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到此時此刻,再徒勞掙紮什麼的,那就不是矯情而是裝x了。
反正這種事兒吧,開了弓進了洞那還有什麼回頭箭啊,就算即時能停了,那也叫草草了事不叫未遂……已然如此了,索性放開好了……話說,做為一個熟女,某女也是有需要的。
所以舒不舒服麼,這問題讓人怎麼說呢?
總之是怎麼能讓她舒服極了還讓他極不舒服,那就最舒服了。
武梁腰下使力,想要翻轉過來。
男人當然感覺到了,那擰身的動作和推拒完全不一樣嘛。
“你想出力?
”說着便幹脆摟緊人腰下一擰,将人翻到上頭,
“既然硬要送上門來,你強我不如我強你……”某女恨恨的。
男人悶笑,“嗯,給你強,不收費,不抵抗……”
武梁不理他,隻管不遺餘力的各種折騰,下口下手,撕咬揪扯,用一副切牙切齒的發狠勁頭,一點兒都不帶客氣的。
除了不敢在頭臉兒上給他留下明顯痕迹,身上,那真是百無禁忌。
可惜這勁頭用在這種事兒上,看起來那就是激情澎湃,那就是饑渴難耐。
何況女人家那些力道,遠不能挑戰男人的承受能力,程向騰沒覺得女人那些發狠讓他有多難受,相反,他享受得很。
看看,說她想吧,不知道竟想成這樣了。
就這樣還非想将他拒之門外呢,小女人!
他挺腰配合着,也是心神蕩漾得很。
男人經曆的女人多,知道床上這種事兒吧,隻要湊成對兒都可以幹,但卻不是任誰都能引燃起熱情來的。
有的人,一貼近就能讓人發熱起燥,有的人,脫光了也讓人不想多看。
激動?
府裡的女人們,怎麼不曾讓他激動?
他知道自己迷戀她這一款,他很早就确認了這件事兒。
隻是,她也因他而激情四射如狼似虎呢,那般情動,否認不了。
他的妩兒可絕不是随便一個什麼男人都能入眼的人呢。
情緒帶動着身體的反應,然後,很快的,當被女人一口咬在某點上時,他忽然忍不住嗯哼了幾聲,竟然就這樣交槍了……
武梁也是憑着一股勁兒折騰,也早快累壞了,此時身體也是随即一陣的抽抽,然後就軟啪啪趴着不動了。
微微喘息後,很快男人身體的某部分再次複蘇。
剛才第一回合吧,因為空床期太久,因為太過激動,所以大家都比較容易被引燃。
但就體力上來說,男人那還精力旺盛着呢,如今見女人軟成泥了,低笑一聲道:“現在是不是該我上了?
”
說着翻身上去,這拿回了主動權,折騰起來也是各種賣力。
……總之後續很激烈,男人肯出力,女人肯配合,然後某女疲累之極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一睜眼,便見男人單臂支着身子,正目不專睛瞧着她。
――迷蒙過後,清明回歸,辦事兒的時候她都沒害騷,如今事畢後安靜的四目相對,武梁卻深覺難為情起來,不自在的把臉往枕頭裡埋。
他們這算啥呀,妻非妻,妾不妾,根本就是偷。
程向騰看着她的動作,自己也把臉埋她頸間吃吃地笑起來。
顯然,這貨滿足歸滿足,也是有些羞射的。
武梁全身還酸軟無力着,一動都不想動,但心裡卻明白該起身了。
這白天光日的,他們兩個人再怎麼說,也不好單獨在一起呆太久了,遮人耳目總還是要的。
也許睡夢中她都在繃着神,所以才會這麼快醒來吧。
――所以說,一直不願意做龌龊事,就是不想做人失了坦然自在,連睡覺都不能踏實。
可是現在他們這樣了,以後要怎麼坦然呀?
象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男人很主動給了答案,簡單直接。
“妩兒,你收拾收拾東西回府去住吧。
我馬上安排,媒人花轎,聘禮酒席,該有的都有,咱大大方方熱熱鬧鬧的回府去。
”男人在耳邊道。
武梁:……
回府?
