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一日。
清晨,天氣微涼。
此時,烏山鎮以西的那一片片密林之中,又是人影竄動。
隻不過這一次,這些人影,卻不屬于那趙半山了。
一身錦衣衛官服的紀綱與蘇無轼走在了前頭。
而他們身後的則是兩百名身穿戰甲的明軍士卒。
這些士卒,今日看上去,一臉的興奮。
因為他們知道今天要去做些什麼,而且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們也是很樂意去做的。
“紀兄,你的傷勢如何了?
”。
蘇無轼開口關心道。
對于紀綱那日山上的救命之恩,他也是記在心裡的。
紀綱的氣色已經是比前幾日要好上了許多了,而且至少他已經可以來去自如,還能帶兵來此搜山了。
“無轼兄,經過了這三日的休息。
我已無大礙,隻需等待傷口自行愈合便可”。
紀綱所受的傷,本就是皮外之傷,并未傷及内髒。
而習武之人又有真氣護體。
所以對于這些皮外傷的愈合,倒是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
再加上麻守一前夜在開戰前,就已經将他調至後方的安全之地,以至于紀綱并未參與前夜的戰鬥。
“恩,那便是最好”。
……
一個時辰過去後。
【零↑九△小↓說△網】
在一名敵軍俘虜的帶領下,這一衆人馬皆是來到了趙半山所屬的那個山寨大本營裡。
不過,敵軍此處的大本營也并沒有衆人想象中的那般華麗,或是富足。
頂多也隻是比施無為幾人,先前戰鬥過的那個山頭要大上一些罷了。
此山高約二百丈。
山腳的最寬處,也不過堪堪三十餘丈。
隻不過這片山頭卻不見哪怕是一棵樹木。
不過想來也并不稀奇。
趙半山原先是帶着兩萬人來此安營紮寨子的。
而這兩人人的吃喝,居住,靠的也正是這山上的樹木。
即便是最後他隻剩下六千人。
可這六千人的日常消耗,還是極其的大的。
從整個山腳一直到山頂之上,隻有一條算寬敞,可供六七人并排行走的泥道。
道路的兩旁,沿途一直到山寨的頂部,盡是坐落這一處處破敗不堪,但也還算是能遮雨的房屋。
可想而知,這些山賊,在躲進這山林的這幾年裡,過的并不算好。
即便是他們每日行兇盜搶,可他們又怎能養的活這麼龐大的軍隊呢。
這六千至兩萬人馬,就算讓朝廷來樣,每年的開支也絕對不是小數目。
【零↑九△小↓說△網】
因為往往養活一個士卒,就需要十個普通的農民。
這六千至兩萬人馬,至少也需要六萬農民才有可能養的活。
…………
衆人此刻已是來到了山頂上。
這已經是這山寨的最豪華地段了,可是此間的房屋也隻不過就比他們沿途看到的那些破屋,好上一些罷了。
其實,這處大本營的格局,也與紀綱早前跟施無為去的那處沒什麼區别,隻不過就是規模要大上許多罷了。
中央也是有一個大型的,木制的大廳。
平日裡供趙半山接收情報隻用,而整個大本營,都是圍繞着中央的大本營建造的。
而在那名俘虜的帶領下,紀綱與蘇無轼便隻帶了三名士卒來到了一處地窖之中。
因為,此地乃是趙半山的倉庫,山賊們有時搶來的東西,也可能會放置在此處。
而紀綱帶蘇無轼來此,便是為了尋找那道宗的太乙真經。
可所說是倉庫,但裡面卻是基本上什麼都沒有,隻有寥寥的一些兵器,或是一些雜物罷了。
此處其實并不大,長寬各一丈。
所以,蘇無轼在将此地裡裡外外都翻找了一遍之後,還是沒能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迹。
于是乎,他便沮喪的歎道“這趙半山也太摳門了吧。
先不說這倉庫裡什麼寶貝都沒有,他怎麼就連機關密室也不布置一個”。
“哈哈哈,無轼兄實在是說笑了”。
紀綱見蘇無轼一路之上也是大大咧咧,毫不顧忌自己是道宗大師兄的那般模樣,心中也是升起了一絲絲的羨慕。
他似乎也有些向往,真正的江湖了。
其實有那麼一霎那,他也是很想跟着施無為幾人同行。
至少,有說有笑,快意恩仇,無需擔心朝廷瑣事。
可是,宮門一入深似海,而那座看起來雖然是金碧輝煌,大氣磅礴的群宮衆殿,又怎會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的呢。
“哈哈,無轼兄。
此處應該沒有别的物品了。
那俘虜說,趙半山應該會把他的珍藏之物放在自己的屋子中”。
紀綱見蘇無轼還是沮喪的東踢,西踹。
也是出聲笑道。
“哎,行。
那好吧,我們先去那裡看看”。
……
片刻後。
隻見蘇無轼正與紀綱兩人,在趙半山的屋子中分頭仔細的尋找着。
然而,他們已經找了将近三盞茶的時間,可除了一些個零散的金銀珠寶之外,别的卻是什麼都沒有。
“哎,這趙半山到底把太乙真經藏哪兒了。
诶?
紀兄,你說會不會他們壓根就沒有拿到那本真經啊”。
蘇無轼正在背對這紀綱發問道。
他手上還在不停的翻箱倒櫃的查找着,可始終都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但突然間,他就聽見紀綱在後方傳來一聲驚呼,“無轼兄,快來,有東西”。
蘇無轼聞見此聲,二話不說,便直接使出了梯雲縱,閃到了紀綱的身旁。
“哈哈,紀兄,可有發現?
”。
此時的蘇無轼正一臉的興奮之情,他的雙手在還摩擦着,似乎在躍躍欲試。
其實,這處屋子并不算大。
蘇無轼隻用走過來便可。
但是他這人好動,停不下來,而他這一手梯雲縱,使得也是風生水起,形如流水。
此時,紀綱也是捋了捋臉上被蘇無轼的身法所帶亂的發絲,尴尬的笑道“這….道宗的梯雲縱,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哈哈哈,紀兄。
快,别扯别的了,快說說到底發現了什麼?
”。
紀綱見對方着急,便笑着指了指趙半山的木床東南角,床闆上那已經被他打開了的木闆。
蘇無轼又是輕輕一騰,翻上了床。
“哈哈哈,還真在啊”。
他已經将真經取了出來,看着這本深藍色封面的經書,他也是感概道“哎,過了三十年,終于将這本經書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