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這女人應該也是闵家的人吧,她是如何認出自己的,難道闵家私下調查過自己?
可是這也不太可能啊,如果闵家的人認識自己,剛才那兩個人為什麼又是完全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
而且蕭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就在蕭徹準備詢問的時候,闵東藝伸手輕輕的掩住了他的嘴,蕭徹刹那間以為這女人要把自己怎麼地,就聽到她小聲的嘀咕:“别說話,他們來了。
”
他們?
是誰?
剛才那對姐弟?
蕭徹已經快要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偏偏闵東藝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示意他呆在這裡不要動,自己蹑手蹑腳的離開了地窖,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蕭徹試探着拉了拉門,紋絲未動。
哎,又被人鎖了。
這滋味還真是憋屈啊。
就這樣愣愣的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闵東藝才回來。
此刻她的臉色輕松了不少,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蕭徹:“放鼻子下嗅嗅。
”
蕭徹扒開塞子将瓶子放到了鼻尖下,登時一股臭氣直沖腦門,差點沒把他熏暈過去,整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了一個字,臭。
“我的天,你給我聞的是什麼。
”蕭徹痛苦的說道。
“解藥啊。
”闵東藝淡淡的說道,可是眼神裡卻有了絲絲的幸災樂禍。
蕭徹揚了揚眉毛,暗中運氣,還别說,内力立刻就恢複了。
這玩意還真的是解藥的,就是味道太難聞了,簡直要命的節奏。
“你所中的乃是我闵家的獨門毒藥百花軟筋散,就算是宗師級的高手也能放到。
不過這個機關自打布置以來就沒啟動過,你是第一位享受到這種待遇的人。
”闵東藝笑呵呵的說。
蕭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我是不是還得說聲對不起啊。
”
“那倒不用,你也付出了代價不是麼?
忘了跟你說了,這個解藥會破壞你的嗅覺,未來的兩三天内你就隻能聞到臭味,其他什麼味道都聞不見咯。
”
“不是吧,這麼慘?
”
“所以我才說你已經付出了代價嘛。
”
蕭徹一臉的生無可戀,好在很快就将心态調整了過來,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
闵東藝說:“我在西若的手機上見過你的照片……”
蕭徹聽到這話心裡有了幾分别扭,闵西若沒事把自己照片放手機裡幹嘛?
難道是為了祭拜……
總不能是暗戀哥哥吧。
蕭徹立刻否認了這個念頭,實在是太可怕了。
到不說闵西若不好,而是那個工作狂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西若被抓回來的時候我見過她一面,她偷偷的把手機交給了我。
然後跟我說,如果有人來救她,就肯定是你。
”闵東藝說。
蕭徹切了一聲,這妞還真是對自己有信心啊。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雖然這次蕭徹來闵家的主要任務不是搭救闵西若,但是順手将她救出苦海還是可以的。
“她在哪兒?
”蕭徹問道。
闵東藝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自那天後西若就被闵南霜姐弟控制了,我在闵家的地位太低,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那個層面的事情。
剛才追殺你的人就是闵南霜姐弟,他們是闵家實力最強大的人,西若的婚事與其說是二伯指定的,倒不如說是闵南霜指定的。
西若違背了闵南霜的意思,而且差點就能赢下賭約。
那對姐弟本就不是心兇寬闊之輩,當然容不得西若如此放肆。
”
蕭徹歎了一聲,大家族的破事就是多啊。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蕭徹問道。
“自由啊。
”闵東藝說:“因為我對家族的貢獻沒有西若那麼大,加上西若的父親曾經是家族的族長,所以闵南霜姐弟就想方設法的要把西若趕出闵家。
而我就是雜魚小貓,還沒有引起他們的重視,不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我不想自己的婚姻被人指手畫腳,所以也要反抗。
”
蕭徹笑了。
“你的反抗就是救我?
”
“小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是黃蓉還沒有靖哥哥,當然隻能依賴其他人咯。
”
這話說的,相當的理直氣壯啊。
闵東藝見蕭徹臉色發青,咯咯的笑了笑,說:“好啦,逗你玩的。
我救你單純隻是想讓你幫幫西若,她是個好姑娘,不應該為了家族犧牲。
闵家這些年在二伯的帶領下已經越走越偏,我不想西若繼續留在這個泥潭裡面。
”
“這樣聽你來,你還挺偉大的。
”蕭徹不冷不熱的說。
“偉大說不上,就是有點情懷罷了。
現在他們依舊在漫山遍野的搜索你,你在這裡住一晚,天亮的時候離開最好。
”闵東藝說:“我去給你拿被子還有吃的來,對了,你喝酒嗎?
