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啊,東青不是那個意思。
你别忘心裡去。
”闵東藝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主動解釋道。
闵南武哼了一聲,繼續問道:“回答我,你說誰是老怪物!
”
闵東青吓得臉都白了,躲在姐姐背後不敢露面。
“闵東青,你就是個廢物,從小到大就隻知道躲姐姐背後,有幹過一件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闵東青厲聲問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說誰是老怪物。
”
闵東青吓得都快哭了,死死的拉着姐姐的衣袖,帶着哭腔說道:“姐,救我。
”
闵東藝心裡也非常的不爽,可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的,闵南武實力擺在那個地方,加上他還有個實力更強的姐姐以及未來接班人的身份,闵東青姐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南武,我替他向你道歉。
東青年紀小,你就放過他吧。
”闵東藝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幾乎已經到了塵埃裡。
可是闵南武依舊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忽然閃到了闵東藝的背後将他弟弟抓了出來,單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回答我!
”
“哇……南武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救我,我不想死。
”闵東青沒繃住直接哭了出來,模樣極其的凄慘。
闵東藝慌神了,往前走了兩步:“南武,住手。
”
“你還沒有資格命令我做事兒,藝姐!
”闵南武輕蔑的說,手上的力量加大了少許,闵東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青:“這樣不成器的弟弟,你不管教的話,我來幫你管教。
”
“南武!
”闵東藝直接跪下來:“我替他贖罪,你放過他。
”
“姐,你起來啊,姐……”闵東青涕泗滂沱,心中悲苦不已。
闵南武挑了挑眉,呵了一聲:“藝姐,你這是幹什麼?
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這個廢物。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自己掌嘴!
”
說完如同扔垃圾一般将闵東青扔到了闵東藝的身邊。
闵東藝二話不說就直接開始抽自己的耳光,闵東青在一旁将頭埋到了褲裆裡。
十個耳光抽完了之後,闵東藝的臉頰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
“夠了,下不為例。
”闵南武淡淡的說道:“不過藝姐,我有句話要告訴你。
你在這樣護着他,将來有你好受的。
”
說完,大笑着離去。
闵東青确定對方離開之後,才戰戰兢兢的把姐姐扶起來,哭着說:“姐,你沒事吧。
”
闵東藝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發出了長長的歎息。
自己這個弟弟跟闵南武比起來實在是差太遠了,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都被闵南武完爆。
可是誰讓他是自己弟弟呢,不護着他,自己還能護着誰去?
“東青啊,萬一姐姐那天死了,你該怎麼辦……”闵東藝輕輕的撫摸着弟弟的臉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兒。
闵東青惶恐的說:“姐,你不要說了,都是我不好,我沒用,我是個廢物。
”
闵東藝歎了口氣:“走吧!
”
……
入夜,人販子阿魯開着一輛改裝過的貨車來到了預定的地點。
這裡是闵東藝自己掏錢買的一個四合院,并不算什麼秘密基地,畢竟闵家幾個重要人物都知道這個地方。
貨車進入小院之後,大門就徐徐關上。
阿魯打開貨車的後門,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就傳了出來。
這輛車内部有特制的隔音棉,裡面的聲音是一點都不會傳出來。
如果有人在這裡,看到眼前的一幕肯定會驚呆的。
車裡裝滿了嬰兒。
對阿魯來說,這些孩子在他眼裡跟畜生已經沒什麼區别了。
“藝小姐,東青少爺,貨我運來了。
”阿魯讨好的說道。
闵東藝帶着口罩,以此掩蓋腹中的臉頰,偏頭大緻的看了一眼,也沒有數人頭。
“你的跑路費。
”闵東青遞過去一張銀行卡:“密碼六個六,上面的錢足夠你在國外潇灑好幾年了。
”
“謝謝東青少爺。
”阿魯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滾吧。
”闵東青下達了逐客令。
等到所有小孩都搬下來之後,阿魯開車離開。
闵東青問道:“姐姐,真的不用殺人滅口?
”
闵東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那幾個下人說道:“之前吩咐你們調查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
“已經掌握了絕大部分數據,不過有些小孩兒是從外地買來的,那些家庭根本就是專門生小孩兒賣的,如果把孩子送回去,多半會被再度賣掉。
”有個下人回答道。
“這些孩子就送到遠處的福利院吧,越遠越好。
本地的都還回去,讓那些家庭乘早搬出鹽城。
”闵東藝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說道。
這話把一旁的闵東青吓得靈魂出竅,一把拽着姐姐的衣袖:“姐,你瘋了嗎?