回你娘個腿兒喲。
武梁簡直是有些鄙視地瞟了男人一眼,然後一骨碌便從床上翻了起來,落地時腳一軟差點兒跌倒,幸虧程向騰扶了一把。
她一邊撿衣裳往身上套,一邊催促男人,“回屁的府,快起身,快走人,以後再也不許來了!
”
程向騰:……
什麼女人呀,褲子都沒提上就翻臉不認人了。
飽食過,男人顯然心情很好,沒太把武梁的話當回事兒。
他慢吞吞地坐起身,用着算得上散漫的腔調,甚無威力的開始聲讨起她的胡作非為來,“不許我來?
那讓我去哪裡?
妩兒你知道麼,張展儀那個女人,光天華日之下就敢當着男人的面脫光,這樣的女人你還敢把我往她面前推!
”
武梁正扣着盤扣的手聞言就是一僵,喘息聲都屏住了似的,聲音冷飕飕的,“當着你的面?
”
程向騰正仔細瞧着她的神色呢,見這反應,心說分明就是很在意的嘛,後悔沒有?
他慢吞吞道:“你說呢?
”
“那麼,睡了嗎?
”武梁輕飄飄地問,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激烈的情緒。
偏程向騰就是知道,她這般比和風細雨還飄乎些的腔調,常常後面跟着的就是狂風驟雨。
程向騰就等着看哪,看她到底會怎麼樣。
話說當初把他氣成那樣,他不找補回來怎麼成。
所以他偏不告訴她,壞家夥不是你撺掇的好事兒嗎,看你還敢不敢?
程向騰頓了頓,擺出一副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然後還是那句反問:“你說呢?
”
說你娘希屁!
武梁隻覺一陣惡,睡睡這個,睡睡那個……好吧做為被睡的那一個,她什麼都不想說了,提腳就朝床沿踹去,“快給我滾!
”
男人此時正垂腿坐在床邊,他留心着她的反應呢,當然不會真給她踹着,一擡手就捉住了她的腳。
武梁此時上身罩了長褂子,遮住臀部是沒問題,但褲子還沒穿呢,被男人這麼捉住腳,那實在不好看相。
偏男人又故意作勢往高處擡去,一臉的暧昧壞笑。
武梁拼力抽腳,此時臉上可沒有半分羞臊什麼的多餘表情,隻神色冷凝得相當難看。
程向騰看她真的着惱,也收了嘻笑,心裡卻仍是樂呵得很:吃醋吃成這樣還幹那樣的事?
就是自讨醋吃嘛。
心裡松快,解釋得也很麻溜,“我沒碰她,真的,我連看都沒看她。
我見旁邊服侍的人互相遞着眼色都退了,就覺不對。
後來見她伸手扯腰帶,我一下就掀翻了桌子。
”
這種戲碼早年府裡丫頭們演得多了,什麼床畔室内洗漱間,總有人不怕死的前仆後繼來那麼一回。
還有外間那些風月場所,人家女人們演得才更專業。
就張展儀那點兒手段,就會脫光了往那兒一杵,好像誰沒見過女人,見了她就得惡狼撲食似的,十分的沒見識又自不量力,誰要理她呀。
“那桌子很長,一下就擋住她了。
不過我才不管擋沒擋到她,反正我沒看她,站起身就走了。
”
說說俯身親了親捉住的小腿,然後放開她擡起頭,“怎麼樣,我好不好?
”一副求表揚求糖吃的得意嘴臉。
武梁走開幾步沒說話,趕忙的去提褲子。
尼妹,褲子可真冷啊。
――說起來還是矯情,人家睡沒睡關她啥事兒,男人沒睡這個還能沒别的女人睡不成?
府裡的女人們多了,還能少得了他那一口?
一個張展儀,何須她介懷,也不歸她介懷。
莫非是心裡也明白對人家份内的也沒資格說什麼,隻好對這同是編制外的卯勁兒?