”
“有酒最好。
”蕭徹說道。
闵東藝再度匆忙離開,不過這次她沒有鎖門,估計也猜到了鎖門沒用,畢竟蕭徹的實力已經恢複,區區鐵門攔不住他。
這次闵東藝去的時間有點久,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返回,臉上多了兩個巴掌印。
蕭徹皺了皺眉,想問問又覺得有點不太好。
畢竟是個人隐私,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問出來說不定會讓對方尴尬。
不過闵東藝自己卻非常的坦然,甚至都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将被褥還有食物放下之後,說:“時間有點晚,我也不能開鍋給你煮飯,容易引起别人的懷疑,就拿了些熟食,你講究吃吧。
”
蕭徹緻謝:“已經很不錯了,你的臉……”
得,最後還是沒忍住。
闵東藝淡淡的說道:“被闵南霜打的,沒事兒。
”
“她為什麼打你?
”
“找不到你的下落,惱羞成怒呗。
我都習慣了……”闵東藝如此說道,不過眼神中還是有幾分淡淡的憂傷。
沒有那個姑娘喜歡無緣無故的被人打。
蕭徹心裡忽然就多了一股憤懑之氣,狠狠的咬了一口醬豬蹄,大口喝酒。
吃飽喝足之後,蕭徹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闵東藝将垃圾收走了之後,也悄無聲息的離開。
到了淩晨四點半的時候,蕭徹自己就醒了。
實力已經完全恢複到了中毒之前的水平,就是鼻腔裡萦繞的那股臭氣讓他有點惡心,好在并不會妨礙他的行動。
走出地窖,周圍漆黑如墨,看來那些人是徹底放棄了搜索,連山上的燈都給關了。
現在正是逃亡的最佳時間。
走之前,蕭徹覺得還是要跟主人打個招呼才好。
匆匆的往洋樓的大門口走去,還沒到房門嘎吱一聲就開了,闵東藝出現在門口,還被蕭徹的忽然出現吓了一跳,捂着兇口樣子頗為可愛。
“你吓死我了,既然醒了還不快走。
”闵東藝抱怨的說。
“這不是來跟你告别嘛。
”蕭徹撓了撓頭,唐突美人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就别整這些虛招子了。
你要是能救出西若便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關在什麼地方。
”
闵東藝沉默了片刻,說:“後天下午,城裡的東德大酒店,我們在哪兒碰頭。
”
“告辭。
”
蕭徹也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抱拳告别之後就立刻沒入了黑暗之中。
闵東藝拿着掃把還有消毒水開始細細的打掃起庭院來,闵家養有獵犬,萬一被那些畜生聞出蕭徹留下的氣味,麻煩就大了。
不過她現在連燈都不敢開,隻能抹黑打掃。
等到整個院落都被噴上了消毒水之後,天都快亮了。
将掃把還有消毒水藏好,闵東藝這才返回屋内休息。
蕭徹一路跑回了市區,在一個小吃攤喝了兩大碗的豆漿,渾身的寒氣才算被驅趕走了。
鹽城這個地方晝夜溫差還真的有點大啊。
昨天的刺探行動可以說是一敗塗地,如果不是闵東藝,自己估計得栽在闵家,誰能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大手筆的在整座山都布置了那種奇葩的攻擊武器,别說自己了,換了任何一個宗師境的高手都很容易着了道。
不過這種武器多也隻能用一次,下次就不靈了。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趟的刺探沒有任何的收獲。
資料是否在闵家手中,在的話又會藏在什麼地方,闵西若被關在哪裡,闵西風又在不在闵家,這幾個問題沒有一個搞清楚的。
這也算是蕭徹難得的失敗經曆了。
看來一年的頹廢對自己的影響還真的很大啊。
蕭徹自嘲的笑了笑,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旋即給宋茜打了個電話。
也不知道這妞調查的如何了。
電話很快接通,原來宋茜也在酒店,這就好辦了。
兩人在蕭徹的房間碰頭。
宋茜的臉上帶着未曾消除的憤怒氣色,都沒有注意到蕭徹的神色,怒氣勃發的說:“這個地方簡直無法無天了。
昨日我們分開之後,我又碰見了一起搶奪小孩兒的案子。
我花了好大力氣把孩子搶回來,為了避免出現之前的情況,又直接把那對母子護送回家。
”
“這不挺好嗎?
”蕭徹不解的問道。
“可是你猜警察怎麼說?
”宋茜憤怒的大吼道:“他們居然管都不管,而且還說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
蕭徹張大了嘴:“不至于吧,這是警察還是流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