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了半晌,車内方才傳出李清的聲音:“知道了!
”普普通通的聲音卻讓等候在馬車之外的慕凡如蒙大赦。
掀開車簾,一襲玄衣的青年男子率先走下馬車,下車之後的玄衣青年走下馬車并沒有第一時間跟在場等候多時的衆人客套,而是将目光轉向車上,恭敬的站在遠處一幹岐州的官吏眼看着壽王下車,正打算躬身行禮的時候,卻看到壽王殿下将目光投向車内,很明顯的車上還有着壽王殿下在乎的什麼人?
想到此處,衆人不由得一陣疑惑,畢竟接到通報,衆人僅僅被告知壽王殿下今日會經過此處,至于這支隊伍還有什麼身份更高的人物,此刻站在岐州城門的一幹大小官吏真的想不到會是什麼人?
并沒有讓衆人等待太久,映入衆人眼簾的首先是一隻纖長如玉、白裡透紅的右手,指甲不長不短,恰到好處,晶瑩剔透,比最溫和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随着車簾的逐漸掀開,佳人如玉一般的容顔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饒是在場之人大都是心緒堅定之人,但是看到如此絕色佳人傾城一笑之時,衆人心頭不禁一陣火熱。
佳人一襲紫衣,被壽王殿下扶下馬車之後,迎風而立,頭上的發飾極為簡單,三隻玉簪斜插在發間,發簪末端懸挂的點綴之物吹在佳人的右側耳邊,明明極其簡單的裝飾卻讓面前的佳人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若是僅僅用八個字形容衆人對于面前絕色佳人的感覺的話,那就是:美麗清雅,高貴脫俗,有些女子注定是一朵白蓮花,一旦邂逅,必然難以忘懷,明知遙不可及,卻總是不經意間做着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似乎是察覺到衆人的眼光,原本一臉淡笑的李清收斂住臉上的笑容,很自然的拉住身旁女子的纖手向着岐州城門走去,看着面前一群岐州官吏雙目微凝,開口說道:“刺史大人,一向可好?
”
對于面前這個看上去儒雅氣質十足的玄衣青年,吃過一次暗虧的岐州刺史可不會再被這種表象所迷惑,收斂住自己的目光,低頭恭敬的行了一禮,笑聲說道:“多謝殿下挂念,下官還好!
”
岐州刺史話罷,在其身後的一幹岐州文武官員紛紛開口問候道:“下官(末将)參見壽王殿下,參見壽王妃!
”
對面前一衆岐州官員點了點頭,并沒有在意岐州刺史言不由衷的話語,目光淡淡的掃視着面前的一群人,知道看着不遠處一身白色衣衫面上稚氣未脫一臉笑意的少年,李清原本不動聲色的臉上首次表現出一抹驚訝之色,自然而然的開口問道:“赫連?
”
誰能想到在距成都将近兩千裡的地方竟然能夠遇到熟人,面前稚氣未脫的少年,正是當日上元節華成街上行為舉止十分詭異的郝連家族的小少爺,被譽為甯惹三大纨绔,不熱赫連小霸王的赫連潋!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對于面前這個看上去比慕凡都要小上一兩歲的少年,李清卻是從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面前的少年絕對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人畜無害!
面對着李清試探性的“問候”,白衣少年淡然一笑,雙手抱拳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草民參見壽王殿下!
”看其臉上并沒有半點因為李清的顯赫身份而表現出半點的驚訝,很明顯的早在初次見面的時候,面前的白衣少年就已經把自己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
畢竟放眼成都年輕一輩,能夠讓劍門少帥和節度使衙門新貴一同陪同再加上一向目中無人的蘇家兄妹言語之間也對多有維護,若不是一向神龍不見尾的壽王殿下,白衣少年還真的想不出什麼人來?
并沒有等李清回話,原本一直拉着身旁雪獒的雙手因為需要向李清行李,一時不慎松開了繩索,常年跟随在赫連小少爺旁邊的雪獒頓時猶如脫缰的野馬一般,蹦蹦跳跳十分迅速的向着李清旁邊的佳人撲去,速度極快,就算是李清也沒有反過來。
身旁原本一臉溫婉笑容的佳人面對着雪獒的撲來,驚慌之下面色蒼白,但是等到看清面前的雪獒正是當日在華成街上在自己面前百般逗樂十分可愛的雪獒之時,臉上蒼白之色大減,看着此刻圍在自己腳邊來回轉着圈,時不時的用着那雪白的頭顱蹭着自己的裙擺,擺出一副呆萌讨主人歡心的眼神,緊緊地盯着韋嫣語。
這隻雪獒雖然繼承了雪獒毛色的純白無暇,但是雪獒别的方面比如高大的提醒,兇悍的性格卻是半點沒有繼承,若不是親眼所見,衆人真的不相信此刻站在絕色佳人旁邊打滾賣萌的白色小犬竟然是雪域高原之上被吐蕃人民奉為神明的雪獒。
性格本就溫婉的韋嫣語因為懷有身孕更是母愛泛濫,看着自己腳邊的雪獒,忍不住蹲下神來,伸出芊芊雙手,輕輕撫摸着雪獒翹起的頭顱,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開口感慨道:“原來是你啊!
”
面對着韋嫣語的愛撫,雪獒十分享受的閉上了雙眼,翹起的頭顱忍不住往佳人的懷裡鑽,并且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輕添佳人伸出的纖手,與此同時身體之後翹起的尾巴也十分有規律的擺動着。
剛剛西馬車的璇兒和秋心兩人此事自然也看到蹲在韋嫣語旁邊的白色雪獒,剛開始還不明白好好地韋嫣語為何會平白無故的蹲下來愛撫一隻小狗,走近一看竟然是當日在華成街上的那是向衆人賣萌耍怪的雪獒,兩人均是一臉的興奮,猶如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一般,紛紛好奇的蹲了下來,對着韋嫣語腳邊的雪獒,做捏一下右捏一下。
面對着兩人的揉捏,原本閉着雙眼的雪獒睜開雙眼,一臉不爽的看着兩人,伸出兩個毛茸茸的前爪,擺出一副警告的姿态,然而面對着雪獒的警告,兩女卻是置之一笑,不做理會,繼續向前揉撚,大有變本加厲的意思。
眼看警告不成,不敢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韋嫣語,知道反抗不了的雪獒認栽一般的低着頭顱向着韋嫣語的懷中蹭來蹭去,大有好好吃一頓豆腐來彌補自己受傷的心靈的打算。
看到此處,李清内心感慨一句:“果然女子對于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有着天然的喜愛之心!
”
看着面前的赫連好奇之下,開口問道:“此時此刻,赫連小少爺不是應該身在成都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不遠千裡的岐州?
”
最後看了一眼任由三女蹂躏跟随自己多年的同伴,赫連潋心中按歎一聲自求多福,拱了拱手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此次前往京師乃是奉了家父之名前往京師供奉上等趙公山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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