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
”林清榆愣了下,連忙詢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
祁夫人神色露出幾分疲態:“確實出了點麻煩。
阿榆,我想找你要個人。
”
“誰?
”
“神醫。
”祁夫人回答。
林清榆詫異,上下打量著祁夫人:“是身體出什麼問題了嗎?
”
祁夫人無奈嘆了口氣:“是......一位老朋友。
那天來找我,許是在酒店外頭受了風寒,引發腦皿管痙攣,出現了腦梗塞的情況,送去了醫院,醫生說堵塞的皿管不太好動手術,風險太大,就問問我們有沒人認識神醫,讓他施針,看看能不能把腦皿管的堵塞給通了。
”
“那......這位教授有子女嗎?
”那日林清榆匆匆瞥了那教授一眼,年紀不小,按道理是有家裡人的,“祁夫人,容我多嘴一句。
你怕是不方便替那位教授做主。
”
祁夫人嘆了口氣:“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王教授有個兒子。
出事的那晚,我立刻通知了他們過來。
但王教授的兒子和兒媳都堅決要放棄治療。
表面是說怕手術風險太大,讓他們失去至親,但實際上是怕萬一手術出現後遺症,料理起來麻煩。
”
“既然這樣,祁夫人你又何必......蹚這渾水?
”
祁夫人自嘲笑了笑:“可能年紀大了,有共情吧。
是王教授拜托我找神醫的。
他說他現在還清醒著,能為自己做主。
他還想活著,想體面下地多走走,多看看。
我於心不忍,就答應了他。
可沒想到,怎麼托關系,也聯系不上神醫。
”
“神醫出了車禍。
”林清榆如實相告,“不僅是他,現在王重陽院長也聯系不上。
”
祁夫人臉色一變:“這可如何是好。
”
話還沒說完,王教授的兒子和兒媳就闖了進來。
王教授的媳婦指著祁夫人,對自家老公說:“我剛跟你說是她吧!
我沒看錯!
”
“好啊,找了你一天,你居然在這裡!
”王教授的兒子手裡拿著文件走過去,嚴肅地看向林清榆,“不管這女人跟你們說什麼,總之,我們不打算過度醫療。
”
說著,他又把文件塞給祁夫人,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簽了它!
這是我今天找律師起草的文件。
”
“是什麼?
”祁夫人拿過協議快速看了一眼,被氣笑。
王教授兒媳拉了拉自家老公的手臂:“你給她講講。
這個年齡的鄉下婆,估計不識字,免得以後說我們坑她。
”
“好。
”王教授兒子應聲,擼起袖子,指了指文件,說,“第一條,你必須承諾,無論我爸身體會不會康復,都不能跟他結婚,不能享有我爸的財產繼承權。
第二條,我爸是因為來找你才出事的,你必須以女朋友的身份照顧我爸下半輩子。
第三條,你與我們非親非故,你照顧我爸是你們兩人自己的情誼,與我們子女無關。
你們的事情,我們子女是不承認,不支持的,所以,我爸離開後,我們對你沒有贍養義務。
第四條,分期,把我爸這些年放在你那邊的錢,花在你身上的錢,全部吐出來,不然我們去法院起訴你。
”
林清榆聽完條款都氣笑了:“這位先生,你又不想人家跟你爸結婚,影響你到手的財產,又想人家照顧他下半輩子。
她就算照顧到老人走了,你們還不管她。
請問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空氣嗎?
是能跟放屁一樣,一個一個放出來的嗎?
你就算請個保姆照顧老人,都得花不小一筆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