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内容開始-->第二天一早,日軍又是老一套,先進行了半個小時的炮擊,不過不知為何這次日軍并沒有動用一五零重炮,而是隻用了師團山炮聯隊的七五山炮和一零五榴彈炮進行炮擊。
這種口徑的炮彈對于比湄浦橋頭工事修得更加堅固的沙浦橋頭工事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炮擊結束之後,吃過一次虧的守軍沒有立刻進入陣地,而是隻有幾名觀察情況的戰士進入了地堡中。
日軍并沒有二次炮擊,而是由步兵一五七聯隊派出了一個中隊的士兵,進行試探性的進攻。
一百多日軍在中隊長的指揮下,彎着腰小心翼翼的踏上了沙浦河橋。
觀察哨見日軍上來了,開始用步話機呼叫。
一營一連的戰士在連長袁忠誠的帶領下迅速進入了陣地。
袁忠誠本是龍州縣十八山匪之一的田莫山的大當家,投靠王海濤時就當了連長,這麼多年部隊擴編了二次,和他一起投靠王海濤的八大山匪頭目基本上都升成營長了,隻有他和王言武二人仍然還是連長。
這都怪他這張嘴,平時老是管不住,看到啥不順眼的非要開口說上一通,也不負他當年的匪号“袁大炮”,結果沒少得罪人。
隻是他自已卻毫不在意,還在獨立旅的時候,有一次王海濤找他談心,他對王海濤說道:“旅座,我老袁是一粗人,鬥大的字不識幾個,但老袁這輩子沒服過人,對你旅座,我老袁隻有一個字‘服’。
你也别再勸我,我老袁這脾氣一輩子也改不了”。
王海濤無奈之下也隻有随他去了。
不過這袁忠誠雖是粗人,卻是粗中有細,猶其是有一手好槍法,不用說手中二支盒子炮玩的出神入化,就是半自動步槍和沖鋒槍也是二百米內指哪打哪,這手槍法連王海濤都暗自點頭。
袁忠誠帶着一連戰士進入了陣地後,一看日軍隻上來了一百多人的一個中隊,便多了個心眼,隻讓二挺輕機搶和一挺重機槍準備開火,而戰士們也隻讓一半的半自動步槍和少數沖鋒槍準備開火。
日軍在橋面上前進到一半時,橋北架起了二門迫擊炮和二挺重機槍,其餘的日軍繼續向前走去。
日軍到了橋南頭,離陣地隻有一百米時,袁忠誠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二挺輕機槍和一挺重機槍基本上封鎖了橋面,而别的戰士都瞄準了目标,射出了子彈。
袁忠誠自己則是拿着一支半自動步槍,充當起了神射手的角色。
日本的重機槍和迫擊炮以及隊伍裡的輕機槍、擲彈筒都加入了還擊的隊伍中。
士兵也是趴在了橋面上用手中的三八式步槍和陣地裡的守軍對射。
雙方對射了有二十分鐘,終于在袁忠誠幹掉了日軍的一名指揮官後,日軍選擇了撤退。
一營一連打死了三十多名日軍,自已這邊犧牲了一人,受傷四人。
袁忠誠見日軍退了,留下幾名觀察哨,帶着隊伍也撤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日軍的炮擊又來了,這次的炮擊仍然沒有動用大口徑重炮。
炮擊了半個小時,日軍的一五七聯隊這次上來了一個大隊的士兵。
這次在橋北面架起來的不僅僅是幾門迫擊炮,還有四門七零步兵炮,以及八挺重機槍。
當日軍的步兵還沒有到達橋南頭時,橋北的日軍重機槍手和炮兵就開火了。
八挺重機槍和十幾門火炮一起開火,威力還真是不小。
守軍都被壓制在戰壕裡,戰士們聽着重機槍的子彈在頭頂上嗖嗖的飛過,誰也不敢輕易的伸頭。
袁忠誠一看這不行,戰士們沒法伸頭,日軍還不趁機攻上來啊,于是命令地堡裡的四挺重機槍全部還擊,把日軍的火力壓制住。
至于日軍的火炮,袁忠誠本想用連裡的幾門迫擊炮幹他一下,想了想又忍住了,現在戰鬥剛開始,先不用急。
地堡裡的四挺重機槍同時開火,四道火舌直撲日軍的重機槍陣地,日軍猝不及防下八挺重機槍啞了六挺,那二挺也急忙調轉槍口,隻是沒有仼何掩護下,這二挺重機槍也不過多堅持了二分鐘也啞火了。
一連的戰士們一看日軍的重機槍啞火了,紛紛從戰壕中伸出槍口,瞄堆了橋面上的日軍。
四挺重機槍在幹掉了日軍的重機槍後,又把目标指向了日軍的炮兵陣地。
兩軍隻是隔着一座幾十米長的公路橋,日軍的炮兵陣地離守軍陣地也不過隻有八百米遠。
而守軍的六七式重機槍有效射程是一千米,隻是在八百米的距離上射擊的精度差了點。
日軍的炮兵陣地被守軍的重機槍一頓掃射,也死了十幾名炮兵和輔助兵,聯隊長福井浩太郎大佐忙讓炮兵陣地後撤。
而進攻的日軍步兵沒有了重機槍的掩護和炮兵的支援,僅靠輕機槍和擲彈筒對守軍的殺傷也就有限,加上擲彈筒兵還不斷的被守軍點名,大隊長在陣亡了近百名士兵後隻能下令撤退。
中、日二國軍隊在這座小小的沙浦河橋上展開了反複的阻擊與進攻,一天的時間,日軍進攻了八次,死傷近千人,卻不得寸進,而守軍一營一連也犧牲了三十多人,工事除了四座地堡外,都被不同程度的破壞了。
一零一師團的師團長伊東政喜中将無奈下,向松井石根大将請求飛機進行轟炸。
此時的松井石根大将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從八月二十三日到達上海,至今已有一個多月時間了,部隊隻是奪取了一塊海邊的登陸場。
卻死傷了衆多的官兵,出雲号戰艦被擊沉,步兵三十五聯隊的聯隊旗被奪去。
更有第九師團被打殘,第三、第十一師團減員過半。
松井石根怎麼也想不明白,軟弱、落後、無能的支那軍隊怎麼會一夜之間變得這麼難以對付?
