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樓上跑下來。

　　江雅聽到這清脆稚嫩的聲音，看向應曉：“曉曉，上樓去。
”

　　應曉沒有聽江雅的話，跑過來張開雙臂擋在江雅面前，護着她，擡頭看向應凱的眼睛裡都是哀求：“爸爸，求求你，不要打媽媽。
如果你一定要打人的話，你就打我吧，但是不要打媽媽。
”

　　“曉曉......”江雅被女兒的做法所感動，“媽媽沒事。
”

　　“媽媽，你騙我，你明明有事。
”應曉回頭，看着江雅，奶聲奶氣道，“媽媽，别看我小，我可以保護你，也想保護你。
”

　　江雅被女兒天真的話打動，一股強烈的酸楚湧上鼻頭，淚水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一直強忍着淚水刺痛眼眶，不讓淚掉下來。

　　她一把抱住了應曉：“謝謝曉曉。
媽媽是大人。
”

　　“爸爸，媽媽，你們别吵架了好不好？
”應曉看着父母，“曉曉害怕。
”

　　“曉曉，是你媽不對，老是和你爸頂嘴，惹他生氣。
你不想他們吵架那你讓你媽少讓你爸生氣。
”應母又出來作妖了。

　　“奶奶，可爸爸打人就是不對。
我們老師說的。
”應曉伸手向應凱，小心地握住他的手，“爸爸，你該向媽媽道歉。
媽媽很溫柔的，她會原諒你的。
”

　　應凱輕拂開了應曉的手：“我沒有打她，是她要丢下我們的家。
她想出去工作，她工作了我們這個家怎麼辦？
你怎麼辦？
”

　　“爸爸可以在外面工作，媽媽也可以啊。
”應曉選擇站在江雅這邊，“媽媽已經照顧我三年多了，她為了我放棄了她的工作。
現在我都這麼大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支持媽媽。
”

　　三歲多的孩子，卻懂事明理得讓人心疼。

　　江雅的手撫上應曉的臉，她沒有輕松喜悅的感覺，唯有心疼。

　　是她沒有給應曉一個好的家庭環境，她生為女孩子，得不到奶奶和爸爸的喜歡。

　　她雖然小，卻什麼都知道。

　　她那顆小小而脆弱的心早就受傷了。

　　“江雅，你看看你把曉曉教成什麼樣子呢？
竟然說出這種讓他爸道歉的話，支持你不要這個家！
”應母指着江雅，責備着她，“你想她長大變成你這個樣子嗎？
你這是要毀她一輩子！
”

　　“江雅，你一天在家連個孩子都帶不好！
你是廢物嗎？
”應凱也認為自己在孩子面前一點父親的威嚴都沒有了，“既然你帶不好孩子，那你就不要帶孩子了！
”

　　應凱一把将應曉從江雅的懷裡扯了過來。

　　“爸爸，你放開我。
”應曉掙紮着，“我要媽媽。
”

　　“應凱，把曉曉還給我。
”江雅也蹭起身來，想把女兒奪過來。

　　應凱一把把應曉抱起在懷裡，不讓她碰孩子：“江雅，你不是不要這個家嗎？
還管孩子做什麼？
你不是要找工作嗎？
哪有時間帶孩子！
”

　　“媽媽，我要媽媽。
”應曉踢着雙腳，雙手往江雅的方向伸過去。

　　“我有時間。
”江雅心疼地看着應曉。

　　應凱一隻手就把孩子的手給握住了：“既然你做出了取舍，那曉曉我會找人照顧，你就放心地去找工作吧。
”

　　“江雅，反正你的心也不在應家了，我們家也不缺你一個。
你趕緊滾吧。
”應母趁機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