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裳,你別做夢。
”陸勛聲音極冷,宛若要穿透她的骨髓。
葉雲裳輕笑一聲:“沒事,我等著你來求我。
”
陸鴻霖為難地看著葉雲裳,內心十分焦灼。
他很想拿到樂樂的皿液樣本。
作為一個超級科研者,作為一個心系弟弟安危這麼多年的哥哥,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他這個人也是有原則的。
不會因為這事而傷害弟弟的婚姻。
畢竟,一碼歸一碼。
就是可惜了,暫時拿不到超級皿液樣本。
陸鴻霖嘆了口氣。
一場鬧劇就這麼落幕。
當中最心痛的莫過於陸老爺子。
他一下子好像蒼老了許多,蹌著不穩的步子走到林清榆跟前,羞愧難當說了句:“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是爸對不住你。
”
“爸,都過去了。
我們是一家人。
”林清榆面上還是寬慰了老人家兩句。
陸老爺子老眸濕潤,擺擺手:“不說,不說了,我心裡難受。
”
陸老太給他順著後背,扶著他回房。
把仇人當成救命恩人,還悉心培養了仇人的女兒這麼多年,陸老爺子怎麼心口不痛?
這麼多年的偏愛,甚至因為葉雲裳而委屈了自家兒子,他怎麼會不覺得懊惱。
“枉我聰明了一世,沒想到竟然在這件事情上栽了跟頭。
”
陸勛和林清榆也回了房。
兩人躺下,林清榆心中感慨萬千:“這會兒,我還真的不知道,是希望樂樂是你女兒,還是不希望樂樂是你女兒。
”
“傻瓜,你在想什麼。
你放心,算命的說過,我能活過九十歲。
”
提到“算命”,林清榆面上神色微變。
陸勛把這抹細微的變化也都看在眼裡,繼續安慰道:“這些年,我二哥一直在不斷研發疫苗。
我的皿液裡已經幾乎檢測不到病毒的成分。
這些,都是葉雲裳不清楚的。
你不必過分擔憂。
”
林清榆點了點頭,知道陸勛在安慰自己。
她闔上雙眼,腦海裡想起來福寺廟裡那個所謂算命大師的話。
“還有八個月左右,孩子出生之後,每個人都有命裡的定數,這兩個孩子,主早年與......”
林清榆心口好似被什麼蟄了下。
難道是主與父親分離嗎?
難道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隻剩下不到八個月了嗎?
林清榆還想起了大師之前說的早年命定論。
那個時候她不知道毛毛就是陸勛,覺得荒謬,嗤之以鼻,而陸勛則神色有些凝重,還想追問什麼。
原來,那個時候他早就覺得這個大師說中了一些事情。
林清榆心口沉了又沉。
而此時,正在裝睡的陸勛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人次日都做了同樣的決定,去看守所探視來福寺的前主持。
林清榆抵達後,出乎意料的順利,很快就見到主持。
隔著玻璃窗,主持倒是顯得神采比之前要好。
大抵是覺得自己贖罪了,不用再接受良心的煎熬了吧。
林清榆坐在探視窗前,久久沒有開口。
她覺得荒謬,竟然問未來,問到一個曾經害自己的人頭上。
見林清榆許久沒出聲,主持行了個禮。
“阿彌陀佛,貧僧昨晚蔔了一卦,知道施主是為何而來?
”
林清榆愣了下:“那大師說說,我為何而來?
”
“施主是想問丈夫的命運,尤其是在健康方面。
”
林清榆眸底一喜:“那大師,還記得我的先生嗎?
”
“記得,江城三爺,陸勛,面相顯貴,八字厚重,主長壽,施主不必擔憂。
陸施主的命格極好,遇到挫折都能迎刃而解的。
”
“真的?
你確定?
”林清榆面上陰霾一掃而空。
“貧僧確定。
二位施主都是有福之人,福壽延年,不必因為小人的話而介懷。
”
林清榆愣住:“大師這都算得出來?
”
主持淡笑:“世間所有的困惑,一來自小人挑唆,二來自內心的不確定。
”
林清榆點點頭,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她剛走,陸勛就出現了。
主持神色沉了下來:“施主,貧僧已經按照你說的,跟尊夫人說了。
”
“嗯。
”陸勛淡淡頷首,“你之前說的八個月期限......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