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宮闱權謀之貴女(二十四)
“祖母這是存了心要考校孫女呢!
三哥和五哥雖然都很合适,可是三哥怕是不願意的。
而且二伯應該也舍不得。
”舒寤趴在柳氏的腿上笑道。
“另外,我雖然才不過跟三哥五哥打了個罩面,可卻也是有了點自己的看法的。
咱們三房的情況複雜,三哥的性子怕是有些軟和,不太适合做爹娘的嗣子。
五哥雖然身份低微,可卻護着七妹妹平安長大了,五嬸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就光是這份本事就是常人難及的。
”
柳氏當即哈哈大笑,刮着舒寤的鼻子說道,“小機靈!
你七妹妹别看是個表面懦弱的,可内裡卻是個有主意的。
這一對兄妹,隻要有個人能提拔照顧一二,日後必定不凡。
”
舒寤笑笑,無非就是藏拙罷了!
畢竟五房還有嫡出的四小姐和八小姐,她雖有胞兄照看,可到底并不常在後院,不能時時護着她,藏拙無疑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祖母明兒就帶上七妹妹好了。
也好叫我在出門子前跟七妹妹好好了解一番彼此。
這樣我也放心将祖母托付給五哥和七妹妹照顧。
”
柳氏慈愛的撫摸她的鬓角,眼眶濕潤的答了聲好,若是她那英年早逝的兒子還在,孝順賢淑的兒媳也在,如何會叫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般費心思?
這廂祖孫二人話音剛落,外邊便有人進來通報,說是五少爺擔憂老夫人的身體,特地前來拜訪一二。
舒寤和柳氏相視一笑。
這倒是“心有靈犀”啊!
“玖兒今兒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祖母見見你五哥。
”
舒寤笑着應下,起身離開了。
雖然是兄妹,但畢竟隔了房,而且是她又跟太子有了婚約,還是應該避諱一二的。
她不知道柳氏跟舒文耀說了些什麼,但是結果無非就是那樣。
回房洗漱熄燈之後,舒寤的床上便多了一個人。
對此,舒寤早已習慣。
甯禦澈卻不滿了,一把将舒寤抱在懷裡,蹭蹭她光潔的臉龐,委屈的問道,“阿玖就不問問我夜夜宿在宮外是否妥當嗎?
”
舒寤在心裡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你會不安排妥當嗎?
”
甯禦澈當即就嘿嘿笑了出來,權當舒寤這句無奈的反問是誇贊了,“那是!
我幾年前就開始四處尋替身,這些年來也找到了兩三個。
經過調教之後,旁人一時之間是絕認不出來的。
”說着,娴熟的伸手将原本緊挨着舒寤的阿緣鼠提到最外面去。
‘真是好不要臉!
’阿緣鼠哼哼道。
然後熟練的将自己團成一團辛酸的躺在了最外邊的枕頭一角上。
哼,現在先讓他得意,等它帶着女神回去了……
甯禦澈将抱着舒寤的手臂緊了緊,聲音帶着歉意的說道,“阿玖,我知道我叫你受委屈了。
可我太怕你離開我了。
你别生我的氣。
好不好?
”雖然阿玖得享了正妃的尊榮,可象征着嫡妃正室的正院和宮權竟然歸了劉氏。
他的阿玖到底還是受了委屈的。
舒寤輕嗯了一聲,然後閉眼睡覺。
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因為那正院和宮權,而是因為甯禦澈的認真和執着。
他越是這般将整顆心放到她身上,她就越是覺得愧疚心虛。
有時候,她是真希望,他還是像頭一兩次遇見的時候那樣,三宮六院,子女成群。
如此,她也可以不必如此了。
第二日柳氏帶着舒寤和行七的舒寶凝在東宮侍衛長的護送下離開了輔國公府。
甯禦澈的這個莊子布置的相當好,她們一行人柳氏,雲母,雲璃,舒寶凝住了三個月之後,才終于回到了輔國公府。
因為舒寤的婚期已近。
當然了,在此之前,舒文耀和舒寶凝已近被過繼到了委托者父母的名下,身份就是三房嫡出的少爺和小姐了。
成婚這日,舒文耀作為舒寤的哥哥,自然是由他背她出門的。
舒文耀心裡很是感激柳氏和舒寤的,雖然他們更多的隻是互利互惠,可受益更多的是他們兄妹兩人。
“五妹妹放心,日後我和七妹妹會照顧好祖母的。
你在東宮出入不方便,别太擔憂了,左右有我在呢!
