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勵我啊,支持我啊,別總潑我冷水。
”說著,謝凱笑了笑,“你知道我後天去幹什麼嗎?
”
“什麼?
”陸時野懶懶散散睨他。
“我先飛澳門,買當地的葡撻,再飛法國給她送去。
”謝凱笑得特別燦爛,“沒想到吧,哥們也有這麼純的一天。
”
陸時野笑,沒再說什麼。
隻是在聽到“法國”的時候,心口那抹煩躁更甚。
那沒良心的小家夥去了法國後,就沒給過自己一條微信。
看來還真記恨上了。
半點小時候的情誼都不認啊~
......
時光春去秋來,謝凱飛了四年,終於在女神要回國前把女神給追到手了。
另一邊,陸時安要去山裡執行任務,吩咐陸時野在陸氏看家。
“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要幫時年哥,別那麼不靠譜。
”
陸時安知道,其實這個弟弟很聰明,隻不過一身反骨,不願意碰商業,更喜歡表演。
但真的有需要讓他幫忙,他也能做得很好。
跟謝家的商業合作,其實他做了很多努力,怎麼也拿不下來。
謝凱的哥哥很大層面上跟他是同類人。
兩個同頻的人,都油鹽不進,都想利益最大化,最終的結果就是導緻項目擱置。
最後是陸時野從中斡旋,主動去勾搭謝凱,跟他做兄弟,再軟磨硬泡,讓謝凱說服他哥哥退一步,這才最終促成了合作。
陸時野斜躺在沙發上打遊戲,漫不經心應了句:“知道了。
”
陸時安準備出發前,還不放心囑咐了句:“這次我收到消息,天狼組織的人也會去那座山裡。
他們懷疑當年的超導材料母本因為泥石流衝到了隔壁縣的山裡。
我要去一趟。
如果超過十天沒回來,你安排人手去找我。
”
“好。
”陸時野應了聲,陸時安就準備出發了。
陸時安要去的山區現已經改造成了旅遊度假村。
這天,他背著背包,假扮旅客,帶著幾名保鏢前往度假村。
車子剛抵達村口就進不去了,隻能步行。
陸時安穿著黑色衝鋒衣,緊身黑褲,輕巧從越野車上跳下來,那張刀削筆刻的臉一下子就吸引了許多村裡女人的目光。
宋枝順著喧嘩吵雜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張陽剛又過分冷峻的臉。
那張臉,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去,都極其好看的。
隻是這麼好看的人,陽光落在他身上,卻沒有一絲溫度。
宋枝被那人冷得直搖頭,心想唇瓣那麼薄,一定是個薄情寡恩的男人。
跟這種人在一起,怕不會被他給凍死。
宋枝撅了撅嘴,正打算要收回視線。
畢竟,她這人對帥哥不敢興趣,隻對票子感興趣。
可視線忽地落在那人剛戴上的那個墨鏡上,緊跟著視線往下移,落在他的衝鋒衣、衝鋒褲上,最後是那雙雪地皮靴。
我滴乖乖~
她每掃一處,空氣中仿佛就彈出一個價格。
墨鏡一萬五,衝鋒衣三萬八,衝鋒褲是經典限量版的復刻款,折合華幣至少要八萬。
而那雙鞋......
估價應該在七八萬左右。
宋枝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容,迎上她的小肥羊。
哦,不,是夢中情羊。
“帥哥,歡迎來我們的寶山村。
我們村,村如其名,到處都充滿驚喜和寶石。
請問是來住宿的,旅遊,還是來找商機呢?
選我,我是當地的小靈通。
”
陸時安面無表情,高冷越過她。
宋枝笑嘻嘻跟了上去,憑空變出一串粉色的手串:“天然粉晶,顆顆晶瑩通透,能保佑你招桃花,送給女孩子也是極其不錯的禮物。
今日特價,不要998,不要888,隻要六發發!
