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航海的意義
此時,距離長孫澹第一次見到這艘巨船已經過了五天。
在嶽州休息了幾天後,這艘船再次踏上了前往泉州的路途。
長孫澹見到這艘船的時候,已經給這艘船想好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黃帝号。
本來長孫澹是打算将這艘船起名為“大唐号”的。
但是想想這“大唐”二字背後的深刻意義也就隻能作罷。
要是取名“大唐”的話,這艘船就滿載了政治意義,這會讓她未來的行程充滿很多不可知的變數。
取名為“黃帝”号就沒有了這些顧慮。
而且黃帝作為中華民族的“人文始祖”,就是在洪荒時代披荊斬棘的建立了很多的功績才獲得的,這和要準備地理大發現的這艘船的一往無前的精神無疑是高度契合的。
這次黃帝号的目的地是泉州,然後從泉州這個最重要的海港出發去往其它更遠的地方。
此時的長孫澹正站在這黃帝号寬大的甲闆上,看着這許許多多的武備,有一架投石機,十二架改進過然後又放大的矩形床弩,以及高大的拍杆。
本來,在長孫澹的計劃中,這艘船應該是要裝備已經基本成熟的火炮的。
可是在最近的一次火炮試驗中,表現最好的一門火炮的使用壽命也僅僅不到五十發,而且射程不超過一千米。
而改進後的床弩的射程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米,投石機的射程更是高達三公裡,當然了這樣的路程基本是沒有什麼威力的。
不過長孫澹卻将火藥武器弄上了船,不過是投石機也好,還是床弩也好,都可以發射火藥包,這威力的問題都也解決了。
不知不覺間,黃帝号也越來越快。
長孫澹卻是發現了岸邊一處高聳的崖壁上刻着兩個巨大的字,隻是距離的原因卻是沒有辨認出來。
于是就招來了躲在一旁喝酒的武元慶,問道:“那是什麼?
”
武元慶打眼一瞅,就說:“你連‘赤壁’都不知道嗎?
”
長孫澹有些啞然,不知不覺間居然就來到了這著名的三國古戰場──赤壁
東漢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曆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戰“就發生在這裡。
當時,曹操平定了北方,親率數十萬大軍揮師南下,直逼東吳。
面對強大的敵人,吳主孫權采納手下謀士的建議,聯合劉備共同抗曹。
當時,曹軍駐紮在赤壁江北,孫劉聯軍駐紮在南岸。
吳國孫權的都督周瑜用部将黃蓋的火攻之計,燒得曹軍連環船潰不成軍。
赤壁之戰,孫劉聯軍以弱小的兵力大破的曹操,從此奠定了魏、蜀、吳三國鼎立的局面。
長孫澹聽到赤壁二字,毫無疑問就想起了蘇轼那首著名的詞《念奴嬌・赤壁懷古》中的名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本來還想占個便宜把蘇轼的這首據為己有,可是一想到後面的“早生華發”,立時就焉吧了,還早生華發了。
不過見到這麼有名的地方,不做首詩的話有實在是對不起自己,可是看看這手邊又沒能夠撈起來折斷的戰戟,這杜牧的“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将磨洗認前朝”也就沒有了意境。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對不起自己了。
武元慶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這念念有詞的長孫澹,覺得今天的一切似乎有些不正常。
如果他聽懂了長孫澹的話的話,那這個問題明顯就會更加的嚴重。
既然這當不了詩人,那就做一個熟人吧,想想這凡是著名的詩人好像沒有幾個好下場的,比如:李白杜甫;再比如海子。
這長孫澹的心情立馬也就平靜了下來。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以長孫澹的寫詩水平,能夠寫出的詩句不外乎“大海啊,你都是水;駿馬啊你都是腿”這種的無病亂叫型的後現代寫實派作品了。
收拾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情,長孫澹的心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兩千裡外的長江入海口了,對于兩世都沒有見到過大海的人,大海對于他的印象也就是一望無際的水,一望無際的藍了。
不過這卻并不會妨礙長孫澹對于大海的理解。
要理解大海,就必須要理解海洋型的鄰國。
對于大陸型的鄰國來說,由于在一定時期這國境線是固定的,因此你的還是我的就格外的清晰,一旦有人不太守規則,這就是強盜無疑了,而且這要是去往不直接相鄰的第三國就一定會經過另外的國家。
而海洋型的鄰國就完全不是這樣的。
理論上隻要你的國家擁有出海口,你就可以直接到達任意的一個也擁有出海口的國家而不用經過第三國。
同時在茫茫大海上,你的身份也就不是那麼的确定了,十六十七十八世紀泛濫的海盜多數都是由各列強的海軍所組成的。
一切都是憑實力說話。
這就是大陸型思維和海洋型思維的嘴明顯的不同之處。
所以,盡快的讓中華民族的視線從西方和北方轉移一部分到海洋上來,這也是長孫澹最急切需要做的事情。
但是這發展海洋事業遠比想象中困難的多,先是這落後的航海技術,以及人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有就是傳統思潮的阻礙,這些無形的障礙遠遠大于有型的困難。
但是在困難也要開始了,長孫澹目前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大船有了,水手有了,護衛有了,這基本上就已經夠了,這和哥倫布、麥哲倫相比起來條件要好的多的多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利益。
古話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如果長孫澹不能夠短時期通過航海找到一些迅速緻富的路子的話,那麼這大航海要想發展起來就會困難重重。
任何事情,一旦誘之以利,而且有着足夠的利益的話,什麼都不會是困難了。
而這條路長孫澹卻是早已謀劃了很多年,甚至在貞觀四年,長孫澹用遊學的名義過秦嶺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