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閣主。
”
歡聲笑語後,李湛來到孔宣面前,拱手一拜。
邁入元嬰期後,他能清晰的感應出孔宣的大概修為。
洞天境三層,距離洞天境四層,隻有一步之遙。
“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吧。
”
孔宣拍了拍李湛的肩膀。
李湛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雪原福地下場了,雖然最近沒有什麼動靜,但肯定在醞釀着什麼,我得争取時間突破自身。
”
李湛認真開口。
此言一出,衆人登時陷入了沉默。
孔宣看着他認真的面孔,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眼下情形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糟。
”
“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時候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面,有時候你發現自己咬着牙,已經走過了很長的路。
”
“人生總是有你能力所不及的範圍,如果在你能力所及的範疇内,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便行,沒必要把自己逼迫得如此倉皇。
”
孔宣忍不住說教起來。
段千文幾人紛紛點頭,目光希冀看着李湛,希望他偶爾停一下腳步,歇息歇息。
李湛隻覺得内心暖烘烘的,感受到大家關懷的目光,一時間有些哽咽。
“好吧,休息一晚。
”
沉吟少許,他褪去身上所有的警惕性,微微一笑。
“這樣才對嘛,開席,今夜喝酒。
”
孔宣哈哈大笑。
夜幕降臨。
藥神谷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向來不碰酒的李湛,也放開了暢飲,并且沒有刻意用靈力揮發酒精,幾杯下肚,便已渾渾噩噩。
第二天醒來,已日上三竿。
李湛從木制小屋出來,便看到段千文和沈元基在藥園裡忙活着。
“醒了?
”
段千文放下鋤頭,頭戴草帽,轉身看向李湛。
李湛急忙走了過去,拱了拱手。
閑聊少許。
李湛便去找孔宣了。
一入小屋,孔宣似乎等候多時,正盤坐在木制地闆上,悠哉悠哉的喝茶。
“坐吧。
”
孔宣示意李湛坐下。
“孔閣主,我想了解了解雪原福地的情況。
”
李湛喝了一口熱茶,便急不可耐開口。
“一群土雞瓦狗組合而成的賊窩。
”
孔宣放下茶杯,看着李湛說道:“事到如今,你也有資格知道一些秘密。
”
李湛捏着茶杯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雪原福地以玄家、付家為首,外加大大小小十幾個家族組合而成,這些家族,當年都是龍國的凡俗大族。
”
“李敖和李君敗亡後,李家一夜之間崩潰,武道總盟号召圍剿,這批家族是最先響應的,也是出工出力最大的。
”
“除去嫡系,李家大部分支脈,便是覆滅在他們手裡。
”
孔宣說着,看了眼李湛。
李湛表面平靜,内裡早已翻江倒海,怒火升騰。
“事情平息後,他們得到了賞賜,脫離凡俗進入福地,一飛沖天。
”
“那些真正的山上人返回他們的福地,總盟便由玄玉山等人暗中操控。
”
“武道總盟是福地削弱凡俗武道力量的一個棋子,而雪原福地,為那些真正的山上人守住門口。
”
孔宣的語氣很輕,但卻讓李湛聽出了言語中那股洶湧暗流。
整個李家一夜之間覆滅,附屬實力幾近被趕盡殺絕,青源閣、總保衛司雖然穩住,卻也元氣大傷。
這一場生死之戰,可想而知有多麼的慘烈。
“那個擊潰我父親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又是什麼修為?
”
李湛沉默少許,咬牙問道。
孔宣搖了搖頭。
“那人數招便将李敖打崩,實力可怕得無法想象,沒人知道他的具體修為,也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是什麼身份。
”
孔宣想了想,說道:“閣主猜測,那人本就有傷在身,不然的話,也不會被你爺爺自爆導緻傷上加傷,二十多年再沒有出世。
”
若非如此,青源閣和總保衛司豈能保全下來?
李湛聽得一愣一愣的。
有傷在身,還能數招擊潰他父親,這他嗎到底是個什麼恐怖存在啊。
霎時間,他隻覺得肩頭上,好似又加了一座巨峰,壓力更重。
“不用想那麼多,眼下有閣主在前面頂着,天暫時塌不了。
”
孔宣笑了笑,問道:“你此番回來,是打算突破的吧?
”
“對。
”
李湛點了點頭。
“邁入洞天境後,在凡俗中會越來越難以突破。
”
孔宣突然正色起來,“我們修煉的時候,感覺靈氣沒有什麼問題,但閣主說過,凡俗的靈氣中,冥冥之中帶有一種東西,統稱為‘凡俗濁氣’。
”
李湛眉宇豁然擡起。
今日的對話,簡直颠覆了他的認知。
本以為自己對修煉已經了然于兇,卻沒想到,自己還是坐井觀天了。
“這種濁氣會讓我們突破的難度增加,而洞天福地,沒有這種濁氣。
”
孔宣補充道:“修為越高,凡俗濁氣的影響越大,等你邁入洞天境中期或者後期時,就能清楚的感應到。
”
“有解決的辦法嗎?
”
李湛急忙問道。
“有,找一個尚未被人發現的福地,亦或者搶一個福地。
”
孔宣笑了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湛眉宇微動,不由響起了幽州司馬家。
這個李家叛徒,占據了一個小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