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神奇在江夏沒有感到危險。
“你不動手動腳,我就不厭惡。
”
他抿了下唇,似乎忍耐着,忍耐得不好,露出一絲,“我哪裡不如沈黎川。
”
江夏臉色當即變了,厭煩與防禦,掩飾住,“怎麼又跟沈黎川扯關系,我和他最近都沒有聯系。
”
陸靳霆姿勢不變,不惱火,不繃緊。
窗外清晨曦光,他體型英武寬闊,四年不斷疊加,深入骨髓的陰鸷。
這一刻仿佛統統歸于沉寂,心平氣也和,一股老電影中成熟男人的風華感。
“我知道他沒有聯系你。
”他看她,“還喜歡他嗎?
”
江夏弄不清他目的,但他平穩,她搖頭,“我和沈黎川早就坦然接受分開,現在的感情,與喜歡無關。
”
陸靳霆目光明明滅滅,半晌,開口,“不喜歡他,為什麼不接受我?
”
江夏震驚,“我不喜歡他,為什麼就要接受你?
”
“冰島後,我在你眼裡完全找不到哥哥的影子,為什麼不能接受。
”
江夏皺緊眉。
陸靳霆等不到答案,也不追問,視線從她眼睛移至嘴角,“妝卸了去塗藥,你是我夫人,身份地位不是等閑,化不化妝,體不體面,都是别人遷就你,不需要你考慮别人。
”
“可那是秦主任。
”她在意也不是體面,是怕臉色差了,秦主任中途提前結束。
陸靳霆眼力太狠,看穿了她,“你當真喜歡漢服,想多了解布料,隻要你堅持,她不會拂你意。
”
江夏詫異不已,宴會上副職幾次教導陸靳霆,她以為陸靳霆和副職關系,應該在晚輩尊上的範疇。
現在聽來,卻不像那個意思。
平輩,地位等同,甚至秦主任要考量斟酌他一般。
江夏心中陰影愈加擴大。
他當時答應改中式婚禮,究竟是怎樣的心态,情緒。
“要我陪你嗎?
”
江夏頭腦頓清,“不用——”
她掐着包袋笑,“下午你要回南省,一上午時間僅夠看面料,來不及挑款式,你不如在酒店處理文件。
”
陸靳霆注視她許久,起身靠近,攬住她肩膀,力量重得失了分寸,眨眼輕柔。
帶她進洗手間,拿卸妝巾為她卸妝。
“中午想吃什麼?
”
江夏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放棄抵抗,仰着臉乖乖忍他粗糙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