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州城外,李清要走,岐州城的諸位豪紳自然不好再做挽留,但是那份熱情就連李清都感到驚訝,在長安城李清還未覺得這個“王爺”的稱呼有多麼的吃香。
李清甚至一度都認為自己的這個“壽王”稱号不要也罷,畢竟姥姥不疼,爹爹不愛的,白白占着,反而惹人嫉妒!
但是此刻,李清終于明白了在長安城那些沒有受封的王子皇孫為了得到一個封号擠破了腦袋,看樣子以前的李清真有點“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的心理,自己身後有着武惠妃,自然不用擔心受封問題,相比于壽王,其他出身不好母親身份卑微的王子,要想獲得一個稱号,自然是難比登天!
所幸出了岐州城,李清不由得感到一陣輕松,城外的空氣格外清新,李清再也不用與岐州城的那些州官豪紳虛與委蛇,又怎能不感到輕松,雖然李清與他們交談的時候,沒有漏出半點破綻,但是正因為花費了太多的心力,李清才會感到壓抑!
李清感到輕松,但是整支隊伍卻是十分的沉悶,也許是預料到太子的截殺隊伍有可能就在不遠的前方等着自己,畢竟李清等人已經在岐州城停留了足足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是衆人相信,對于太子所派遣的精銳部隊,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們從京師追趕到岐州城下,與上次不同,青龍衛士五十名成員已經完全暴露在太子的眼中,以太子的精明,若是再次派遣截殺隊伍,定然是足以對青龍明衛形成碾壓之勢的精銳隊伍!
明知道有着隊伍的追趕,李清并沒有急急忙忙的急赴劍南,李清所憑借的不過是始終隐藏在暗處的五十名玄武暗衛,和實力始終都是個迷的玄武衛首黃雲,李清這一次就要太子為他的張狂付出代價,既然敢于伸出爪子,就要做好被切的代價。
這一次,李清要太子痛陳心扉,多日的壓抑,李清與青龍衛士都需要一次皿戰來發洩心中的憤懑!
勒住馬缰,李清将馬保持與李業一緻,低聲問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嗎?
”
此刻的李業與李清交談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份拘謹,于是坦然的說道:“回禀壽王,在壽王殿下與岐州豪紳交談的時候,玄武暗衛一種成員早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客棧後門分批潛出了岐州城,在此期間絕對是無人知曉。
如今想必早已在岐州城外會和,他們也已經按照壽王的吩咐,與我們保持着兩裡的距離,一旦情況不對,他們快馬加鞭絕對會瞬間趕到,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戰鬥,到時候,定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似乎有點不放心,李清再次追問道:“據我所知,我們所留宿的客棧,周圍布滿了岐州刺史或明或暗的眼線,玄武暗衛從後門出發,有沒有被他們察覺?
”若是放在以前,李清絕對不會有此一問,但是如今的李清身邊有了自保之力,反而變得謹慎起來。
“殿下放心吧,玄武暗衛作為以前丞相府的三部成員,以前并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每次他們都是安然度過了,從中不難看出他們的實力,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刺史,就算是京中的那些頂級大員周圍的層層保護,在我等眼中不過是形同虛設罷了。
“說着,李業的眼中難得的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神采,這對于一向謙虛謹慎的李業卻是很難得!
“岐州刺史雖然安排了不少人手,但是玄武暗衛的集體出動之下,他的那些隊伍均是被拖到不知名的角落打昏,若不是怕事情鬧大的話,他們一個個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都很難說,敢于在青龍、玄武兩衛的眼前盯梢,簡直是不知死活!
”平淡的話語,卻夾雜着讓人心寒的殺意。
對于李業的此番話語,李清一笑了之,當然了,對于他的心中所想,李清倒也理解,但是如此緊張時刻,李清可不會允許任何人多生事端,給自己找麻煩,誰都不行!
看着不遠處的王氏兄弟,李清真的還沒有發現這兩位兄弟外表有何相像之處?
若是不知道情況的絕對不會認為此刻的兩人竟然是一母同胞的兩兄弟,王鉷面容憨厚實則精明,而王焊卻是生就一副精明的模樣!
但是李清可是清楚的知道兩人的内心卻與自己的外貌完全相反,不得不說,單就這一點而言,兩人還真的極為相像,李清可是知道幾年之後,就是面前這位看似精明的王焊竟然聯合羽林軍将軍邢宰企圖謀反。
說是一次謀反,實際上隻能算是一場鬧劇罷了,兩人僅僅隻是憑借手中的堪堪百餘人而已就想着誅殺宰相。
控制皇宮,通過陰謀奪取政權,區區百餘人而已,京師之中莫說是五大門閥,就是朝中一些有分量的官員府中的家丁都不止這個數!
在那些手握重權之人的眼中,這完全就是一場鬧劇,自始至終都隻有兩人參加,朝中官員沒有一人涉及到此案之中,想想也是,凡是能夠在朝為官,那一個有是易予之輩,兩人的計劃沒有絲毫的可行性!
所以在一些有心之人的眼中,這完全是兩人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
所以說這注定是一場沒有實施就會胎死腹中的“天殘計劃”。
正因為此事,身為王焊的哥哥官至禦史中丞掌管着大唐錢糧等十餘使的王鉷受到牽連,王家也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就這樣,曾經在大唐朝堂之上手握滔天權柄全盛時期的王鉷獨自撐起一個王家,就算是比起常年在京中盤踞的五大門閥也僅僅隻是弱上半籌而已。
王鉷的強勢,也讓京都長安“流傳兩個王家的傳說”,一個是靠軍功門生故吏起家的王忠嗣家族,另一個自然就是王鉷家族,當然了,如此說,隻是一些有心之人的誇大而已,論其人脈資源,論起軍中威望,王鉷完全無法與王忠嗣相提并論。
但是王鉷在朝中的地位卻是舉足輕重,身為禦史台的一把手,手握監察百官巡撫全國之權柄,足以讓王鉷在朝中的地位于王忠嗣相提并論,能夠與王忠嗣家族排在一起,足以說明王鉷的權勢之重!
當然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王焊可沒有這份膽量,同樣也沒有這種權利,因為現在的王鉷僅僅隻是個九品小吏,并不是那個權勢滔天的禦史中丞,此刻的他還罩不住王焊的野心!
要說,此刻在場之人有誰能罩得住這份野心,恐怕也就隻有身為壽王的李清勉強能夠罩住,僅僅是勉強,而且,李清自認為并不會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來。
不僅不會如此,李清還會試着讓王焊為自己所用,因為此刻的李清要的就是有野心的人,俗話說得好:“隻要隻知道去哪,世上之人都會為你讓路!
”
他們的野心,會驅逐着他們為李清奮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