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
我的平兒怎麼會......怎麼會被抓進去呢?
誰能告訴我?
”江梨大伯母一激動,腰椎就傳來刺骨的疼。
那疼好像是有人拿著電鑽對著她的腰椎一下一下地鑽一樣,可要了她的老命!
視頻裡的江梨大堂哥面對警察的審問,也承認是自己毆打母親緻殘。
說著,他還看向視頻:“爸、媽,你們也承認了吧。
沒用的。
隻要做過,警察同志都能查出來的。
”
頓了下,江梨堂哥譏諷掀了掀唇角:“我進來都幾天了。
你們怕也不知道吧?
爸、媽,在監獄裡,我每天都要接受教育。
現在想想,其實我挺怨你們的。
你們什麼都幫我弄好。
還記得我第一次上班被開除嗎?
我很難過,我說想去找找朋友,看能不能幫我再找到一份工作。
但你們說,去跟二叔要點錢,帶我出去玩,先散散心再找工作。
後來這樣的情況也發生過好幾次,你們不斷告訴我這個工作有什麼前途,那個工作太辛苦什麼的。
你們告訴我,上班都是辛苦的,何必要上班。
辛辛苦苦上班,還不如跟二叔要他的季度獎,年終獎,這樣日子也能過得很滋潤。
慢慢地,我就這樣被你們養廢了。
每次上班都覺得很辛苦,很累。
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長遠。
爸、媽,其實跟人伸手要錢,或許活得很輕松,也不用去上班。
但是你們有沒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身邊的人都能辛辛苦苦上班,但你們家的兒子不能?
如果你們想明白了,就知道我現在為什麼會在監獄裡了。
”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江梨的大伯母泣不成聲。
她未必能反省自己,未必真的後悔自己過去所犯下的種種,但她作為一個下半輩子指望兒子的婦女,她隻覺得這一刻,她的天塌了。
江梨低睨了她大伯母一眼,也沒覺得她多可憐,直白開口:“你不是想知道,你兒子為什麼會被抓進去嗎?
我現在就告訴你!
你們教會了他好逸惡勞,教會了他不用付出就能坐享其成,於是他想走歪門邪道,瞞著你們綁架我兒子和我兒子的同學,最終自食惡果。
他犯的是綁架罪。
”
“綁......綁架罪......”江梨大伯母有一瞬不會哭了,也不會喊疼,唇瓣發白,整個腦袋鬧哄哄的。
她茫然地擡頭問江梨:“綁架罪要判幾年。
”
不待江梨回答,旁邊一位來賓惡狠狠地說:“綁架一個孩子,起碼要判十年!
更何況你兒子綁架了幾個孩子!
”
那人的孩子曾經被綁架過,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
江梨大伯母聞言,隻覺得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江梨大伯父見局面和證據完全不利於自己,又見婆娘有暈過去的情況,連忙衝過去,掐著她的人中不讓她暈過去。
他一邊掐,一邊附在她耳邊小聲說:“碰瓷這件事,你自己認罪,全部攬在你自己身上。
兒子進去了,我要是也進去了,咱們家就玩了。
知道嗎?
我一定要在外面,托關系把你們兩人給撈出來。
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又站不起來,留在你外面,能成什麼事?
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
江梨大伯母傷心過度,又向來沒腦子,就這麼被唬住了,全然忘記眼前人是個出軌、沒良心的老混蛋。
她萬念俱灰看向前來的警務人員和保安,認了罪:“這件事情是我策劃的。
跟我兒子和老公都沒有關系。
警察同志,你們抓我吧。
”
“對啊!
警察同志,這件事情跟我無關。
我也是受害人,我一直被我家婆娘和兒子蒙騙。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就是一個為家裡人出頭的好人......警察同志,你們念我不知情,放過我吧。
把我家老婆子抓走。
”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一些女嘉賓對江梨大伯父面露厭惡。
“嫁給這種人,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
“可不是。
”
而這會兒,江梨大伯父請來的那些村裡人早早就溜了,哪裡還敢為他們發聲。
眼看警務人員就要把江梨大伯母擡走,林清榆和江梨面上都有氣。
如果到時候江梨大伯母和她兒子把罪名都認下來,那江梨大伯父這種人渣也許就能逍遙法外了。
一想到是這結果,兩人心口都堵得慌。
江梨抿了抿唇瓣,氣呼呼別過臉,懶得再看這一家子。
就在眾人覺得事情要塵埃落定的時候,角落裡響起了一記男人哽咽的聲音。
“警察同志,請等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