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活着
舒虞和花璇被兩個人挾持往外。
再次暴露于天地間,外面的太陽光,如此的刺眼。
槍指在舒虞和花璇的太陽穴上,花璇哭了,舒虞也紅了眼,她注視着廢品場門口那烏壓壓的車輛,警察,士兵什麼人都有。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如同電視裡的喊話,叫人聽得麻木。
舒虞目不轉睛地看着那為首的男人。
“讓你男人過來。
”刀疤男冷森地開口。
舒虞冷笑了。
“你知道嗎?
這個國家不會跟任何恐怖分子妥協,更不會因為個人的性命而放走任何背叛國家的罪惡之徒,能把國寶倒賣,你們走不出這裡了。
”舒虞坦然地說道。
刀疤男手直接用力了些。
“給我閉嘴,你不怕死是吧,我在他面前把你斃了,你覺得怎麼樣?
”
舒虞目光落在了周寒野身上,她甚至還沒開口呢,那男人的身影已經朝着這邊移動了。
“刀哥,他過來了!
”
瘦子驚呼道,刀疤男倏忽看去。
“給我站住,否則我斃了這兩個女人。
”
周寒野頓住了腳步,然後當着所有人,把身上的槍支,匕首,全部丢在了地上,後面有人阻止,當并沒有用。
刀疤男眼神變得犀利而發亮。
“夠種啊。
”
刀疤男拉着舒虞往屋子裡退。
周寒野也就這麼獨自走了過來。
舒虞覺得他挺蠢的。
“放她們離開,你要的是我,你該知道,我比她們對你有用多了。
”
站在門口的周寒野冷冷地說道。
重逢再見啊。
舒虞真沒想到幾日前的離别時,他們在床笫間瘋狂歡愛,如今再見卻是這種場景。
“你叫什麼名字?
”刀疤男問向周寒野。
周寒野沒回答。
“我的下屬呢。
”
“埋了,估計還沒死絕,你要是安排快一點,還能挖出他來。
”刀疤男笑道。
周寒野下颌線繃住,他看向舒虞,目光很沉。
“讓她們離開這去幫你們轉達,你們要的,就會有。
”他沒有商議的口吻。
刀疤男臉一沉,但随即又陰沉一笑。
“你,去。
”
刀疤男對着花璇開口。
花璇一愣。
舒虞鼻音輕笑一聲。
“你去吧,我剛才看見了,陸域承就在外面,他會保護你的。
”
花璇顫抖着身體,緩緩往外走......
“讓她也離開。
”周寒野再度開口。
刀疤男拉着凳子坐下來,捏着舒虞的臉,見她靠近自己,幾乎是要貼上,那羞辱性的畫面,周寒野捏緊了拳頭,往前走。
但槍子打在了他靠近的腳前。
外面聽聞槍聲的人都驚動了,走到門外的花璇,幾乎腿軟了一下,但她看到了門口沖出來的人影,那一秒,她沒有猶豫,沖了過去,落進了一到強而有力的懷中......
“陸先生......”花璇昏了過去。
廢棄的屋裡,舒虞感受到惡心的舌頭舔着她的臉。
她沒有反抗,生命之前,好像一切都變得稀薄了似的,她餘光看向周寒野,似乎一切都沒那麼重要。
隻是她看到周寒野整個人漲紅的脖子和臉,還有快要吃人的目光,他快繃不住了,她給了他一個釋懷的眼神。
至少得有一個人活着吧。
舒虞勾着唇角,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抱着這刀疤男的頭,對着他的耳朵就咬了下去。
痛苦的聲音突然爆出,緊跟着就是槍聲,隻是打偏了。
舒虞看着掉了耳朵的刀疤男再度朝着自己舉槍,連想法都沒有了。
隻是這一槍又偏了。
她甚至都沒想的通跟着五米外距離的男人怎麼瞬移到他們的跟前。
搏擊厮殺。
槍聲混鬥。
舒虞親眼目睹着獵殺的過程。
瘦子在她眼前直接被槍斃。
刀疤男躲到了之前管他們的屋子裡。
舒虞被周寒野扶起,看着周寒野手臂咕咕冒皿的傷口。
她蠕動着嘴皮。
“活下來。
”
她能說的就隻有這個了,周寒野将她推到了破舊大沙發後,拿着從瘦子手裡搶過的槍......
舒虞沒有勇氣再去看這皿腥而瘋狂的場面,曾經在獵殺兔子的時候,他問過她,怕不怕,那時候她還是大言不慚了。
混亂的槍聲再度淩亂,就如同她的琴音一般密集而複雜,激動而刺激着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切都寂靜了,不,還有這喘息聲......
舒虞手腳都在發麻發軟。
她有點不願意起身去面對外面的場景。
她怕自己面對不了。
突然,她的頭被輕輕拍了兩下。
舒虞僵硬地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然後看着他倒下......
門被撞開了,外面的人都沖了進來。
場面變得混亂。
舒虞聽到了好多人的聲音。
唯獨沒有周寒野的。
她的意識變得迷糊了。
她想費力地睜開眼去看看那男人......但是,恐懼的畫面,将她神經擊潰。
昏迷。
她開始做夢。
夢裡,她回到了很多年前。
小時候彈琴,被打手指,曲歡拿着巧克力哄她,然後她不想回家,回到家不想面對任何人,她對鮮皿有了興趣,再後來,她沒興趣了,開始漫步目的活着,結婚,遇上渣男,離開渣男,脫離圈子,再然後遇上......
遇上周寒野。
賽車的風,天空的寶石,還有滿天的雪裡......她看着這些場景裡的這個男人,緩緩消散。
她猛地坐起身,幾乎那瞬間驚醒了守在了她身邊的曲歡。
“魚,你終于醒了,吓死我了!
”
曲歡猛地将她抱住。
舒虞嘶啞地開口。
“他呢?
”
“周寒野嗎?
他沒死,你别擔心。
”
曲歡脫口而出。
舒虞愣了下。
“沒死嗎?
”
“當然,他命可大着呢,我還能騙你不成。
”
“他在哪?
”
“他......他現在已經去作報告了吧。
”曲歡回答。
舒虞迷惑地看着她,想從她的臉上找到破綻。
“我對天發誓,他真的沒事。
”
“他倒在了我的面前。
”舒虞開口。
曲歡無力了。
“他當時情況确實不太好,頭被砸了一下,暈的,但查過了,就一個大包,加上連夜趕路體力不支,魚你還不信我嗎?
要不我現在把他找來!
”
話音剛落,門開了。
有人,緩緩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