”
陸時安還是不看她,徑自朝前走。
這會兒,身側的大媽拆台道:“小帥哥,你跟我買,粉色的手串,我隻收你28,跟她的品質是一樣的。
”
宋枝瞪了截胡的大媽一眼,連忙追著陸時安:“不是,帥哥,你聽我說。
我這個是原礦的,她那個是義烏貨。
不一樣的。
”
眼見陸時安沒有任何反應,神色淡漠朝前走。
她就變出了黃水晶手串:“帥哥,不要桃花,招財總錯不了吧。
這串黃水晶,可厲害了!
”
宋枝邊說邊去觀察陸時安的反應。
見他還是面無表情,就又變出了一串黑檀。
“信我!
你肯定需要這串!
絕世孤品!
千年深山老檀,佛祖開光過的!
你質疑我可以,但你不能質疑佛主!
”
說話間,旁人撞了宋枝一下。
宋枝猝不及防在陸時安跟前晃了下,脖子間的掛的一個銀色配飾從衣領裡晃了出來,從陸時安眼前掠過。
這裡遊客太多,開始人擠人。
宋枝罵罵咧咧懟了幾句,把脖子上掛著一個像平安扣的銀色小吊墜重新塞入自己的衣服裡,又對陸時安露出燦爛的笑。
陸時安還想看她脖子上的吊墜,面色斂了下來,但卻再也看不到。
他摘下墨鏡,低睨了她手上的佛珠一眼:“多少錢?
”
宋枝笑著把佛珠給他戴上:“誠惠四條九。
誒,不能講價,講價就是對佛祖不敬。
這可是高僧開光的,能保佑你逢兇化吉,覓得良緣,從此人生左右開掛,一路暢通無阻。
”
聲音落下,宋枝就把支付碼給拿了出來。
陸時安掏出手機,掃碼付款。
滴滴兩聲,顯示支付成功。
宋枝眸子瞪大到極緻。
我滴乖乖~
九千多買九塊多的義烏貨!
果然人傻錢多~
“帥哥,你聽我說,我還有祖傳的......”
話還沒說完,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伸手拽著宋枝的手,拉了就走:“回去,師傅快不行了。
”
宋枝被那人拽了走。
陸時安還想追上去,結果旅遊的人一多,推搡來推搡去,就看不到人影了。
他眉心皺了起來。
不知道他剛剛有沒看錯。
那個女孩脖子上的吊墜,很像超導材料的母本。
......
另一邊,宋枝被拉回小別墅裡。
這會兒,一位白發蒼蒼的外國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氣若遊絲道:“枝枝啊,師傅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
“嗯,放心,師傅,墳,我都幫你挖好了。
”宋枝回答。
師傅:......
宋枝以為師傅不信:“真的,我挖得可深了。
不信你問師兄。
”
一旁沉默的男人,雙手環兇,淡漠點頭應了聲:“嗯。
”
“你打算學我們華國燒了,還是趁著天黑,我們偷偷把你給埋了,學你們外國留個全屍都行的。
我們尊重你的意願。
”
“咳咳咳——”外國佬被氣得劇烈咳嗽了起來,“枝枝啊,你......你難道就沒點什麼別的要跟師傅說的嗎?
你就不難過?
你就不想哭一哭?
”
宋枝沉默了一會兒:“師傅,說實話,我哭不出來。
您一年起碼要上演24次臨終告別。
已經連續五年了,我真的哭不出來了。
臨終告別的話,我都換了好幾個版本。
真的,百度都無能為力。
不信,你問師兄。
”
一旁陰翳煩躁的師兄點了下頭:“嗯。
”
師傅隻覺得氣急攻心:......
“你們......華國人的心真硬。
我都養了你這麼多年。
如今我要走了,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得很舍不得我嗎?
”
“嗐,師傅,你都走了這麼多次,平均半個月走一次......放心,這次走不了的。
”宋枝面上一派輕松。
“這次不一樣!
”外國佬激動強調,“我能感覺到,這一次,你們華國天上的神仙要把我給收走的!
我打算好好跟你們告別。
”
宋枝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聽話的模樣:“好的,師傅,你說吧。
”
“枝枝啊,我想跟你說下你的身世。
”
提到身世,宋枝頓時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