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黯淡的光線之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嗯？
”似乎詫異於她為什麼這麼問，傅司寒道：“慕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

　　慕言心笑了笑，“傅律師別誤會，我隻是覺得，傅律師冒著得罪霍時盡的風險，如此幫我，實在是有些過於冒險了。
人的本性都是趨利避害，即便你不怕霍時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霍時盡惦記上，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

　　傅司寒安靜了片刻，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慕小姐，我和霍時盡確實有些過節，這也是我願意幫慕小姐最重要的原因。
”

　　慕言心好奇的問：“是生死仇敵麼？
”

　　“那倒不至於。
”

　　“既然不是生死仇敵，傅先生為什麼還要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甚至不斷的煽風點火，挑撥我對霍時盡的恨意？
傅先生現在讓我洩露霍時盡的商業機密，下一步......會不會讓我親手刺殺霍時盡了？
”

　　空氣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傅司寒是個聰明的人物，幾乎在瞬間，便察覺到了什麼。

　　“沒想到，到頭來你還是舍不得他。
我低估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低估了你對他的感情。
”

　　他低聲笑道：“若我沒有猜錯，霍時盡的人，現在應該就在門口吧？
”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慕言心道：“你從前的提議很不錯，讓我在他的辦公室、書房裝上監聽，從而能夠更好的拿到他的出軌證據。
可是，在我裝完的第一天，就被他發現了。
”

　　傅司寒的臉上，沒有半點被人拆穿的慌亂，反而還饒有興趣看著她。

　　“這麼說，你沒有向他通風報信？
”

　　“傅先生的提議這麼好，我又如此迫切想要和他離婚，怎麼會向他通風報信？
隻不過，霍時盡太過敏銳，我做的所有事情，無法瞞過他的眼睛。
”

　　慕言心露出無奈的表情，“我也想配合傅先生，一舉離婚，奈何霍時盡不給機會。
”

　　“聽說慕小姐從前深愛霍時盡，為了霍時盡做盡了傻事。
沒想到，今天卻被慕小姐擺了一道。
”傅司寒輕聲嘆了口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
”

　　慕言心道：“從你主動來找我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
沒人敢接的官司，傅先生敢接，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

　　“還有，我查不到的東西，傅先生卻查到了，讓我很懷疑，傅先生是不是為了挑撥我們的關系，而故意造假。
”

　　傅司寒嗓音低柔，“你覺得......我給你霍時盡和舒夢蓉的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

　　慕言心搖了搖頭，“或許是假的，但也有可能是真的。
霍時盡既然發現我安裝監聽器，必定知道我正在調查他。
這種時候，他還能被抓到把柄......極有可能是故意的。
”

　　傅司寒薄唇輕揚，“看來，你很相信霍時盡了？
”

　　慕言心輕輕嘆了口氣，“傅先生，比起你，我確實更相信霍時盡一些。
但並不是因為，他在我的心中是值得信賴的，而是......”

　　慕言心擡起頭，直視著傅司寒的清亮的雙眸。

　　“在傅先生和霍時盡的爭鬥中，傅先生已經處於下風了。
我說過，我確實很想和霍時盡離婚，所以才會配合傅先生這麼久的時間。
可是......”

　　慕言心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失望，“傅先生就隻想利用我，來對付霍時盡，挑撥我們的關系，絲毫沒有想要幫助我離婚的意思。
”