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定注意的韋嫣語并沒有半點拖拉,不顧璇兒詫異的眼光,直接走到案幾之前,将大紅喜袍穿在身上,随便配戴一枚金钗,沒有絲毫的慎重。
但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衣服和服飾,穿在佳人身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豔麗之感,明明極俗的一件首飾此刻佩戴在佳人的身上确實有如畫龍點睛一般,金黃的玉钗在那烏黑的三千墨發之間耀耀生輝!
咯吱一聲,打開房門,韋嫣語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面容較好的女子淡淡的說道:“走吧!
”而後看了看樓閣之外十多位全副武裝的龍虎寨精銳成員,韋嫣語一臉的疑惑。
看出了韋嫣語的不解,面前的女子開口解釋道:“小姐不要誤會,這些人是大寨主派來特地保護小姐安危的,畢竟如今的山下并不太平!
”
說着略微躬身,向後讓出一步,極為恭敬的說道:“小姐請,如今三位寨主已在龍虎堂等侯小姐,吉時将近,如今的龍虎寨所有的兄弟都等着喝小姐和寨主的喜酒呢!
”
韋嫣語依舊面無聲色,雙眼無神的向着龍虎堂踱步而去,而在其身後的璇兒卻是一臉不爽,提着步子不情不願的跟着前方的韋嫣語走去,守衛在兩人身後的十多名龍虎衛成員對于璇兒如此行為自然不敢做多評論,畢竟如今的韋嫣語即将成為龍虎寨的女主人,而與之情同姐妹的詞人自然也是一瞬之間跻身龍虎寨炙手可熱的人物!
與此同時,後山竹林之中,四名灰袍男子向着黃雲恭聲回答道:“禀衛首,半個時辰之後,壽王妃将在龍虎堂與龍虎寨大寨主舉行婚禮,屬下先前雖然打探到壽王妃的住處,但是壽王妃住處守衛森嚴,以免打草驚蛇,屬下并未動手,還請未受處罰!
”說着竟向黃雲單膝跪下。
唐人不拘禮法,若非必要時刻,普通平民就算是見到王子皇孫也是無須跪拜,頂多也就是躬身示意,但是這并不包括他們,因為他們本就是死士,從他們決定加入玄武暗衛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抛棄了自身的尊嚴,在他們眼中隻有壽王和衛首,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壽王手中依法鋒利的匕首。
這種思想,從他們加入玄武暗衛那一刻起,就被黃雲灌輸過。
滿意的點了點頭,黃雲開口說道:“很好,你們做得對!
”
話罷,黃雲看着身旁的李峰說道:“李統領,你我兵分兩路,我帶領屬下即可前往龍虎堂,拖住龍虎寨高層,而你前往龍虎寨寨門,設法打開寨門,與壽王殿下裡應外合加工第五道山門,如何?
”
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兩人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就目前而言,這種方法的确是最簡單實際而且最為有效的。
打定主意的兩人各自帶領着自己的隊伍,在層層竹林的掩飾之下,各自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出發!
龍虎寨,龍虎堂,一身紅衣的韋嫣語在八位女子的引領之下進入了龍虎堂,平日裡商議大事的龍虎堂此刻卻是紅燭遍處,處處張燈結彩,每個人臉上都挂着喜悅的笑容。
山寨之人本就不講究俗禮,所以在李虎的示意之下婚禮過程從簡,排場從簡,石虎雖然在龍虎寨内說一不二,但是作為龍虎寨的寨主,他也要顧及手下兄弟們的感受,前面兄弟在拼死拼活,若是他此刻大費周章的興辦婚禮,恐怕會寒了兄弟們的心。
這些因素,能夠常年握住龍虎寨大權的石虎自然是能夠考慮到并且加以避免的。
在韋嫣語剛剛邁入堂内的一刹那,原本端坐于堂前不怒自威的石虎此刻卻是收斂住臉上的嚴肅,疾步走上前去,伸手想要牽着韋嫣語的纖手,但是卻被佳人不動聲色的給躲避了。
苦笑的搖了搖頭,雖然尴尬,但是石虎卻并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挺了挺身子,與韋嫣語并肩而立,與此同時眼神示意站在遠處年齡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司儀可以開始。
得到石虎的示意,司儀趕緊開口說道:“撒五谷!
”話罷,跟随在韋嫣語和石虎之後的八名女子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五谷雜糧向着面前的石虎和韋嫣語兩人撒去,當然了隻是極少的五谷雜糧,她們自然清楚,此刻面前的女子可是大寨主的掌中寶,她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跨火盆。
“司儀話罷,韋嫣語十分麻木的邁過面前的火盆。
跨馬鞍。
一塊檀香木,雕成玉馬鞍,新人邁過去,步步保平安!
一身紅袍的韋嫣語再次麻木的邁過檀香木雕成的精巧馬鞍。
而與韋嫣語并肩行走的石虎眼見韋嫣語竟然如此配合心中一陣喜悅,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婚禮會徒生波瀾,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順利。
至此婚禮流程已經進行一大半,直接在接下來完成接下來的幾步,那身旁的女子就真正成為自己的妻子了,每想到此處,饒是以石虎的心态都感到一陣激動。
司儀再次開口說道:“有請新郎射三箭,一箭射天,天賜良緣!
”
司儀話罷,石虎從一位龍虎寨高層手中接過一柄制作精美的弓箭,拉箭上弦,朝空一射!
一箭射地地配一雙!
與此同時,石虎再次向地面射出一箭。
三箭射乾坤!
石虎拉箭上弦,目标直指前方,随手一箭,目标直指龍虎寨高堂之上虎嘯山林圖中猛虎的眼睛。
三箭過後,石虎泰然自若。
司儀如釋重負,直接開口說道:“下面進行婚禮的最後一項,三拜九叩之禮。
”
第一項,一拜天地日月星辰,等到兩人禮罷,司儀開口說道:“二拜父母親朋!
”
婚禮進行到此處,石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因為進行到此處,隻要完成最後的一步,身旁的絕色佳人就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
司儀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說道:“一對新人,互相對・・・・!
”
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司儀“拜”字還未出口,卻被一位灰袍男子的聲音給打斷,來人從上到下一身灰色錦袍,面容平常,臉上常年挂着化不開的笑容,人還未到,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了衆人的耳中,一個”且慢“讓在場的所有人目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