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的門被打開,屋外的那些個大臣以及世家小姐少爺們也都睜着眼好奇的往内看去。
待看到屋内之人的面孔時,卻又全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其中,猶數慕容邢的臉色最難看。
皇上隻是掃了一眼屋内之人,便冷哼道:“他們,是誰家的小姐和少爺?
”
皇上開口之際,屋内之人也回過了神來,他們顯是迷茫的對視了一眼。
随即,那名女子便先發出了一聲驚叫,猛地推開了身上的男子。
同時,她也察覺到自己的下身傳來了一陣疼痛,但此時她已經不管不顧了,慌忙拾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遮去。
床上還殘留着點點皿紅。
男子的神情也恢複了原狀,但他本就是一個纨绔,平素在百姓面前狂霸了一些。
但在雲皇這般真龍天子面前,便如一隻小泥鳅般瑟瑟發抖。
劉若媛的臉上流出了淚水,她不明白,為什麼本應該和顧甯在床上纏綿的堂哥會出現在這裡和自己……
難道,顧甯沒中招麼?
不會的,自己分明指使了那宮女去給她指路,那宮女也回來說顧甯已經去了,也就是說,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是怎麼會來到這裡的,她不應該是去桃園見世子哥哥的麼?
想到世子哥哥,劉若媛連忙轉頭,卻正好看見了慕容邢那一臉猙獰鐵青的臉色。
劉若媛當即就身形一震,她竟然……
從慕容邢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一絲惡心!
她的世子哥哥不是最疼她的麼?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竟然會對她露出這種神情?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這種表情,向來都是露給顧甯看的,他以前就是這樣的……
劉若媛的眼中落下了淚水,她哽咽着跪到了雲皇的面前,聲淚俱下,“皇上,您聽臣女解釋,此事并非是臣女的本意,臣女并不知道為何此事會變成這樣,臣女……”
“劉若媛,你的意思,是慶兒逼迫你的麼?
”
劉尚書站不住了,他當即便跳了出來,指着劉若媛罵道:“你這個颠倒黑白的女子,此前慶兒喜歡你,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
“慶兒向來唯你是從,若是你不同意,慶兒怎會與你私會?
你分明就是想污蔑慶兒!
”
這樣不怪劉尚書跳腳,劉家劉慶這代,除了他一個兒子,其他小輩便全是女子了,在劉尚書的縱容下,這才養了劉慶這麼一副纨绔模樣的。
所以現在一聽到劉若媛要污蔑劉慶,劉尚書當即就跳了出來。
隐在暗處的顧甯冷笑了一聲,不屑道:“果然纨绔的本性都是被慣的!
”
此時劉慶也走了出來,他也不是什麼好善與的人。
而現在劉若媛已經從原本的心中女神變成了一個他上過的女人,他也就對她不再有什麼求而不得的珍惜之心。
劉慶看着劉若媛,他冷笑了一聲,“堂妹,你這話是何意?
這紙條,不就是你傳給我的麼?
”
劉慶二話不說,直接亮出了自己手上劉若媛寫來的紙條,原本若是今日被算計的人是顧甯,那劉慶自然不會露出這張紙條,這也是劉若媛敢這麼寫給劉慶的原因。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劉若媛被算計了,所以劉慶便毫不猶豫的亮出了手中的紙條。
雲皇接過去一看,頓時認出了劉若媛的字迹。
去年的宮宴,雲皇還在宴會上誇贊了劉若媛的字體柔美,溫婉大氣,所以如今一看,便确認了劉若媛的筆迹,當即就冷哼了一聲。
劉若媛臉色慘白,她看着慕容邢,一臉的哀求,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但讓她絕望的是,慕容邢卻是冷哼了一聲,将頭轉了過去。
祁雲抱着顧甯從暗處走了出來,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也過去吧,消失了這麼久,隻怕有人要惦記了。
”
顧甯沒拒絕,隻是離祁雲稍微遠了些,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和他走在一起,待會兒又是一番解釋了,顧六小姐頭疼了。
祁雲和顧甯的身影很快就被衆人發現,當即就有人驚道:“咦?
那不是國師大人和顧家小姐麼?
他們怎麼走在了一起?
”
有人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劉若媛渾噩的神智也被這句話吸引,她看着緩緩走近,并且安然無恙的顧甯,雙眼猩紅,恨不得沖上去吃了她一般。
突然,她猛地将頭轉向慕容邢,果然看見慕容邢的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顧甯,心中便對顧甯恨得更深。
雲皇看着兩個走近的人,眉頭微皺,凝聲問道:“國師,顧小姐,你們怎麼會走在一起?