這些孩子可是……”
“東青,你膽小怕事沒擔當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你不能沒有三觀。
你以為我要這些孩子是想要去讨好那個人嗎?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我真的對你無比的失望。
”
“不是姐姐,我隻是……”
“隻是什麼,怕死?
”
闵東青不說話了。
“放心吧,出了事兒,姐姐一件承擔,你要是怕的話,現在就去闵南霜的面前舉報我好了。
”闵東藝有氣無力的說,她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
闵東青咬着嘴唇,渾身都在發抖,豆大的汗水滾滾而落,經過了艱難的天人交戰之後,他還是選擇了留下。
這時闵東藝的臉上才出現了笑容。
“我們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底線。
這些孩子都是每個家庭的心頭肉,丢失一個孩子等于徹底的毀掉一個家庭,這些道理你應該明白的。
”
闵東藝輕輕的拍拍弟弟的肩膀,然後姐弟二人看着這些下人把孩子一個個的送出去。
等到天亮,最後一個孩子也離開了小院,闵東藝放心了心裡大石,就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姐,你怎麼了,不要吓我。
”闵東青一把摟住姐姐,惶恐的喊道。
闵東藝虛弱的睜開眼睛,吃力的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罷了,扶我回卧室休息。
”
闵東青不敢耽擱,扶着姐姐往屋内走去。
“真是讓人感動的姐弟情義啊。
”
沒走幾步,背後又響起了那個讓闵東青恐懼的聲音。
這次來的不僅僅有闵南武,還有闵南霜!
闵東青吓得差點沒跪下去,還是懷裡的姐姐拉了他一把。
“啧啧,東藝啊,你這是怎麼了?
做了虧心事愧疚的站都站不穩了嗎?
”闵南霜冷然說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能躲過我的眼睛?
那些孩子可是老師點名要的。
你以為幫我父親找了兩個娃就可以将整件事情接過去?
”
闵南武舔了舔嘴唇,表情相當的殘忍,說:“姐,跟他們啰嗦什麼,直接殺了算了。
”
“不急,他們可是闵家的叛徒,必須要受到家法的懲處!
背叛家族是什麼罪名來着?
”
“炮烙!
”
闵南霜姐弟一唱一和,把闵東青吓得都快要尿褲子了。
闵東藝知道大勢已去,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跟眼前這對姐弟抗衡,扶着弟弟的肩膀站起來,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很難想象她會在短時間内變成這副樣子。
“殺我可以,放了東青。
他什麼都不知道。
”闵東藝說道。
“你覺得我看上去有那麼仁慈麼。
”
闵南武狂狷一笑,直接就撲了過去。
闵東青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勇氣,張開雙臂将姐姐擋在了身後,大吼一聲姐姐快跑,準備用命給姐姐争取一線生機。
他沒有看到的是,闵東藝的眼神中終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色。
東青終于不再是那個永遠隻懂得躲在自己背後的小男孩了。
他開始有了擔當,有了勇氣。
東青,姐姐不會讓你死的。
闵東藝的掌心中忽然多了一把袖珍的手槍,将弟弟推到了一邊,對着闵南武就是一槍。
槍響,皿起。
闵東藝的右肩出現了一個皿洞,鮮皿汩汩的冒了出來。
闵南武冷笑道:“真是天真,以為拿着槍就能對付我。
”
“東青,快跑!
”
闵東藝單腿跪在地上,手裡又多了一個一枚膠囊。
闵南霜臉色一變,說:“南武,慢着。
”
“膠囊炸彈!
闵東藝,你真是讓我很吃驚啊。
”
闵東藝吐了口皿,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說:“讓他走,不然全都死在這裡。
有你們兩個墊背,我死也值了。
”
闵東青嚎啕大哭:“姐,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
“東青,記住了,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哭知不知道!
你是男子漢,是闵尊的兒子!
聽姐姐的話,馬上離開。
”
“不!
不!
不!
”
“我讓你滾啊。
”
闵東藝哭着罵道,但是闵東青這時候倔脾氣犯了,說什麼都不走。
“哎喲喂,我真是好感動啊。
”闵南霜點燃了女士香煙,輕輕的噴了一口煙霧:“闵東藝,你果然是個蠢蛋,從小到大你都是個蠢蛋。
”
闵東藝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指就傳來一陣劇痛。
捏着膠囊的三根手指,被齊根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