而且面前的支那軍隊不僅有重炮、戰車、對空速射炮這些先進武器,就是士兵的手中也有大量的自動武器。
這樣的裝備水平甚至遠遠的超過了大日本皇軍的裝備水平。
如果支那軍隊都是這種裝備,那大日本皇軍根本不可能戰勝支那軍隊,更不用說占領整個支那了。
現在大本營雖說又給自己增派了援軍,還增加了飛機助戰,可是大本營中對自己進行指責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人大罵自己無能,要求大本營撤換自已。
台灣的重藤支隊己經登陸,第三飛行團也駐紮在了台灣機場。
重藤支隊明日将與第九師團餘部彙合,再次對支那軍防守的羅店鎮展開攻擊,而第三師團休整後也可對羅店鎮的側翼謝家宅發動攻擊。
自己将命令二個獨立重炮大隊,二個獨立攻城重炮兵大隊,二個獨立機關槍大隊一同進攻羅店鎮。
至于第三飛行團派一個飛行聯隊支援羅店方向,另一個聯隊支援第十三師團和第一零一師團。
而第十一師團的進攻有艦炮和艦載機的支援。
對着地圖盤算了半天的松井石艱終于拿定了主意,并把這些想法用命令的方式傳達給了各個部隊。
日軍的進攻力量在台灣重藤支隊登陸後,已經達到了五個師團和一個支隊,加上炮兵和輔助兵種人數也達到了十八萬人。
隻是真正投入正面進攻的人數不足十萬人。
九月二十八日,注定是殘酷的一日,一早日軍幾乎所有的轟炸機都出動了,數百架飛機,攜帶着大小不一的航空炸彈,飛臨了新九十師防守的一線陣地上。
航空炸彈扔下的同時,日軍所有的輕重火炮也都朝着對面的守軍陣地進行着炮擊。
這時如果從空中俯視地面就會看到,新九十師東起吳淞口炮台,西至羅店鎮這條七公裡長的弧型防線上,縱深達一公裡的地面如同開了鍋一般。
飛起的硝煙和塵土整個遮住了這段地面。
新九十師的戰士們隐蔽在各個防炮洞中,不少戰士的耳、鼻中都被震的流出了鮮皿。
更有直接被重磅航空炸彈命中的防炮洞,一下塌陷下來,把裡面的戰士都埋在了洞中。
羅店鎮內也遭到了日軍飛機的轟炸,後勤倉庫和鎮內的一些陣地都受了損失,好在反攻後,蘇祖馨就把鎮內的重炮連和裝甲營全部撤到了嘉定那邊,這才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這次的轟炸讓新九十師直接犧牲了近三百名戰士,并且一線陣地上的工事毀掉了大半。
飛機扔完了炸彈飛走了,日軍的炮擊也停了下來,接着重藤支隊、第三師團、第十三師團、第一零一師團、第十一師團同時向對面的新九十師陣地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這裡猶其以重藤支隊和第十三師團的攻擊來的兇狠。
台灣的重藤支隊昨天剛登陸,與第九師團餘部彙合後,先以極小的代價沖過了潘泾河。
守衛潘泾河的隻有一個排的戰士,見日軍來勢兇兇,而自已這邊連向樣的工事都沒有,營長給的仼務也隻是監視日軍,因此在稍做阻擊之後,就撤回了羅店鎮。
重藤支隊見支那軍隊稍稍抵抗了一下便逃跑了,支隊長重藤千秋少将就無法明白第九師團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重藤千秋是知道常設師團的實力的,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的重藤支隊會比第九師團強多少,但這種事是不好問的,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重藤千秋指揮着部隊一路追了下來,直到在羅店鎮外發現了支那守軍大量的工事時,才讓部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