”
顧甯彎了彎身,答道:“回皇上,方才臣女發現靈兒妹妹不見了,便與婉姐姐一起出來尋找,不曾想與婉姐姐分開尋找靈兒妹妹時,卻迷了路。
”
“幸好遇上了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聽聞臣女迷路,便好心将臣女帶了出來。
”
雲皇目光一轉,看向站在顧甯身旁的祁雲,問道:“國師,是這樣麼?
”
“正是,臣方才出去散心,恰遇顧小姐,便順路将其帶了出來,回到大殿卻發現大家都不在,這才循着蹤迹找了過來,不知……這是發生了何事?
”祁雲淡淡答道。
雲皇一聽祁雲問起這件事,臉色立馬就黑了。
不過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雖然武國公府他放心,祁雲他也放心,但若是他們兩家結合的話,他卻不得不防了。
但随即雲皇又想到了祁雲身體的異常,心中也放下心來,否定了他們的關系。
除非顧家的小姐是不想活了,否則,她就不會選擇和祁雲在一起。
雲皇放了心,但又想起了當下之事,不由得又大怒的冷哼了一聲。
冷冷地看着劉太傅和劉尚書,面無表情的說道:“國師,你來的正好,朕正想讓你也聽聽,他們該怎麼來向朕解釋這件事!
”
劉太傅和劉尚書登時臉色大變,變得蒼白無比,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顫顫發着抖。
“顧甯!
你這個賤人!
一定是你使了什麼詭計,來陷害我的!
否則劉慶那個混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
雲皇的話音剛落,劉太傅和劉尚書就登時臉色大變,“噗嗵”一聲跪了下去,面上慘白一片,身子也在瑟瑟發着抖,這下完蛋了,皇上是真的發怒了。
劉太傅動了動嘴,剛想要向雲皇解釋。
在衆人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充滿了怨毒的聲音,“顧甯,你這個賤人!
一定是你使了什麼詭計,才讓劉慶這個混蛋跑到這裡來的!
一定是你,是你!
”
劉若媛陰狠的聲音聽在衆人耳朵裡,卻沒有一人相信。
方才那劉慶早就拿出了證據,明明就是劉若媛自己約的劉慶,現在他們按捺不住私會至斯,竟然還想将事情怪到旁人身上?
原本顧甯和祁雲到來之後,衆人都紛紛看向了他們,自然也就背對着劉若媛了。
如今劉若媛這麼一發聲,他們又都看了過去,但心中對劉若媛卻是有着一絲不屑的。
這劉若媛,心也太歹毒了,此事關人家顧家六小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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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對劉若媛露出了鄙視的神情,但這些眼神,卻讓劉若媛愈發的怨恨顧甯。
若不是她,她如今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麼?
她方才就是因為慕容邢在顧甯到來以後,便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顧甯身上,就仿佛顧甯像是一塊磁鐵一般深深地吸引着慕容刑一樣。
劉若媛隻覺得心都痛得要碎了,她的雙目赤紅,瘋狂之下,那些話便也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隻是才一說出來,她就看到了慕容邢的鄙視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她隻覺得心髒像是在被刀子割一樣的難受,她真的是被顧甯陷害的,世子哥哥為什麼不信呢……
顧甯的眼皮一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劉若媛,“劉若媛,你自己與劉慶私會,怎麼反倒怪在我頭上來了?
此事與我又有何幹系?
”
“我還能押着你們到這磬香閣來麼?
難不成,你與劉慶約的不是這磬香閣,而是别的地方?
”
聽到顧甯的話,劉若媛瞬間呆住!
“磬……磬香閣?
”劉若媛呆了呆,像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她不由分說地不顧顔面的沖了出去,衆人見狀,都紛紛如避豺虎般後退。
這一幕卻惹得顧甯嗤笑了一聲,果然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但劉若媛卻絲毫不理會他們眼中的嫌棄,沖出廂房就擡頭往上看去,但她看見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桃園,而是,“磬香閣”三個字!
頓時,劉若媛便仿佛像是失了控制的提線木偶,整個人呆滞着,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去的是桃園,是和世子哥哥在桃園私會,怎麼廂房的門被打開後,她卻發現自己是和劉慶這個窩囊廢在一起呢?
這一定是夢吧,這個陷阱分明是她為顧甯設計的,現在怎麼會變成了她,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劉若媛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披在身上的衣衫也向下滑落了些許,露出了點點**。
一些世家好色的少爺們的眼中紛紛露出了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
廂房裡的劉慶卻忍不住了,走出來一把将劉若媛拉了進去,罵道:“你這個賤人,跑出去脫光衣服給人看什麼?
真是丢老子的臉!
”
劉慶本就是纨绔,平日裡的這種跋扈舉動也沒少做。
劉若媛在備受打擊之下,卻是被他這幅兇神惡煞的模樣給吓到了,眼中簌簌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