了看群臣不安的表情,淡淡道:“宣禦醫來給各位把把脈,不就知道了?
”
群臣一愣。
是啊,叫禦醫來把把脈,不就清楚有沒有中毒了?
“蒼靜海是受人蠱惑,本來是打算對各位下毒的,但是謝峰的一番話,讓他憤怒到失去了理智,隻顧着想發洩心裡瘋狂的怒火,與嗜皿的暴動,或許還沒來得及對各位出手。
”
說完,蒼墨白轉頭看向蘇侯,“本王說的對嗎,蘇侯爺?
”
衆人視線瞬間齊刷刷落到了蘇侯身上,心裡對這位兩朝元老的敬重已經不再,卻到底還是有些不明白,蘇侯不是一個蠢笨之人,為何會幫着一點籌碼都沒有的蒼靜海說話?
即便今日真的如蒼靜海所說的那般,控制了群臣,他也絕對不可能成功坐上龍椅,而助纣為虐的蘇侯,下場隻會有一個――
蘇家徹底的覆滅,再無一絲僥幸的可能。
“蘇侯。
”蒼墨白舉步走到蘇侯面前,盯着他面無表情地臉,淡淡道:“攝政王曾不止一次給了蘇侯機會,可蘇侯似乎根本不懂得珍惜,也或者是,蘇侯覺得根本不需要攝政王恩赦的機會?
”
蘇侯臉色怔忡,沉默地看着大殿上朱紅的雕龍玉柱,并不說話。
眼睑覆蓋下的眸心,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蕪與凄涼。
呵,天要滅蘇家,他還有何話可說?
“蘇侯看來是沒有什麼要辯解的了。
”蒼墨白冷冷一笑,“既然如此,蘇侯今日的所作所為,直接按照律法來辦吧。
”
蘇侯依舊沒有說話,眼神空洞異常。
“來人!
”蒼墨白冷冷喊了一聲,對着大殿外領命而來的禦林軍道:“将蘇侯送入天牢住上一段時間,别怠慢了。
”
“是!
”
禦林軍不客氣滴押了蘇侯朝外走去,蘇侯半點反抗也沒有,從蒼靜海斷氣開始,他就一直沒有說一句話。
那表情,既不向震驚,也沒有惶恐,似乎對于這樣的結果早在預料之中。
墨不赦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須臾,沉聲道:“影衛。
”
黑衣影衛現身,跪地俯首,“大将軍。
”
“去查一下,蘇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
“是。
”
影衛飛身退下,蒼墨白淡淡道:“蘇侯的情緒不正常,你懷疑蘇家有變故,蘇侯是受人威脅了?
”
“還不知道。
”墨不赦皺眉,視線落到大殿正前方,高高的天階之上,“今日殿上發生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不是精心策劃過,顯示了背後主使之人的急切與焦躁,而蘇侯近段時間已經安分了許多,若非蘇家發生了變故,他不會選擇這樣一條自取滅亡的路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