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到若溪腳下,痛哭著哀求道:“若溪,你爸爸已經老了,她需要我的照顧。
我也已經蒼老了,我的身體也不好,我也需要他。
你就讓我們相互扶持,走完這一生吧。
”
若溪就像看笑話一樣望著她:“北夫人,你想起來沒有,你現在的處境,是不是和十幾年前我的親生母親一模一樣。
”
北夫人臉色瞬間煞白。
若溪憤怒道:“當年我媽媽何其絕望,她重病在床,你卻不顧她的死活。
帶走她唯一倚靠的男人。
現在,你卻讓我可憐我?
你覺得我應該可憐你嗎?
”
北夫人跌坐地上。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若溪的報復手段是什麼。
她要扭曲乾坤,將她和女兒北北和她們母女的身份兌換。
現在她們才是高高在上的人,而她和北北卻成為那個被拋棄的無助的可憐蟲。
若溪洋洋得意道:“北夫人,我處心積慮讓你們兩家破產,就是為了把你們變成我媽媽的模樣。
我要你嘗盡我媽媽的苦痛,要你們永遠活在內疚自責裡。
讓你們到死那天都為當年的行為懺悔。
”
北夫人吶吶道:“我後悔了。
我真的後悔了。
若溪,我那時候太年輕,喜歡一個人就想占為己有,沒有想過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傷痛。
對不起。
”
若溪道:“你若真心懺悔,那就趕緊和我爸離婚。
把我爸還給我媽媽。
”
北夫人此刻如風雨中飄搖的落葉,無依無靠。
她怎麼舍得舍棄北夙誠?
“不。
我不能離開你爸,我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再去經營一段感情。
”
若溪望著北夙誠:“爸爸,你也是這麼認為嗎?
”
北夙誠幽幽的瞥了眼北夫人,對北夫人有些憐憫,但是這麼多年做上門女婿的怨氣,把他的愛磨滅得所剩無幾。
所以他決絕道:“若溪,你放心,爸爸這就派人去找你媽媽。
爸爸把她接回來。
從此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我就求求你,不要為難北北她們了。
”
若溪沒有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滑動著輪椅離開。
她聽到背後傳來北夫人和北夙誠爭吵的聲音,“老公,你當真要去找那個黃臉婆?
我不許你去找她。
你是北北的父親,是我的老公,我一個人的老公。
”
北夙誠怨聲載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掙這些虛名?
我告訴你,眼下得趕緊讓若溪洩憤。
否則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
“我們誠心跟她道歉。
她的要求太苛刻,她要離間我們的關系。
總不能什麼都依著她?
”
“不依著她,那我們的日子隻會愈來愈難過。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兩家的企業被摧毀嗎?
”
北北捂著耳朵,失控的吼起來:“別吵了。
你們別吵了。
求求你們別吵了。
”
“北北。
”北夫人抱著她痛哭流涕。
......
若溪聽著他們爭執的聲音,眼底流露出妖冶的冷笑。
曾經,這樣的場景她無比熟悉。
因為這就是她幼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