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擔心祁夫人不想走?
擔心我們就這麼走了,對祁夫人不好?
”袁燊說出了江梨的煩惱。
江梨點了點頭。
“我真的把祁夫人當成第二個母親的。
當年跟著她來這裡,我就承諾要給她養老。
更別說這五年來,祁夫人真的一直在照顧我和小滿。
我月子裡,都是祁夫人親自照顧的。
我們當時帶了幾個保鏢和傭人過來。
後來病毒在江城肆虐,他們的家人都感染了病毒,有的還很嚴重。
祁夫人就遣散了他們,讓他們回去照顧家人,自己來照顧我。
這份情誼,我一直記著。
”
袁燊揉揉江梨的腦袋:“祁夫人未必不想離開。
她的性子,我早些年多少有所耳聞,也是商場上的鐵娘子。
這種性子的人,其實過不了閑雲野鶴的生活。
她來鄉下避世,也不過是心理療傷。
如今五年過去,她的想法未必沒有改變。
”
江梨動了動唇瓣:“可祁夫人最近跟一個大學的退休教授走得很近,我怕說離開川南,會耽誤她。
”
“先談。
”袁燊的性子要利落很多,“你都是自己在想,是內耗你自己。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開口,我去溝通。
”
江梨瞬間被點醒:“不用,我自己去談。
”
袁燊撐在小滿身側,湊過去親了江梨一口,又重新睡回自己的位置,拉著江梨的手,輕輕壓在小滿身上,小聲說。
“老婆,謝謝你給我生了小滿。
有你們是我的幸運。
”
江梨面上有些羞澀,但還是勇敢表達了自己:“我也覺得很幸運,因為你是小滿的爸爸。
”
夫妻倆相視而笑,守著小滿,安心睡了過去。
次日,江梨一大早就找祁夫人談離開的話題。
祁夫人正在庭院裡澆水,聽了江梨的想法,半點抗拒都沒有。
“我早就說了,小滿不適合在川南上學。
但之前你避著六爺,小滿的戶口又落不下來,著實沒有更好的選擇。
現如今,你和六爺和好,自然應該讓小滿回江城上學,接受更好的教育。
”
說著,祁夫人停下動作看向江梨:“小滿在哪,我就在哪。
對我來說,住在哪裡都一樣。
其實半年前,我嫂子生病去世,我哥就喊我回家。
說下半輩子,我們兩兄妹一起過。
”
祁夫人嘆了口氣:“那個時候,我舍不得小滿,就沒答應。
”
江梨為難地看著祁夫人:“那明教授......”
江梨看得出來,明教授跟川南一些老頭不一樣。
祁夫人氣質姣好,當年來的時候,不乏追求者,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這麼多年過來,直到去年,她才和剛來的一位退休教授交上朋友。
處了一段時間後,江梨看得出兩人都有點意思,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提到明教授,祁夫人澆水的手一頓,忽地感傷撫摸著那棵埋著骨灰的桃樹說:“這麼多年,怎麼就開不出一朵花,結不出一個果子呢?
”
她長長呼了一口氣:“走吧,人這一輩子也不是一定要有個男人。
我有小滿就心滿意足了。
”
聲音落下,袁燊走了過來,承諾道:“如果您不嫌棄,您就是我的幹媽。
梨梨說過會給您養老,我是梨梨的丈夫,我會跟她一起給您養老。
您若是想回娘家就回。
若是不想回,我也會幫您安排一處宅子。
”
祁夫人點了點頭。
袁燊來看了那棵桃樹一眼:“需要讓人帶回去嗎?
”
祁夫人淡笑:“沒必要了。
就讓它在這個院子裡自生自滅吧。
”
說著,她已經利落轉身,毫不拖泥帶水:“我去收拾行李。
”
江梨看了袁燊一眼。
袁燊就牽著她的手,一手抱起走過來的小滿說:“我帶你們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
”
江小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袁燊抱在了手上,走了出去。
下一瞬,一幫黑衣人就齊刷刷扯著嗓子喊著:“小少爺好!
”
江小滿被嚇到,連忙抱住袁燊的脖子:!
!
!
他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一大幫黑衣保鏢分成兩隊,整齊列隊站著,從小院門口遠遠排到幼兒園門口,幾乎看不到盡頭。
那氣勢太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