武梁反應過來心裡也是一愣,想着自己是怎麼了,當初忽悠張展儀的時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着聽人家八卦看人家作為,剛才那般心塞反胃是為什麼?
莫名其妙得很。
她深深吸着氣,悄悄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這事兒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如何,都是男人的常态,并且這也不關她的事兒……
男人也起身開始穿衣服,看她臉色松動了,于是不停的繼續哄勸着她,“府裡吃穿住用,什麼都方便現成,不比你一個人冷清清住在這裡好?
熙哥兒想你,我也想你,你回來也可以陪陪我們,好不好?
咱現在兩下夠不着,你不難受?
”
武梁翻他一眼沒有說話,隻管麻溜地上上下下整理着自己。
關于回府什麼的,這種話說得真是多得都不想再提了。
但程向騰盡力的想說服她,給她細述回府後的種種。
說現在小唐氏有孕,老夫人管家。
武梁有掌家經驗,又無小兒女拖累,回去後會安排她協助老夫人掌家,一如從前。
而小唐氏,她現在大着肚子已然行動不便,以後還要坐月子養孩子,至少三五年内,他都不會讓她掌家,最多,把府裡事務分三兩項交她手裡,全她主母面子。
等她把孩子養到三五歲上,熙哥兒已然成人了……
并且,程向騰說,從前小唐氏在府裡種種舉動失妥,他很有一些刻意遮掩沒有發落。
遠的不說,就不久前,她誣陷姨娘紅杏出牆事件就相當惡劣,他已經查得清清楚楚的。
還有其他不入流的伎倆,他也細細地講給武梁知道。
他說,這樣的主母,已然不配主持後宅,挾管子女姨娘。
但凡她再敢有一點兒嚣張舉動,他就會跟她攤明講清楚……
他說妩兒,以後縱使我不在府裡不在你身邊,府裡我也會預留人手;還有熙哥兒那裡,人手我也已安排妥當;還有你自己,以後要持家理事,也會給你配備相應的人手使喚。
這些人,到了急難時候,都能護你周全……
他還講了很多,說小唐氏的種種,姨娘們的種種。
如今西南籌糧越發不易,燕姨娘父親再立大功,她人又扛着肚子,真是風頭無兩。
隻是如今人也跟着驕嬌起來,不服氣小唐氏不說,頂嘴都成了習慣,跟大小姐程嫣也幾番互不相讓……
程向騰提起來一副厭煩模樣,他都知道,但懶得理會的樣子。
這些糟心事兒都不是主要的,他主要是反複告訴武梁,讓她回府後再不必小心翼翼過日子,縱使有個行差踏錯也無妨,縱使偶爾張揚放縱也無妨……總之,一切有他。
――聽起來,很美好,似乎這位侯爺已經做好了放棄正派的衛道士,當個偏袒的糊塗官的準備。
隻是,“回府去”這樣的打算,她半分都沒有。
而“放心,一切有我”這樣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聽到。
但武梁還是有些些的感動,因為她太知道,這位侯爺大人骨子裡,是多麼苛守禮法因循守舊的一個人。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他是在明白告訴她:他會壓制小唐氏,他會遞小唐氏把柄給她,他會提攜她與小唐氏分庭抗禮……
矯情的人恒矯情,關于程向騰,當武梁自己被他的規矩所累的時候,自然是氣恨。
但任何冷靜下來的旁觀的角度看他,她都挺佩服他的堅持的。
如今這樣一個人,願意為了她往非主流裡歪去……武梁心裡其實有點兒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兒,反正,有點兒酸酸的。
隻是這不合時宜的突然湧出來的情緒,讓反應過來的武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
這男人強勢入侵,她再唧唧歪歪軟叭叭的,那不跟默許了他此情此景似的麼?
?
那不可以!
