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顔衛,為蒙古騎兵之最,善騎射,善沖鋒。
堪堪三千人,能擋十萬軍。
昔年。
為殺敵軍一将,三千人一夜怒襲八百裡。
在對方的十萬大軍之中,擊殺了敵方的首将。
雖然三千人隻剩八百敗走逃亡。
但敵軍不但死了主将,更是留下了兩萬具屍體。
所以,這也是這朵顔衛,兇名的由來。
這也是朵顔衛,衛數永不過三千的由來。
這也是朵顔衛,不得踏入皇城三十裡之内的由來。
…………
“嗖嗖嗖嗖嗖”。
他們手中的弓已然怒放。
他們射出的箭動靜很大,即便是明軍最為精銳的神箭營的射手們所射出的箭,也沒有他們的動靜大。
他們射箭的速度也很快,快到幾乎就是眨眼一箭。
他們射出的箭很準,準到幾乎箭箭奪人首級。
所以,這也是他們恐怖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們不似中原人,還需練習射術。
騎射之術,他們與生具來。
正如同行走,與言語一般。
“全軍,舉盾,向前”。
面對這一群騎兵的攻勢,那名将軍顯然是不準備投降的。
他想試一試,試一試對方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厲害。
于是,這兩萬人,便齊刷刷的面向着後方舉起了盾牌。
的确,此招卻是能夠抵擋住那群人的這幾輪箭。
可是。
正當這群士卒舉盾擋箭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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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背後的兇口處卻都是突然的一痛。
一根根明晃晃的箭羽,就這麼在他們那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之中,穿過了他們的兇口,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而他們到死之時,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這箭,給射殺的。
他們想不通,對方的箭,到底是如何能在自己有盾牌的抵擋下,射中自己的。
“什…….什麼.”。
此時的那名将軍已經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難以複加的地步了。
或者不應該說是震驚。
更應該是憤怒,他的心中有一種被人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因為他看到自己身後,對方的那群人馬。
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前,也有對方的人馬。
隻不過。
這三千人卻是分為了兩撥。
一撥一千五百人。
這才是真正令他憤怒,和感到羞恥的地方。
一區區三千兵力,竟敢包夾兩萬人馬。
這就像是草原上的幾位牧民,正在驅趕着成千上百群綿陽。
而此時的他們,正是那一群綿陽。
“嗖嗖嗖嗖嗖”的破空之聲還在不斷的響起。
這從前後雙方激射而來的箭羽,已經将所有士兵們的信心,盡數帶走了。
他們隻有一面盾,所以他們擋不住四方箭。
“啊啊啊啊,我跟你們拼了”。
那名将軍,此刻已經提着大刀,正在怒吼着。
可是,在這樣的一群洪水猛獸面前,就算他已是一名功至三品中的将軍,這又有何用呢。
而就在他怒吼着的同時,一根比尋常箭要大出兩倍有餘,極其粗壯的箭羽,正在以一種肉眼難以望之的速度,向他襲來。
而被這一根粗箭所經過的天空,天地元氣都會猛烈的波動着。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
那跟粗箭,就已經來到了那名将領的頭顱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嘹亮,沙啞且持久的怒喊聲,也是從那名将領的口中響起。
他的雙手已經接住了那根粗箭。
但是,這粗箭上此時正向他傳來了一股巨大不比的力量,正逼着他用出了全身的真氣。
他此時的雙臂都已經鼓起。
而那根粗箭,正帶着他整個人,一齊射向了遠處。
可正當他,感覺到雙手上的那根箭上的真氣,即将消散之時。
他的兇口,卻也已經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第二根粗箭,就在他身後方直接洞穿了他的身體。
帶走了他的生命。
……
此時,将士們臉上的表情都是木讷的,寫滿了不願相信這幾個字。
他們不相信自己那位已經功至三品的将軍,就在自己這軍中,被敵方的兩根箭,所射殺了。
所以。
這兩根箭,也帶走了他們那個想要反抗的心。
……..
而後。
這兩波包夾着他們的騎兵,直接抽出了手中的彎刀,直接純粹的包夾,插入進了這兩萬人之中。
他們的眼中沒有敵人,他們隻懂得向前猛沖。
直到他們沖散了這兩萬人。
直到這兩波騎兵已經交換了個身位置。
直到他們已經帶走了他們想要得那個人。
然後,他們就在這兩萬人得注視下,消失在了這片黑夜之中。
三千裡地疾如風,十萬軍中點将來。
此話果然非虛。
………………
同為這個夜晚。
同在這片銀色月光下。
烏山鎮以南的一個山崖之上。
正有一名男子,懸坐在那山崖邊上。
他身着褐色粗布麻袍,身旁還放着一柄紫色的長劍。
但今日的他,卻并沒有帶上麻袍上的那頂麻帽。
他正在孤獨的凝視這空中的圓月,他似乎在等一個人。
“唼唼”聲響起。
一人,從他身後的那片樹林裡走了出來,并走向了他。
“師傅要的九陽神功,已經拿到了”。
隻見那人正将一本古樸的經書,輕放在了麻袍的身旁,平靜的說道。
然而。
麻袍卻是沒有轉首,去看那人一眼。
他的雙腳還是懸挂在山崖邊的半空之中。
他的雙眼還是凝視着前方空中的那一輪彎月。
“那一劍,師兄刺的有些重了”。
平靜的聲音,又是從麻袍身後的那人的口中響起。
而聽到那人的話後,麻袍卻還是不為所動,隻是笑道“是你太弱了,我已留了力。
否則,我的劍會切斷你整個腹部”。
說完這句話後,麻袍這才側過了臉,看向了他身後的那個人。
他的嘴角還是上揚着,他臉上的那道穿鼻橫貫雙耳的疤,還是那樣的猙獰。
隻見他,略帶戲虐的說道“你的刀,很直。
隻不過,你的心是否真的像你的刀一樣,那樣直呢?
還是說,你想變成那樣的一個人?
”。
是的,來者正是那本應該出現在明軍軍營之中的紀綱,而他也正是這麻袍的師弟。
但對于麻袍的戲虐,紀綱卻也是不為所動。
他站的很直,正如他的刀,一樣的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麻袍看着紀綱,肆意的笑了起來。
“你永遠也不可能變成那樣的一個人。
自從你從那個黑屋之中走出之後,你就再也不可能變成那樣的人,你隻能繼續的堕落下去,沉淪下。
你不會有朋友,并且隻能殺掉你所謂的那些朋友,你無法得到他們的原諒”。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看你的表情,看看你的刀。
你難道還在每日的欺騙自己嗎?
你難道真以為每日苦讀那些四書五經,研究那些綱常倫理,能讓你變成聖人嗎?
”
“哈哈哈哈哈。
你不能,你并不能”。
面對着麻袍師兄的譏諷,紀綱隻是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遠處的明月,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誰又能想象的到,在這山崖上的這兩名男子,才是真正主導了先前那場大戰之人。
誰又能想象的到,殺死李仁貴的紀綱會是麻袍的師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