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安撫長鸢,太後之死
沈長鸢沒有擡頭,沈遷羽身上傳來的那種莫名的氣勢讓她四肢發冷,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雖然對方完全沒有說一句怪罪她的話就是了,還是讓沈長鸢覺得自己好像跌入了漆黑的深海,溺的根本無法呼吸。
沈遷羽看着沈長鸢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應該是有點累了,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休息一下會比較好一點吧!
”瞥了一眼正在等待死亡的千太後和瑟瑟發抖的沈長鸢,她輕輕揉了揉沈長鸢的頭發:“總之不管怎樣,誰當了家,你一直都是咱們大律的五公主。
”
事實上沈遷羽并不讨厭沈長鸢,一點也不。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稍顯熟悉的聲音,沈長鸢聽了好久才聽出來應該是沈遷羽身邊的那個叫十八的小太監。
“殿下,督政王到了府上,說想與您見上一面。
”
沈遷羽恩了一聲,然後看着一直在旁邊候着的煙裡,對着他招了招手:“最近本宮會有些忙,無空多過問後宮之事。
煙裡你與燈裡這段時間就先在長鸢公主這兒候着,公主有什麼想要的盡管去問内務府要。
這邊的事情,你全權處理了吧!”
煙裡跪在旁邊領命,沈遷羽點了點頭:“放心,後宮的事除了你們兄弟,,姽婳也在處理。
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直接去與姽婳說便可。
”
她又看了一眼幾近咽氣的太後,皺了皺眉頭:“至于太後的事情,一會兒我會讓人叫姽婳過來,你聽他安排便可!
”
煙裡點頭稱是,沈遷羽看了跌在地上的沈長鸢一眼,歎了口氣:“一會兒先帶公主去換身衣服,這麼穿着莫要着涼。
”
說完這些話,目光落到了仍舊在瑟瑟發抖的沈長鸢身上。
“你放心,以後與從前也沒什麼區别,你想去哪裡便去、想做什麼就做,沒有人會攔着你。
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就與煙裡說。
本宮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
”
來太後宮上之前,沈遷羽并沒有想要了解了太後的生命。
她沒想到沈長鸢竟真的對把她培養長大的太後下得去手,總之現在死都死了,想要了解沈長央的異形軍隊的事情,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如此想來她才歎了口氣,出門去了。
她出了門,十八早已經在外面候着,見了沈遷羽才将手上拿着的裘錦披風披在了沈遷羽身上。
“執政王早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出門給殿下帶件袍子,說現在外面天涼了,以防殿下染了風寒!
”
洛扶蒼做人的這點關心與耐心,估計是都給了沈遷羽。
默默将披風拉緊,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雖說這樣有一點麻煩,但是心裡也不覺得厭煩。
十八跟在沈遷羽身邊日子久了,貧嘴的膽子還是有的。
他捂着嘴笑了半天,沈遷羽問起來的時候隻是搖着頭,說是執政王現在寵愛殿下寵愛的不得了,真是恨不得殿下要什麼就把什麼給殿下呢。
然後忽然的話鋒一轉,他看上去好像是有點好奇。
“殿下對那個五公主倒是好得很呢。
”不但沒要了她的性命不說,還對她又溫柔又和藹,明明是她親手殺了千太後的。
沈遷羽上了轎辇,表情沒什麼變化。
“她一個女孩子罷了,并沒做什麼惡事,不用在意她。
”雖說以前沈長鸢确實是與沈遷羽敵對過,但到底是各取所需,這孩子并沒有像沈長安那樣的喪心病狂喪盡天良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至于她與沈長安之間,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所以沈遷羽根本不可能像對待沈長安一樣對待沈長鸢。
“倒是沈長介、麻煩得很!
”沈遷羽歎了口氣,顯得不是那麼太開心的樣子。
她之前一直都有想過的,沈長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人。
否則這個年代,想想之前沈長介給她用來防身的掌心雷,已經将火藥這種東西當成武器了。
一個不知人間疾苦沒有什麼大野心的皇子,怎麼可能有這種重殺傷力的武器?
但就饒是如此,她也沒想到沈長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麻煩。
今早在早朝上,洛扶蒼宣布了聖文帝病重的消息。
無根無據的就離了一個聖文帝完全不喜歡、甚至連一點名号都沒有的七皇子做代政的太子,又設立了什麼執政王督國王清國王,而且一點都沒有帶着大皇子玩,朝臣之中肯定是有疑問頗多不能接受的人存在。
就在坐在皇位之上要哭不哭的沈長念手足無措的時候,沈長介忽然冷虐的笑了一聲,面上還是那副溫潤如玉歲月靜好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味道。
“若有誰在父皇病重之時還要吵鬧,就去找閻王講道理吧!
”
他這句話一出,朝堂之上基本上是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沈長介與沈長景不同,他身上立功無數,從前在朝堂之上分量就很重。
一改往日的柔和之後,反而更能讓人信服。
于是本來并不是很合理的一件事,在沈長介顔元帥千丞相和洛扶蒼這幾個人的推動下竟然真的就這樣定了下來。
她甚至不知道聖文帝知道後回事什麼樣的心情。
沈遷羽剛出了太後的寝宮不久之後,姽婳便匆匆趕來。
這個時候沈長鸢已經從地上起來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看着還有沒有咽氣的、但是皿已經流了一地的太後,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若不是皇祖母先想要背叛姐姐,本宮也不會這樣做。
”
沈長鸢臉色蒼白,她的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千太後還是在安慰她自己,姽婳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太後宮上的小奴才過去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太後被刺的事情了,但是親眼看到才知道沈長鸢下手遠比他想的要毒辣。
他今日還是女裝,一身水洗清粉色的錦裙,頭發被绾成堕天髻,看着入骨魅惑裡還夾雜着威不可侵的冷豔。
并不僅僅像一個奴才罷了。
沈長鸢一直不肯走,煙裡也就沒有攔着她,這會兒看到了姽婳,慌忙低下頭行禮:“屬下見過門主。
”如果說眼力見到沈遷羽的時候是恭敬,見到眼前這個人很明顯敬畏裡還帶着深深的懼意。
姽婳揮了揮手,看着沈長鸢:“你要是想讓她死,就再給她補一刀。
這麼等皿流幹淨,你看着也難受她老人家也難受。
”
他這次沒有故意改變自己的聲音,聽着是很深沉的男音。
這讓沈長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睛裡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