若是出了什麼事,或者受了什麼委屈,也盡管叫人回來說一聲,我雖隻是一讀書人,可還是有點子頭腦的。
”
舒寤伏在舒文耀的背上,勾唇笑了笑,“多謝哥哥。
我記下了。
哥哥也别為我憂心,我并非是那種軟弱沒氣性兒,不會叫人欺負了去的。
”
舒文耀聞言稍稍放心了些。
太子大婚很是繁複。
這一天沒少受累。
折騰了好一陣子,她才被送到了新房,德光院,也是她日後生活的地方了。
甯禦澈難得的肆意了一回,這一日喝了不少酒。
等他帶着滿身酒氣回新房的時候,舒寤簡直不能更嫌棄。
甯禦澈對舒寤臉上的神情視若無睹,上前一把将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埋首在她的頸間,傻笑道,“阿玖,你終于是我的了。
再不怕别人把你搶走了。
”
舒寤推他的手一頓,眸光微閃。
從喉嚨裡輕輕吐出一個字,“嗯。
”
甯禦澈已經喝的半醉了,這會兒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口舌有些打結,“阿玖,阿玖,我好愛你,好愛你,你也愛我一點好不好?
我求的不多,就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阿玖~”
甯禦澈的聲音帶着罕見的可憐味道,頭一直埋在舒寤的脖子裡蹭着。
舒寤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由他抱着,有些話,一旦說出去了就收不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去洗洗睡吧!
你都不累嗎?
”
甯禦澈埋在舒寤頸間的眸子裡此刻哪裡還有絲毫的醉意或者迷茫,裡面盛滿了失望的神色,阿玖,就是此刻你都不說一句願意愛我嗎?
甯禦澈眸中的清醒瞬間又被掩蓋住了,聽話乖順的由着舒寤牽到了洗浴間裡,交給了小定子和小靈子。
一進到洗浴間裡,甯禦澈面上的醉意又消散了下去,對着兩面帶輕微詫異的内侍揮揮手,叫他們到一旁候着便是了。
而後自己沐浴洗漱之後,穿着大紅色的寝衣走了出去。
舒寤正在逗阿緣鼠,擡頭看見了神色間清醒了許多的甯禦澈微微挑眉,“酒醒了?
”
她倒是沒往裝醉想,畢竟他身上的酒氣是真濃。
甯禦澈上前一步打橫抱起她,邊往内間走去邊說道,“我向來酒醒的快,況且……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啊!
”
一夜紅浪翻滾。
次日舒寤渾身酸痛的在甯禦澈的懷裡醒來,木系異能在體内轉了好幾圈,這才好了許多。
甯禦澈早已經醒了,見她睜開雙眼,心滿意足的在她額角落下一吻,“乖阿玖,咱們還得要進宮謝恩,先起來好不好?
待會兒回來再睡?
”
舒寤輕輕嗯了一聲,兩人這才起床穿衣洗漱,而後用了一些早膳,去了鳳儀宮裡謝恩。
皇後倒是沒有為難的意思,隻是單獨留舒寤說了會兒話就讓她回去了,等她離開之後,内殿裡走出一位個子高挑的貴女。
皇後看着那貴女說道,“琳兒,你覺得這舒氏如何?
”
朱琳兒坐下道,“心機不淺。
不過琳兒也不懼。
姑姑無需擔憂。
”
皇後滿意的笑笑,“再有七日你就要入東宮了,自己心裡有數便好。
姑姑膝下無子無女,向來将你但自己的女兒疼的,有姑姑在,你太子表哥不會怠慢你的。
”
朱琳兒對皇後的話未置與否,隻是福身謝過。
這一出,舒寤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日後舒寶娴如何才能過的生不如死。
“奴婢見過元嘉主子,元嘉主子萬福金安。
請元嘉主子喝茶。
”四個侍妾一一向舒寤敬茶。
舒寤受過禮,又一一給了見面禮。
之後就叫四人回去了,隻不過林雪和趙惠兩人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德光院。
“我也不跟你們繞彎子了,當日你們倆人既然決定投到我這,日後那便好好表現吧。
隻要你們不生什麼壞心思,我必然護着你們。
東宮的宮權雖然不在我手上,但我在東宮好歹還是抹得開的,在殿下面前也說得上話。
總不會虧待了你們。
”
兩人歡喜的對視一眼,跪下表忠心,“奴婢多謝元嘉主子。
還請元嘉主子放心,奴婢兩人隻求好生活着。
絕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元嘉主子的事。
”活着,對有的人來說,那也是種奢望。
舒寤點點頭,“起來吧!
我這裡不興動不動就跪的。
白茶把我給兩位姑娘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吧!
”
白茶當即就奉上了兩個木盒子,林雪趙惠兩人打開一看,竟是一盒五兩一個放得整整齊齊的小銀錠子,上面還放着一疊五十兩一張的銀票。
這一盒子少說也得有上千兩了。
當即兩人大喜,這白花花的銀子才是她們目前最稀罕的!
因為侍妾地位低,份例少,但凡要個什麼都得使銀子。
可是她們入宮六年,贊下的銀子也沒多少。
如何夠用?
“多謝元嘉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