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耳邊這些話,陳秋呆滞在原地,雙眼木讷。
如果不能留在四方鎮,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了。
陳長空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而這,也正是他發火的原因。
如果他早知道陳秋是為了躲避仇敵,他是絕對不會留下陳秋的。
……
“陳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騙了我這麼多年,我甚至可以殺了你。
”
陳長空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陳秋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二爺,對不起,我……”
陳長空冷哼一聲:“你騙了我這麼多年,要是就這麼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
陳長空已經對陳秋恨之入骨。
一直以來,他在四方鎮過着安逸的生活。
這突然有一天,因為陳秋引來了大城市的勢力,這對陳長空是一種威脅。
這話一出,周圍開始有人出主意。
“二爺,說得對,就這麼殺了她便宜她了,不如我們把她送給仇人如何?
”一名男子冷笑着說。
這句話,引起了衆人的贊同。
陳秋聞言,直接崩潰道:“不要,求你們了。
”
陳天東覺得不妥:“父親,不能把她送給仇敵。
如果送過去,别人豈不是會嘲笑陳二爺懼怕那些人了?
以後,還如何受到陳氏族系其他人的尊重?
”
陳天東一番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一時間讓其他人低頭不語。
陳長空笑道:“還是我兒子考慮的全面,你們這些飯桶,跟我兒子好好的學一學。
”
“既然不能把她送給仇敵,殺了又太便宜,二爺,您說該怎麼辦?
”有人問道。
其他人也都滿臉好奇。
不管怎麼說,陳秋是絕對不能留的。
陳長空沉思片刻:“這樣吧,把陳秋送到方山,如果她能活着出來,算她命大。
如果死了,那就死在方山上好了。
”
陳長空的話瞬間讓所有人樂了出來,一時間笑聲傳來。
方山,是四方鎮與榕城連接的通道。
二者之間修建的有一條公路,崎岖難繞,開車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夠通過。
如果将一個人丢在那裡,全靠徒步至少需要四天的時間。
陳秋回來這四年,從來沒有離開過四方鎮,更沒有去過榕城。
陳秋崩潰了:“二爺,求求你了,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你的。
”
方山不是說兇險,而是山路太長,憑她徒步,如果物資足夠可以活着出來。
但是,陳長空不可能給她物資的。
“來人,送她去方山,把路口封了,讓她往榕城走。
”陳長空大手一揮,也算是掌控了陳秋的命運。
幾個人立刻走了出來,朝陳秋走去。
陳秋見狀,整個哭着說道:“二爺,求你了二爺。
”
“二爺……”
陳秋被帶了出去,聲音從外面不停地響起。
一個女人,當内心的底線徹底崩塌之後,她的絕望隻怕沒有人能夠體會到。
陳秋這一生命運多舛,滅門、喪夫、失子,而今,又要遭受這種打擊。
……
四方鎮。
雲端科技通信。
一早,楚元就來到了高強這裡。
四方鎮昨天晚上發生的變故他已經知道了。
剛進門,高強就走了出來:“楚元兄弟,昨晚我們的尋人啟事,全部被四方鎮陳二爺給銷毀了,并且下發出去的,也都被陳二爺給阻斷了,看來這方法不行。
”
高強是知道陳長空的,對此也略微有些無奈。
在四方鎮,陳長空說話的分量,是沒有人能夠質疑的。
不過楚元并沒有在意這些,說道:“我昨晚就知道了,不過我現在找人要緊,暫時沒空和他計較。
”
“那要想别的辦法了。
”高強回道。
“你花錢多雇一些人,開車帶着喇叭,去所有村莊喊,如果提供到準确消息的,五千萬現金,今天應該就有結果了。
”
楚元走了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将冷冰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放到了桌子上,示意了一下高強:“去找人,越多越好。
如果那個姓陳的再找麻煩,你們不用理會,給我打電話就行。
”
高強看了一眼楚元,将銀行卡拿了起來。
楚元把密碼寫給了他:“盡快給我消息,我在這裡等你。
還有,花錢雇來的人,事成之後我會每個人再給十萬,隻要賣力。
”
“楚元兄弟,你這是哄擡物價呀,四方鎮很多人,一天五十塊錢都搶着幹。
”高強一時間有些意外。
楚元沒有回答,讓高強趕緊去做。
高強也沒有多說,帶着銀行卡出去了。
他直接來到了勞動市場,吆喝了幾百号人,買來了大量的擴音喇叭,将四方鎮所有租車行、二手車市場的車全部租了過來。
在錢的運轉下,一輛輛汽車從四方鎮出發,向着四方鎮下轄的所有村莊駛去。
喇叭裡一直在重複播放着尋找陳秋的話語。
……
楚元坐在高強的辦公室裡等待着消息。
他此時很平靜。
最起碼,楚元确定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四方鎮陳二爺出手,讓楚元意識到陳秋可能真的就在這裡。
隻要陳秋在這,他的這種方法就能夠找到她。
或者說,得到信息。
此時的楚元,已經幻想着和母親重逢的一幕。
他是激動的,甚至是,有一些坐立不安。
時間來到了正午。
高強那邊雇來的人已經開始大肆宣揚,四方鎮下轄的所有村莊全部都被覆蓋,沒有任何死角。
在五千萬現金的誘惑之下。
終于,在正午十二點十分,楚元接到了高強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高強開口道:“楚元兄弟,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四方鎮小方村有一個叫陳秋的,四十歲,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人。
”
不知道為什麼,接到高強這個電話之後,楚元的内心充滿了平靜。
無數個和陳秋重逢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重複着。
欣喜。
激動。
當中也難免夾雜着一些平靜,那是内心的一種安逸,或者說是激動到了極點之後,所産生的情緒共鳴。
楚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朝外面走去。
在出門的那一刻,楚元深吸一口氣,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媽,我終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