――然後,程向騰就發現,脫了衣服的女人有多激動盡興,如今穿上衣服的女人就有多固執絕對,他半分也說服不了她。
他再勸她回府去吧。
她就說她姓姜,燕家村人,回什麼府。
他說給她名份,讓她名正言順。
她說我有名有姓,比你那名份更能擡頭做人,為何要自甘下賤。
他說會護着她,不讓人欺負她半分。
她說算了吧,你府裡種種,明明和從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這種餅你就别給我畫了。
她說女人們的紛争,她已不願意再參戰。
――總之她絕不回府去,一個勁的轟他快走走走。
他知道她好不容易出來,不可能一下子就讓她改變心意回府去,所以也沒有特别失望。
慢慢來,也不須急在一時,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這麼親密,好過象從前那樣難得見着,見了面也隻能客套着淡然相對不是麼。
所以他退一步,“好好好,都聽你的,你不想回府就先不回府,你喜歡住在外面就住在外面好了,我有空就會過來……”
她惱了,“說了請你不要再過來不要再過來,非裝聽不懂是不是?
我和你什麼關系?
呵,床上發生過對吧,可是你現在不是下床了麼?
下了地那關系也就過去了!
”
還是不承認和他有關系呢,真是犟得讓人頭疼啊。
可他們的關系能過去?
除了床上地下的問題,還有熙哥兒在那兒呢,那可是永遠的明證啊。
她哼笑:“你還知道熙哥兒啊,所以你總過來,讓人都知道他有個什麼樣不堪的生母,你準備讓他怎麼做人?
”
他辯解:“你放心,我也注意着呢。
上次鄧家那些娘們兒來鬧,我在附近攔了人,然後不是沒往成兮這兒跑嘛?
還不就是怕有人聯想前後說出什麼來。
你看今天也是,我都沒晚上來,我白天來。
白天進出酒樓一趟,誰能說出什麼去?
你放心,以後我也不在晚上留宿,不會讓人傳出什麼不堪的話來的……”
說着放低了聲音,平添幾分調笑暧昧,“再說咱們這樣,你不是也很喜歡?
”
然後又有幾分委屈,“妩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看這麼久我都沒碰過别人,因為她們不是妩兒,讓人覺得特别沒意思。
并且我知道你肯定會不喜。
可是你看你又說不許我來,想憋死你男人啊。
”
沒碰别人?
那兩個大肚子,難道是别人搞大的?
武梁撇嘴,心說這是份内的女人不算數是吧?
至于想不想的,她說謝謝,你心裡想的人太多,太擠了……
然後還是一徑地轟他走,讓他以後再不要來了……
真是怎麼都說不通啊,程向騰急火了,沉着臉冷聲喝,“妩兒!
非得好說不聽,要我每次都象今天這樣才行?
”
可人家如今衣帽整齊了,整個人比他還彪,“我以後還要找自己的男人生自己的娃呢,如今這人老色衰的行情本來就差,你再時不時過來,還說着什麼你男人你男人的,算怎麼回事兒?
成心害我不是?
至于今天這事兒麼,剛才說過了,下了地就過去了,所以我就不說了。
但是現在我正式警告你,再敢來老娘跟你拼了!
”
“妩兒!
”程向騰皺着眉,拼不拼的他才不怕,“什麼找自己的男人生自己的娃?
你知道我心裡有你,你就總說這些無情的話給我聽?
再說,你若心裡沒我,你會跟我這樣?
”
說着忽然夠過來,伸手就握抓在她兇上……剛剛才親密無間過,難道還要他再證明一番不成?
武梁掙着身子往後撤,然後立住腳叉了腰,“我跟你這樣怎麼了?
你硬要來我無力抗拒那是沒有辦法,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是主動找上你的嗎?
無恥也是你更甚,難道我就得被你近身直接去死才算是真心要和你劃清界限?
再說了反正我如今是單身期,做就做了,也不算對不起誰,能跟你睡我也能跟别人睡……”
“妩兒!
!
”程向騰冷了臉沉了聲,咬牙切齒,“真是什麼都敢說!
