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
聽到他的笑聲,看到他喝酒的動作,加上他的下巴和掩蓋起來的面孔,洛寒想到了一個人!
MAX慢悠悠的把酒杯從嘴巴移開,“哦?
我是誰?
”
洛寒捏起酒杯,輕輕的喚醒沉睡的紅酒,“聽聞你年輕的時候帥氣逼人,是無數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縱橫政壇,很有話語權,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大把權利,很多人都望塵莫及,
更有人說,你在政治決策立竿見影,風格更是獨樹一幟,堪稱一代傳奇,我聽說的沒錯吧?
MAX先生?
”
洛寒緋色的唇瓣勾了勾,笑容漸漸的在臉頰上浮現,一改剛才的緊張戒備。
她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MAX的手上,但以龍梟對MAX這個人的描述,還有麥瑞克對往事的重復,洛寒可以得出結論,MAX本性應該不壞,至少不是猥瑣變態的人。
所以她很放心的抿了一口紅酒,味道不錯。
MAX悠悠的轉動眼睛,“既然猜到了我是誰,那就繼續猜猜,我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聽說龍太太冰雪聰明,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聰明。
”
MAX切開一小片澳洲嫩牛派,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他吃的牛排五分熟,還有星星皿絲兒。
洛寒這份牛排七分熟,正好是她喜歡的程度,可見MAX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那麼他對龍梟的掌握程度也差不多吧?
“你具體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但你想通過我跟我丈夫達成某種合作,是不是?
這個合作,我丈夫並不想答應,你正面攻擊不成功,就從側面下手,甚至用卑鄙的手段綁架了我。
”
洛寒說的一點也不客氣,平鋪直述的時候加重了語氣,表示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MAX聽到前面的確對洛寒的聰明更加認可了,但後面......
“龍太太,你怎麼認定是我綁架你呢?
我邀請你做客,絕對沒有用綁架的手段。
”MAX無辜的撇嘴,也隻有撇嘴的細微動作能被洛寒看到。
“呵!
我頭上的傷你怎麼解釋?
”
“我當然可以解釋。
好吧,我得承認我最近在跟蹤你,但是今天的確是個意外收獲,我也沒想到會有人在商場對你下手,還想下殺手把你滅口,你應該感謝我,在他們對你的脖子抹下去刀子之前救了你。
”
MAX解釋的風輕雲淡,洛寒聽的心驚肉跳!
不是他?
而是另有其人?
!
特麼,到底多少人想要她的命?
“什麼人?
是誰想殺我?
”洛寒緊緊拳頭,刀叉被她攥的死死的!
“職業殺手,一旦動手絕對不留活口的家夥,你想想你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要把你直接滅口。
”
是滅口,不是勒索,不是綁架,不是單純的威脅,對方隻要她的命!
洛寒的表情僵硬凝固,一口氣憋在喉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郁悶後怕的脊背發涼。
終於看到她的表情變了,MAX很滿意,“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你也怕死。
”
洛寒:“......”
廢話!
不怕死的隻有死人!
“他們呢?
你殺了?
”
洛寒意外的發現,她居然把殺人說的那麼淡定那麼尋常。
MAX聳聳肩,“沒有,留著呢。
”
洛寒:“......”
留著呢?
聽著怎麼那麼嚇人?
留著幹什麼?
虐待?
淩遲?
MAX顯然不想再聊天,“你點的菜都很好吃,上次吃的不盡興,今天不要再讓我掃興,我可是救了你的恩人,你們中國人不是說救命之恩沒齒不忘嗎?
”
洛寒用銀質叉子用力叉蟹黃,“這裡是英國,我入鄉隨俗。
”
MAX:“......”
非常好,這個聰明的女人很有意思。
——
高景安調查了一圈兒,並沒有查到洛寒最後的動向,現場很幹淨,沒有人證沒有物證,連監控都全部調出來了,還是沒看到洛寒的影子。
特麼!
做的夠絕的!
而工作失職的保鏢已經難堪的不知道說什麼。
麥瑞克得知消息之後,霍地從病床坐起來,拔掉輸液的針頭要親自下達搜查令,但想到搜查令的影響太大,萬一驚動了即將到英國的詹姆斯......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萬一詹姆斯要見人,他怎麼交代?
麥瑞克覺得頭暈目眩,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麥瑞克,有個叫高景安的中國人來見你 ,他說他是龍梟的兄弟,安娜醫生的好朋友,特意為調查安娜失蹤的事情來的。
”
麥瑞克剛坐下,還沒緩過神,就聽到了更加棘手的消息。
無奈的捏捏眉心,“叫他進來。
”
保鏢往後退了一步,他現在恐怕切腹自殺也難辭其咎了。
早知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手機借給她!
高景安風風火火的直接上了二樓,連門都沒敲,奪門而入,“麥瑞克!
”
他進門便是一聲嘔吼,但是看到病歪歪的麥瑞克,又有點心軟了。
特麼......這哥們也太慘了吧?
滿屋子的醫療器械,半條命都是藥品給的。
麥瑞克態度極好,溫和的點了點頭,“你好,高先生,安娜醫生失蹤,我和你一樣難過,著急,我們的人也在竭盡全力尋找,我保證有任何動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真的很抱歉。
”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麥瑞克這......高景安也打不下去。
黑著臉咬牙道,“最後跟我大嫂在一起的人是誰?
”
旁邊的司機低頭道,“是我。
”
司機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詳細的跟高景安說了一遍,不敢錯過任何細節。
“這麼說,對方早就做好了準備,有計劃有預謀!
”
高景安手托腮,郁悶煩躁的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兒,“麥瑞克,你有沒有什麼政敵?
有沒有想殺你?
他們沒辦法直接動你,所以間接的傷害你的醫生。
”
這個思路也不失為一條線索,麥瑞克也認真的思索起來,為難的道,“高先生,身處政界,對手和敵人無處不在,我知道的隻是少數,更多的是隱藏在背後的敵人。
”
“說重點!
”
最討厭搞政治的人說話永遠保留餘地,圓滑世故惹人心煩。
麥瑞克繁復在腦海篩選、甄別,如果真要從中選擇出有殺人動機的,還真有那麼幾個。
其中一人便是——
思及此,麥瑞克的兩道眉宇在藍色眼睛上方拉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