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經寫好了。
”江梨飛速從背包裡拿出一張借條遞過去,“我在家裡先寫好了,就是......一些細節還沒填好。
你看看你有什麼要求......”
話還沒說完,袁燊就扼住她遞來借條的手腕,猛地用力,直接把人往懷裡扯。
江梨猝不及防跌坐在袁燊大腿上,寬松的浴袍被這麼一個大動作,扯得掉落半邊香肩,露出肩頸下方一片明晃晃的春光。
江梨驚呼一聲。
袁燊粗糲的手指捏著浴袍領口的邊緣,緩緩地往上拉,有意無意地劃過那片隆起的瑩白,驚得江梨雙眼惶恐如掉入陷阱的小白兔,渾身猛地戰栗。
袁燊眸底閃過幾分失望,粗糲的手指描繪著她臉頰的輪廓,聲音啞了幾分。
“就這麼怕我?
就不能把我當成普通男人,處一段戀愛,嗯?
”
江梨沒由來眼眶一酸,腦海裡仿佛浮現那次公車站的初見。
當時司機沒來接他。
他像很多普通人一樣站在公車站,卻已經不普通,容貌出眾,身姿在尋常人中也拔高,一身西裝革履,哪怕是尋常人叫不出牌子,都覺得那很矜貴。
漫天的雨簾,她隻消看了一眼,便覺得這個男人高攀不起。
很多人想要拼命往上爬,想要過更好的生活。
但她不是那些人。
如果沒這筆債,她也隻是想當個普普通通的人,過普普通通的一生,從沒要求自己要賺多少錢,嫁多厲害的人。
她也曾努力,像個叛逆期的少女,隱瞞家裡人,跟著他到島上過夜。
也曾有半刻忘記他的身份,坐在他的摩托後座,攬著他的腰身。
可昨晚......母親的一句句,是在鞭打著父親,又何嘗不是在鞭打著她。
普通人要賺到五十萬元,真的太難了!
五十萬對袁燊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對他們來說,是計件電器,是一個小時25元的兼職難以企及的。
這是現實,赤裸裸的現實。
她也想平等地站在他跟前,不管不顧談一場戀愛,哪怕受傷了也無所謂。
而不是像五十萬就可以收買她,把她養在身邊當一隻取樂的金絲雀般的感情。
見江梨沒回答,袁燊把她的浴袍整理好,嘴角僵硬抿了抿:“你也跟外面那些人一樣看我?
”
袁燊神色認真了幾分:“江梨,這四十幾萬裡,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
我花了八年,把家族裡的企業全部洗白,把所有區的產業洗白。
我對你也是認真的。
如果你願意,我們談一場。
我知道你心裡多少有我。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
說完,他掐著江梨的腰身,讓她站直,自己落寞走向酒櫃。
手剛要碰觸到酒瓶的時候,身後就傳來很小很小的試探聲。
“那你......願意等等我嗎?
”
袁燊手一頓,轉身就看到江梨低著腦袋看地面:“等我......把錢還清後......我會努力,靠自己的努力去賺錢......”
袁燊嘴角一喜,還想說什麼,浴室裡就傳來“滴滴”的提示音,提示衣服烘幹了。
江梨不敢看袁燊,逃跑似地跑去浴室換衣服。
袁燊不敢逼得太緊,就沒再說什麼,把人送了回去。
回到皇朝時,會計剛好來交錢,把一麻袋一匝一匝的錢提過來:“六爺,這是這周的現金。
銀聯、微信支付是現金的十倍。
你簽下名,我呆會拿去放銀行。
”
“嗯。
”袁燊簽上名,心情一好,拿起其中幾匝現金,扔給五叔。
五叔一愣:“六爺這是......”
“心情好,賞你了。
”
五叔露出老實人的憨笑:“這多不好意思啊!
謝謝六爺,恭喜六爺得償所願。
”
袁燊手又伸進麻袋裡拿了兩匝現金,好奇看了小五一眼:“我遊泳的時候,你跟江梨在說什麼?
”
小五看到袁燊手上的動作,嘴角一喜:“回六爺的話,我在詠詩,贊美您的英姿!
”
“詠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