”
“我為什麼要不敢說?
我還敢做呢,就象你也沒少做的那樣。
你知道,我可不在乎什麼名聲不名聲,哪怕浸豬籠沉水塘呢,反正不過一死。
若你非得把我敗壞得遭人唾棄活不下去,我就拼着一身剮,鬧得魚死網破大家幹淨。
”
說着來扯他衣袖,“來來來,要不要現在宣之與衆說我剛跟你滾過床單?
那走吧,咱們去酒樓裡人多的地方宣布去。
然後我正好可以衆人面前征個婚,看看被大侯爺玩弄過的殘花敗柳願賠上酒樓做嫁妝,有沒有人肯屈尊收留……走啊,現在就去,到人前說去,好過這種晦暗憋屈的處境讓人心煩!
”
她那麼大聲,一點兒都不介意被人聽到的潑辣樣子,程向騰是覺得這女人是真的說得出做得到,她真敢來真的。
他當然不會真任她扯着走,兩人僵持着鬥雞眼互瞪n秒,最後程向騰發着狠妥協,“……你狠!
好好好爺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你可别太想爺!
至于你想嫁人麼,也得能找到再說!
”
“我若找到了,可求侯爺千萬不要使陰耍詐陷害人家。
”
“放心,絕對不!
”看哪個膽兒肥的敢湊上來吧。
――程向騰本來不是這麼肆意的人,别看他在武梁面前也會嘻皮笑臉打诨使賴,但禮儀廉恥那些東西,絕對比武梁這号的儲備量豐富得多。
今兒這事兒吧,他也是一口氣憋得很了,也算借題發揮胡行這麼一回,私心裡自是想和武梁玩一出兒既成事實,希望借此讓這小女人服服妥妥的,能因此跟他回府去,那當然就最好了。
即使不能,女人嘛,遇到這種事兒少不得要委屈傷心要男人給說法負責任什麼的,隻要她提要求,怎麼安置她都行。
結果事情似乎越來越回去了,這女人不想讓他負責,隻想跟他了斷,對他的态度更越發不如從前了。
問題就是,如果她真的對他完全無情無心,那又另說。
但她明明又不是,他又不是傻的,會感受不到她的心意,會被她張牙舞爪的表象蒙蔽,那背上下意識的輕撫,讓他想起來還有些微癢的感覺呢,還有那绯紅的肌膚酥軟的身子,以及他給她講回府後安排時的隐忍複雜神色……
甚至後來她霸王似的言語無忌的張狂樣子,他也喜歡。
話說如今侯爺大人位高權重積威日深,還有幾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啊。
唉,人生真是越來越寂寞如雪呀。
――總之關于這天的事兒,事後程侯爺是思前想後感慨良多。
歎息的是她說的對,如今他們之間的情形,府裡的情形,都和從前一樣。
她若回府裡,他會護她,可總會有萬一。
并且最主要是,府裡無論如何沒有外面自由,所以她不願回來原是意料中事。
想到這裡程向騰也是小有幽怨的,就算為了他,為了他們的情份,也是一點兒委屈都不肯受的嗎?
