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混蛋!
”
“本王一定要讓父皇嚴懲這個混蛋!
”
“就他,懦夫一個!
還北府軍統帥?
”
雲铮一路大罵着魏文忠出了定北城。
聽着雲铮大罵魏文忠,不少人紛紛側目,暗暗猜測這位王爺跟魏文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朔北,敢這麼一路大罵魏文忠的,恐怕也隻有這位風頭正勁的王爺了。
“行了,都出城了,别演了!
”
離開了定北,沈落雁好笑的止住雲铮。
這混蛋演得倒是挺像的。
他鬧着一出,不就是想讓魏文忠堅決不采納他的建議麼?
他倒是罵爽了!
魏文忠恐怕要恨死他了!
不過,他們跟魏文忠本來就不合。
好像,也不需要顧慮這麼多。
“這就出城了麼?
”
雲铮收住罵聲,滿臉遺憾的說:“本王都還沒罵夠呢!
”
“……”
沈落雁聞言,頓時一臉黑線。
還沒罵夠?
他就差直接問候魏文忠祖宗十八代了。
估計魏文忠這會兒正在府裡發火呢!
沈落雁白他一眼,又問:“咱們這算是跟魏文忠撕破臉皮了嗎?
”
“這哪叫撕破臉皮呢?
”
雲铮微笑道:“傅天衍不是說了麼,咱們這都是為了解綏甯之圍!
反正我今天是罵了魏文忠,以後要是不想執行魏文忠的命令,随時都可以說他是要打擊報複我!
”
“這這個陰險的家夥!
”
沈落雁笑罵一句,又擔心的問:“萬一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又該怎麼辦?
”
雲铮聳聳肩,“能怎麼辦?
還不是隻有再想其他的辦法?
”
沈落雁煩躁的抓抓腦袋,氣道:“要是魏文忠這混蛋早點派兵佯攻北原淺灘的北桓守軍就好了!
至少咱們可以盡快知道你的猜測是真是假。
”
“可别!
”
雲铮搖頭笑道:“就這麼先耗一段時間,可以多耗北桓一些軍糧!
也可以給我更多的時間想怎麼從北桓身上撕下一塊肉!
”
耗呗!
反正就這麼耗下去,他們肯定是不會吃虧的!
耗到最後,魏文忠沒有萬全之策,還是隻有佯攻北原淺灘那邊。
“耗下去,對我們倒是沒有壞處。
”
沈落雁憂心忡忡的說:“我怕的是,綏甯衛的人被圍困久了,坐不住了,選擇冒險突圍!
”
突圍,是人之常情。
四萬大軍,如果遲遲等不到救援,難道選擇活活困死?
就算要死,好歹也要掙紮一下不是?
一旦綏甯衛的大軍選擇突圍,很可能打亂所有的計劃。
而且,綏甯衛的大軍也極可能損失慘重。
雲铮是要奪取北府軍的控制權的。
北府軍損失太大,将來雲铮面臨文帝和北桓的雙重壓力的時候,底氣恐怕就沒有那麼足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
”
雲铮搖頭笑道:“綏甯衛的糧草能支撐多久,魏文忠肯定比我們清楚!
魏文忠應該也不會拖到綏甯衛的守軍被迫突圍的時候。
”
“但願吧!
”
沈落雁輕輕點頭,又兀自搖頭道:“老實說,你給魏文忠的這個計策其實也很不錯,但魏文忠太過謹慎,而且,帶了很多個人情緒在裡面……”
“這倒是!
”
雲铮微微颔首,苦笑道:“魏文忠有顧慮其實可以理解,但他連試都不願意試,确實是帶了太多的個人情緒在裡面!
這樣的人,不配鎮守一方!
”
大局歸大局,個人恩怨歸個人恩怨。
魏文忠這格局太小了!
相比于整個朔北的安危,個人恩怨算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魏文忠的格局大點,他們的計劃就要流産了。
所以,魏文忠的格局小點,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啥壞事!
隻能說,文帝看人的眼光真不咋樣。
讓這種人鎮守一方,遲早會釀成大禍。
“但願你的判斷是對的吧!
”
沈落雁幽幽的歎息道:“如果你的判斷出錯了,以魏文忠這畏首畏尾的性格,綏甯衛那四萬大軍,恐怕真危險了。
”
“這個不用擔心。
”
雲铮自信一笑,“魏文忠現在幾乎隻有這兩個選擇,他不選擇我的建議,就隻有那一條路可走了。
”
主要是北府軍不可能正面硬攻。
如此情況下,魏文忠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餘地。
沈落雁想了想,輕輕點頭。
不過,她心中還是不放心。
隻要這個事不是如雲铮所料的那般,她就始終無法放下心來。
……
對雲铮他們來說,北桓囤積在綏甯衛南側的五萬大軍叫南路大軍。
但在北桓内部,這一路大軍卻被稱為右路軍。
這五萬大軍是由北桓三萬常備大軍加上兩萬臨時征召的青壯組成。
這一路大軍,也是北桓三路大軍中人數最多的。
中軍其實隻有三萬多精銳騎兵。
而左路大軍也是三萬多人馬,且基本都是臨時征召的青壯。
不過,左路大軍背後就是崮邊。
如果大乾重兵進攻左路大軍,崮邊的随時可以派兵增援,再不濟,他們也可以放棄北原淺灘,退回崮邊。
但具體情況如何,隻有開戰才知道。
突襲北原淺灘,北桓的損失也着實不小。
主要還是因為大部隊裡面摻雜了很多臨時征召的青壯。
這些青壯,可是連基本的訓練都沒有。
全都靠着個人勇武,随着常備軍殺入大乾的領地,靠着悍不畏死的精神,跟大乾的精銳絞殺在一起。
迦遙坐在大帳内查看地圖,細細的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圈套已經做好,就看大乾何時上當了。
不多時,班布端着一碗馬肉走進來。
“公主,先吃點東西吧!
”
班布恭敬的将手中的碗遞過去。
對于這位公主,班布是打心眼裡佩服。
雖然這位公主是他的徒弟,但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卻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其實,之前北桓求糧的計策,就是出自這位公主之手。
本來迦遙是要跟着去大乾的,但大單于對這位唯一的女兒太過寵愛,怕她有危險,愣是沒有讓迦遙前往大乾。
“先放在那裡吧!
”
迦遙頭也不擡,繼續盯着地圖看,同時詢問班布:“恩師,你确定之前那些詭計,都是出自哪個叫雲铮的廢物皇子之手?
”
“不确定,但應該是!
”
班布放下碗,在迦遙面前坐下,“雲铮絕不是廢物,老朽以為,這雲铮是一頭隐藏極深且極度狡猾的惡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