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快，快拿出來！
”

　　聽到蕭夜瀾說有證據，皇帝頓時把疑慮拋到一邊，急著想要搞清楚這樁懸案的真相。

　　蕭夜瀾瞥了一眼六皇子。

　　他從衣袖裡拿出那盒石黛，“正是此物。
”

　　皇帝眯起眼，“這是......胭脂？
”

　　程貴妃捶了一下皇帝的肩膀，嬌聲道：“陛下真不懂女人家的東西，這是石黛，用來畫眉的。
”

　　皇帝恍然大悟，“原來是畫眉的，這玩意和案子有什麼關系？
”

　　蕭夜瀾道：“盒中的石黛被放了劇毒，可以通過氣味傳播，先太子常常親自給太子妃描眉，故而他們兩人都吸入了石黛裡的毒，唯獨昊兒躲過一劫。
”

　　他說的時候，何公公正好接過石黛盒，呈到皇帝面前打開。

　　聞言，何公公慌忙又把蓋子合上，拼命甩著拂塵，想要驅散那股氣味。

　　皇帝臉色漸沉，“這盒石黛為何會在太子手裡，是誰送給他的？
！
”

　　送出石黛的人無疑就是兇手。

　　蕭夜瀾斂眸，“兒臣已經查清楚了，這個盒子是兩百年前的古玩，原本被聚寶軒收藏，後來有人將其買走。
”

　　說著，他看向神情不善的六皇子，“聚寶軒的掌櫃和夥計均可以作證，買家正是老六。
”

　　此刻，六皇子鬢邊已淌落了一滴冷汗。

　　程貴妃詫異道：“你們兩個都說對方是兇手，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

　　皇後死死盯著六皇子，咬牙切齒，“一個有人證物證，一個空口無憑，誰真誰假，早已一目了然！
”

　　怪不得蕭夜瀾說不需要解釋。

　　他手裡掌握著鐵證，直接就能指明兇手是誰，哪裡還用得著為自己辯解。

　　皇帝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站了起來，怒吼道：“老六，你給朕說話！
！
！
”

　　“兒臣......”

　　六皇子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他哭喪著臉，“父皇息怒，這個盒子確實是兒臣買的，但後來它就不在兒臣手裡了，兒臣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

　　“事已至此，你還不說實話！
”

　　皇帝徑直走過去，一耳光打在六皇子的臉上，當場把他的嘴角打出了皿來。

　　六皇子哆嗦著求饒，“父皇，兒臣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打小開始，兒臣連一隻蟑螂都不敢踩死，您還說過兒臣太軟弱無用，像兒臣這樣的人，怎會敢對先太子下毒啊！
”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隻能說明你太會偽裝。
”

　　謝千歡的話輕飄飄從後面傳來。

　　皇帝怒道：“你是不是非要等到朕送你去宗人府嚴刑拷問，才會老實交代？
！
”

　　六皇子抱著皇帝的腿，恨恨地瞪了謝千歡一眼。

　　“兒臣說，兒臣全都說......”

　　聽他這麼快就願意交代罪行，謝千歡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此人心機極深。

　　不應該是那種嚇一嚇就全部招供的。

　　六皇子癱在地上，怯怯道：“其實這個裝石黛的盒子，是二哥讓兒臣去買的......”

　　“你是說，崇兒？
！
”

　　皇帝和程貴妃雙雙大吃一驚！

　　程貴妃嚇得手腳都不利索了，跑過去痛罵道：“閉嘴，不許胡言亂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