但欣慰的是他們也都沒有變,還你有情我有意,和從前的情形也是一樣。
當然至于說“再也不來了,找人去嫁了”之類的話,程向騰才沒有當真,他相信武梁也肯定沒有當真。
然後他就事論事細思當天的情形,仍然是覺得,之前一直好好的啊,後來他提了姓張那女人,然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後來言詞就越來越激烈,半步不讓了。
程向騰想,她就是吃醋了,隻怕這醋吃得還相當嚴重呢……
・・・
而那時,還有一個小插曲。
兩人的結束語本就不算愉快,程向騰被武梁一個勁兒的往外攆,于是各自撂了幾句狠話,程向騰氣沖沖地往外走。
忽然的,一隻不知從哪兒溜進來的大黑狗,從挨牆的草叢裡露頭出來,沖着程向騰就一陣的吠。
程向騰皺眉,這連野狗都跑進來一隻,這院裡什麼治安啊。
武梁和程向騰一前一後隔着數步的距離,那狗如果猛撲過來的話,反倒離武梁更近些。
于是程向騰迅速回身,護在武梁身邊。
結果卻發現那狗根本就目标明确直沖着他來的。
之前他在前的時候,這狗是往前試探着靠近,如今他退後了,那狗又朝後追過來。
一直也是盯着他在吠叫,看樣子是認真觀察着他找尋着沖過來咬他兩口的機會。
至于他身旁的武梁,倒是瞧都沒瞧一眼。
“呵,你又沒養狗,這狗倒跟你一氣兒的樣子。
”都是沖他惡聲惡氣的。
武梁也覺得這狗來得實在蹊跷,忽然的,就想起前不久紅茶嘀咕的那句:這小秀才跟狗似的,吃了肉還囤着骨頭。
燕南越?
程向騰見這黑狗對武梁無威脅,于是便自顧又往前走,見黑狗果然又追着他去了,于是幹脆迎上去,胳膊一硬豎掌為刀,就想沖過去劈了它去。
武梁忙叫住他,“侯爺饒了它吧。
”若傳出去程侯爺在她院裡被狗追咬英勇斬狗的故事去,那可不會是什麼佳話。
一邊叫一邊拿了旁邊靠着的掃帚去攆狗。
狗這種生物,大概比人敏銳得多,對方好不好欺負,幾乎瞬間解讀清楚。
程向騰這邊對它的吠叫和撲躍做出的強勢反應,立時就讓它退縮了。
自己默默退遠點兒又虛張聲勢吠了幾聲,便夾着尾巴鑽進靠牆的草叢,從那處的狗洞裡鑽了出去,跑了。
後來武梁就發現,那處本來有個小過水道沒錯的,隻是似乎被誰新近又扒開了一些,如今竟能容下這麼隻大狗鑽進來了。
事後問燕南越,秀才先生很痛快地認了。
“是我把洞扒大的……”
“你養狗了?
”沒聽說呀。
“不是,是隔壁的那個劉寡婦養的。
”燕南越道,他住右院最近面靠裡的一間屋子,之前說是那裡清靜,方便他讀書用功。
結果燕南越住了一段時間卻發現,清靜倒是清靜,隻是隔牆人家家裡似乎養着不隻一條狗,都不大老實,時不時的汪汪起來,實在吵人。
于是這位某日就和店裡幾個夥計找了個借口過去那邊探了探門兒,準備想法收拾那狗來着。
結果發現隔壁住着的是個寡婦,孤兒寡母的,沒個壯力男人,靠那幾條狗看護門戶呢。
這當然就不好下手了,後來燕南越用骨頭勾引,倒一來二去的和其中這隻大黑狗混的溜熟,看見他跟看見親爹似的。
這顯然,還聽他使喚了呢。
燕南越挺得意他的傑作的,他留下了程向騰來酒樓飲茶用過的杯子,訓練了那黑狗好長時間呢。
看看,把那讨厭侯爺都給吓走了吧。
他臉上挂着笑,“我喂它好長時間了,我喜歡那隻大黑狗。
”
武梁聽得嘴角直想抽抽,用狗對付程向騰,虧他想得出這麼質樸環保的法子。
不過麼,武梁當時一聽劉寡婦,心裡卻是瞬間想得有點兒多。
大齡青年vs隔牆寡婦什麼的,好有暴點噢。
她一時笑得很有幾份猥瑣,腦袋湊近一些,壓着嗓子問道:“這麼長時間,你隻喜歡那隻大黑狗?
”
她腦袋忽然湊得有些近,燕南越那麥色的臉色一下子紅得發黑,人都結巴起來,“我,我也喜歡,喜歡……”
喜歡什麼他最終沒說出口,不過耳朵脖子都憋紅了,閃一眼武梁就迅速低頭,最終隻憋出一句不喜歡來,“我就是不喜歡程侯爺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