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也感受到了今天的陸辭年與往常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是極具壓迫感的氣息，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李叔加快了車速，很快就到了柏林水岸。

　　陸辭年推開車門下車：“你不用等我。
”

　　“是。
”李叔梗着脖子點頭，“那我走了。
”

　　“等等。
”陸辭年叫住他。

　　李叔的心肝兒一顫，冷汗滲出額頭：“陸......陸總，還有什麼事？
”

　　“有煙嗎？
給我一隻。
”陸辭年問道。

　　“煙？
”李叔趕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來遞給了陸辭年。

　　陸辭年接過來，隻是從裡面抽出一根來，然後把煙還給了李叔：“打火機呢？
”

　　“有有有。
”李叔又把打火機雙手奉上，他并沒有接那包煙，“陸總，你若是不嫌棄，這包煙就拿去吧。
”

　　“不用了，一隻就夠了。
”陸辭年執意還給他。

　　李叔雙手接過來，站在原地也不敢走，怕他還有吩咐。

　　他知道陸辭年從不抽煙，可今天他卻要向要煙抽，看來一定是發生了大事，讓他壓力山大吧。

　　“李叔，你可以走了。
”陸辭年看出李叔的心思，“我沒事。
”

　　“那......沒事就好。
”李叔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

　　陸辭年則轉身乘電梯上樓，在門口站着，伸手想解鎖，但又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指。

　　他轉過身來，走到了一旁的換氣窗邊。

　　他取出了向李叔要來的煙點燃，送到了薄唇邊，輕吸了一口。

　　他已經許多年不曾碰過煙了。

　　今天他的心裡特别煩躁，竟然還滋生出了幾分害怕，他急于想找到了一個宣洩的方式，就選擇了煙。

　　他薄唇吐出灰白色的煙霧，霧氣缭繞，糊糊着他英俊冷厲的五官。

　　他吸了好幾口，覺得兇腔裡似乎沒那麼壓抑了。

　　這時有人叫他：“陸先生？
你怎麼站在這裡？
”

　　陸辭年低頭看過去，是隔壁的袁阿姨。

　　他垂下手中的煙，依舊鎮定：“我等我太太回家開門。
”

　　“哦。
”袁阿姨也沒多問，“有空和辭周到家裡喝茶。
”

　　“好。
”陸辭年輕輕颔首。

　　袁阿姨走後，他再吸了一口，把還剩下的煙扔地了腳下的地面上，擡起黑亮的皮鞋踩了上去，碾滅了煙蒂。

　　他又在通風穿那裡吹了一會兒風，把身上的煙味消除淡後，這才舉步下了樓梯，再次走到門口。

　　他用指紋解鎖了門鎖，然後輕推門進去。

　　客廳裡沒有人，他往廚房而去，沒有人。

　　他推開自己的卧室，也沒見江晚。

　　他想江晚應該是在她的次卧裡。

　　他推門之前，擡手先敲了緊閉的門，沒有人應聲。

　　陸辭年正要敲門時，門從裡面被江晚拉開了。

　　陸辭年擡起的手就停在半空中，而他的視線與江晚的相接，四目相對，清晰地從彼此眼中看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