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靳言意識到父親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
醫生又說了一些相應的治療方式,“當然,也可以通過手術,但我暫時不建議手術,你父親剛剛經過了一場手術,現在再做手術,不能達到顱內減壓的效果,還會適得其反。
”
唐靳言表示都明白,“我父親就拜托你了。
”
醫生指指還在忙碌的專家組,“他們很厲害,對你父親的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
醫生離開,病房安靜的隻有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沉。
唐靳言握著父親的手,擱在臉上的時候,滾燙的淚水衝破淚腺,大顆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恍然想起,這些年他陪伴父親的時間少之又少,答應陪他去的地方一次都沒去,說好的每個寒暑假都帶他散散心,全家人去度假。
可父親寒暑假的時候,他總是很忙。
後來他遠渡重洋回國,更是歡聚少離別多。
記憶裡儒雅翩翩的父親鬢角已經長了白發,正在以他無法逆轉的速度衰老。
他第一次意識到,父親老了。
“對不起,爸......這些年,我沒有好好孝順你。
”
唐靳言低低的傾訴,鄭秀雅無聲的站在門外看,不敢打擾父子相處的氣氛,隻能自己偷偷抹眼淚。
唐大叔,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我一定不會讓叔叔就這麼倒下!
——
大夏醫院。
洛寒查房回到辦公室,把病例整理好,看看時間,還是美國的深夜,唐靳言應該在休息,就沒給他打電話。
上網又看了看論壇,沒什麼大的舉動,新聞的熱度似乎下去了。
洛寒有點累,靠在椅背上揉眼緩解酸澀,順便小憩一會兒。
一雙溫柔的手臂在她閉目養神時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脖子,附身而下,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子裡。
洛寒霍然睜開眼,“你怎麼來了?
”
“接你下班,我看過了,接下來你沒什麼事,可以提前下班。
”龍梟幫她把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取下來,讓她先換上。
“這麼早?
你是不是有事?
”洛寒警惕的追問。
“的確有事。
”龍梟也沒打算隱瞞,順手就要幫她解白大褂的扣子。
“等下!
門!
”
龍梟笑笑,“反鎖了。
”
“窗戶!
”
“拉下來了。
”
洛寒一看還真是,百葉窗被他拉下來,室內就成了絕對的安全區域,所以她爽快的支開手臂,讓他伺候著寬衣解帶。
龍梟幫她脫了白大褂,“就不怕我趁機多脫幾件?
”
把外套給她穿上,又摘下她的厚圍巾拿在手上。
“怎麼脫的,還得怎麼給我穿上,何必呢你說?
”洛寒有恃無恐的昂頭挑釁他。
龍梟苦笑不堪,“被你看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